昏黄的烛光掩盖了他俩的动作。
沈斯年感觉到他的小动作,眯起眼,无声的开口,“怎么了。”
楚风锦在他手心写着字。
“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
???不刚刚还说要再休养两天嘛,这是为什么又这般着急了。
楚风锦感觉出沈斯年的疑问。
又写道:“这猎户好像认得我,或者说认识我的父母,刚刚我的剑穗不小心掉出来了,他的动作显然是认出了这个剑穗。”
楚风锦有些懊恼。
这是在京城沈斯年给他寻来的,是他父亲佩剑上最常用的一个剑穗,也是他母亲亲手做的。
现在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认识谁。
楚风锦拿到就想将它放到身边,本以为这外面已经没有人能认出,谁知晓这荒郊野岭的就这么的巧。
沈斯年只能将他的手握了起来。
写道:“没事的,他现在并无动作,而且瞧起来没有恶意。”
但楚风锦一直不放心,就靠在墙角一直坐着。
没多久,猎户吃完也就睡下了。
楚风锦稍稍眯了一会,便睡不着了,时不时朝着窗外望着,一直在等着时间。
看着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楚风锦悄悄推了推沈斯年,将沈斯年叫醒了。
楚风锦慢慢的将他扶起,见他没有不舒服才放心。
两人悄悄的走出了小屋。
走出十几米,楚风锦问道,“有不舒服吗?”
沈斯年无奈一笑,“真没事,不用担心了,你这搞得我像个瓷娃娃一般。”
“担心你现在还嫌弃了是吧!那我可不管你了。”虽说是这样说着,楚风锦却还是牢牢扶着沈斯年,没有丝毫放松。
“错了错了,我就喜欢你管着我。”沈斯年哄道。
心里却在偷笑,越来越不禁逗了。
“别耍贫嘴了,专心赶路。”
他们向着猎户所说的桐城方向赶去。
等天色大明,猎户迷迷瞪瞪的睡醒了,一睁眼就见床上的两人不见了。
露出了了然的笑,“够警惕的!”
有些欣慰的夸了一句。
想起了昨晚的穗子,就这么一眼,他也不会看错。
这小家伙跟他父亲一样,都是风光潋滟的公子。
怪不得那日看他背影这般熟悉。
原以为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看样子,不枉他父亲费尽心思将他留下来了。
两人沐着夏日的微风。
林子里除了鸟鸣再无别的杂音。
倒是难得的静谧。
沈斯年就看着楚风锦稳稳的抚着自己的胳膊,有些乐在其中。
两人一路走,一路留着标记。
等着平安他们寻来。
楚风锦突然兴奋起来,“有兔子!等我把他抓回来,你不要乱动啊。”
话音刚落,身边的人就像风一溜烟的跑了。
沈斯年就见楚风锦悄默默的摸了过去。
拉弓射箭。
这一箭出去的时候,沈斯年一挑眉。
这不像是楚风锦的实力啊。
居然射空了。
楚风锦迅速的又来了一箭,那只兔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耳朵被钉在地上,四条腿飞快的扑腾着。
楚风锦将弓一收。
小跑了几步将兔子抓了起来。
提着兔子的耳朵回来了
将手中的弓递给沈斯年。
楚风锦的眼睛四处扫视,“等我找个东西将他拴起来,等到了城里还能换些钱,别到时候一个人都找不到,我们都得露宿街头。”
楚风锦的担心不无道理。
总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手中。
沈斯年看了看,看见前边树边长的野草了。
“去前面,我来编一个绳子。”
沈斯年将草茎整了整,来回拉扯了几下,发现还算是结实。
三下五除二的编出来了一条几尺长的绳子。
沈斯年又想了想,以楚风锦的性格,这条路上可不止只有这一只兔子。
趁着这边草的样子可以做绳子,还是多准备一些。
楚风锦之前可没见过这玩意,语气有些惊奇,“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之前在乌托的时候,经常在草原上跑,在草原上走上两三天都恨不得看不见一个人,这些都是大家必备的技能,我来教你。”
两个人坐在树下,一个教一个学。
只有小兔子被五花大绑,还在可怜的扑腾扑腾。
楚风锦除了做饭之外,其他的动手能力都很强。
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两人在此稍稍歇脚。
做好绳子之后,楚风锦又砍了一些树枝。
楚风锦的佩剑都要被他用成砍刀了。
抬手轻轻摸了摸剑身,“真是委屈它了,一个杀人利器,如今被做来砍树割草。”
“祭奠完你的剑了?”沈斯年见他还真演起来了,忍不住来了一句。
楚风锦被打断,直接将佩剑扔给了他。
“完了,给你!快点削吧,我先去找点果子吃。”说完站起身就走了。
刚刚看到这附近有小果子,不过还没成熟,他去看看有没有熟透了的。
沈斯年无奈拿过楚风锦的佩剑。
开始做楚风锦给他的任务。
楚风锦说他在这坐着闲着也是闲着,也要做出逃亡路上的一份贡献,于是让他多削一些箭出来。
因为做的弓箭都太简单了,箭更是一次性消耗品。
楚风锦路上一怎么就要射个鸡,打个鸟的。
用的非常快。
没过一会,就见楚风锦兜着衣服下摆,抱了一堆果子回来。
沈斯年见他这副模样十分惊讶。
毕竟现在的楚小公子太过接地气了。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之前楚风锦都是会为了戴哪块玉佩更加衬今天这身衣服而纠结的人。
现在整个人都灰头土脸了。
一向整齐熨帖的衣服,如今上面沾满了灰尘。
平时楚风锦的衣袍最多一天一换,但现在也没有换洗的衣服,他们只能继续穿着脏衣服。
走近一看,比沈斯年想的还要狼狈。
兜着果子的衣服都在向下滴水。
“你这?怎么搞了这么多水。”沈斯年忍不住问道。
“刚刚摘了果子,发现不远处有个泉眼,便想着洗洗果子再带回来,结果想拿的时候发现拿不了,太多了,然后想用衣服装,结果衣服比果子都要脏,所以一起都洗了。”楚风锦说起来也是一副无语的表情。
沈斯年笑了笑。
这一笑楚风锦可是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