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雪给大家挨个倒水。
“说说最近的情况。”
说了下近况,平安又说到,“主子,城中已经贴上通缉令了,昌旭帝看来是知道了。”
“比咱们料想的慢了不少,现在到通城也就是一日的时间。”楚风锦拿起茶杯轻啜,心情不错。
“都回去休息,浮雪去给他们看看伤。”沈斯年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没想到还是真的将我认出来了,以后还得小心着些,楚渊到时都想不到,这么多熟人来送他上路。”楚风锦忍不住笑起来。
“到时候打进京城给他一个惊喜。”
到了下午,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
楚风锦坐在镜子前,忙着易容,这次可得弄好了,到了通城估计得一直戴着了。
沈斯年过了中午就去了书房,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楚风锦心中猜想估计是乌托国的消息。
井流将他们送到这里之后便走了,估计乌托国内事情很急。
楚风锦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向镜子中的那张脸。
完全换了一副模样,看起普通了很多,但他那双眼睛太招人了,比起普通人来还是要好看不少,瞧起来更像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公子。
毕竟楚风锦的年龄放在这里,清瘦的身子也能看出来他的年纪。
沈斯年这时也进门了,看到他已经易容完还有些惊奇,“这么快?”
“这都几时了,太阳都要下山了,过不了两个时辰咱们都该赶路了。”
沈斯年这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一下午去干什么了,都给你过迷糊了。”
说到这沈斯年有些踌躇,慢慢走上前,将楚风锦搂进了怀中。
“乌托国的事情,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嗯?”楚风锦回头看他,面上有着不舍。
沈斯年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井流已经回国了,老国王的情况很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断气,我过不了几日也得赶回去了。”
“过几日再走会不会有些晚了,别耽误了事。”楚风锦有些担心沈斯年,毕竟这不是能拖的事。
“无事,井流这次回去,送了人进王宫,老国王的命还能吊几日,能撑到我回去,等我将你送到通城再走。”
楚风锦转身,埋进了沈斯年胸前。
等沈斯年一走,这一别就不知会是多久了。
楚风锦感受着沈斯年身上的温度,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登上王位之后还会来找我吗?”
“傻子。”沈斯年摸着他的头。“能不去找我媳妇吗。”
日头将落未落。
楚风锦一行人上马开始赶路。
这一跑就是跑了一夜。
晨光将曦时,才下马休息了一番。
楚风锦倚在树上,手中拿着一个烧饼,边吃边看向远方。
越往西北走就越发荒凉。
到了这里就都是些低矮的灌木了。
除去远处的几座山上还蔓延着绿色,其他的地方都瞧不到几抹绿色。
渐渐地天色大亮。
楚风锦的眼睛盯着山下的村子,慢慢皱起了眉头。
这不对劲。
站起身向前走去,整个村子的布局都映进了他的眼中。
“怎么了?”沈斯年拿着一个烧饼也跟了过来。
“你瞧。”楚风锦抬手向下指去。
沈斯年看着村庄面色也沉了下来。
“出事了!”沈斯年说道。
两人扭头回去。
“师父!我估摸着下面那个村子出事了!”楚风锦急匆匆给关贺清说道。
“这个时辰也该起身做饭了,可是这村子中连一缕炊烟都没升起。”沈斯年补充。
大家都看向了村子。
是啊,这也太安静了。
关贺清一马当先,翻身上马,“走!下去看看。”
到了村子里竟发现满是血迹。
楚风锦下马,看了看地上的血。
“不超过两个时辰。”
鲜红的血迹如画般的泼洒在大地上,刺激着他们的双眼。
这个村子并不大,也就是三四十户的样子。
几乎每家都门户大开。
“都小心些,看看还有没有活人。”楚风锦提醒大家。
一进村子他们便知道,这是被土匪扫荡了。
早就知西北匪患严重。
没想到这么早就遇上了。
楚风锦一行人并不多,只带了二十来个护卫,轻装简行。
其他人一听到楚风锦这样说,都下马开始寻人了。
楚风锦和沈斯年一起搜寻着。
进了村子最后面的一户人家,楚风锦伸手将大门推开,看到里面被翻的并不是特别乱。
眼睛一亮,轻声说道,“好好寻寻这里,估计土匪没怎么搜。”
沈斯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的看着周围,听见楚风锦说话,应了一声。
楚风锦拿着剑,走进了正屋里,屋中一片狼藉,椅子桌子被掀翻在地,就连床上的被子都被扔到了地上。
楚风锦大失所望。
还以为这里没被搜呢,没想到也是惨遭毒手了。
楚风锦查看了一圈刚想出去。
耳尖一耸。
那双眸子看向了床底。
他握着剑慢慢走了过去。
伸手用剑鞘将床单掀起,向里一扫视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楚风锦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慢慢退了出去。
一出门就见沈斯年刚从另一间屋子出来,楚风锦招招手,将他叫了过来,“这间屋里床下好像有人,过来给我帮忙。”
沈斯年一听提着剑就走了进去。
站在床边给楚风锦使眼色。
得到楚风锦肯定的答复后,沈斯年一个用力将床给掀翻在了一旁。
楚风锦上前将漏出的木板给压住。
“里面的人听好了!抓紧自报家门,不然小爷剑可不是吃素的!”楚风锦压着木板不让里面的人出来,出声威胁道。
沈斯年站在一旁给他保驾护航。
结果楚风锦说完之后,里面迟迟没有动静。
他可是分明听到这里传出动静的,短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跑了啊!
“给过你机会了,再不说话我可要掀开了,到时候别怪我杀人不眨眼。”楚风锦继续威胁。
见里面还是没人回复,楚风锦也很无奈。
沈斯年将他在上面拽下来,弯腰就要去掀开木板。
“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沈斯年的声音十分冷漠。
手指还没碰到木板,就听见里面嗷的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