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停!”井流想要叫停,但是沈斯年可是完全停不了了。
“好看吗?我媳妇说了,这可是当年我岳父留给他的,一大块原石。”说着沈斯年还在比划有多大。
“我媳妇把那块石头解了,都给我打了饰品,瞧!这一块多么的好看,这可是第一块,我媳妇说了,后面还有呢。”沈斯年在他们面前晃了一番。
看着井流和安和面无表情中掺杂着一丝裂缝,沈斯年心情好极了。
“有媳妇就是好,隔了这么远,我媳妇还是想着我。”
“你够了……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试试失去兄弟的滋味。”井流缓缓的牵起嘴角,露出了苦笑。
安和坐在一边都呆滞了,满脑子这是沈斯年?这是我兄弟?该不会被人夺舍了吧!之前也没见他这么能显摆啊!
井流看沈斯年还想说话,一把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我有正事!咱们先谈正事。”
在井流和安和的武力压制下,沈斯年终于是变的正常了,和他们讨论起局势来。
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沈斯年开口。
“主子!”逐月匆匆进来行礼,接着说道,“国王吐血了,快些进宫!”
沈斯年一听,向着井流一点头,和逐月一起走了。
井流慢条斯理的将桌上的布防图收起来。
一向不正经的脸上此刻十分严肃。
将怀中的令牌扔给了安和,“快去做好准备吧,大戏要开始了。”
两人也都赶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沈斯年进宫后,门外守着的侍卫整齐划一向他行礼。
一进门,沈斯年就被浓稠的药味熏的皱起了眉毛。
看向了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
眼底划过一丝讥笑。
缓步走了过去。
整个王宫随着沈斯年进来暗流涌动,沈斯年身边的手下在王宫中活跃起来。
谋划了许久的这场戏开始表演了。
老国王虚弱的躺着,见到沈斯年进来,有些激动,手止不住的想抬起来。
沈斯年慢慢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勾着嘴角,但眼中没有一点情绪透露,就这样看着老国王。
老国王见他过来了,缓缓平静了下来。
“你回来了。”
沈斯年没有说话。
“本王是不是没有多少日了。”虽是疑问,但老国王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是,你快死了。”沈斯年不再伪装,这些时日的好儿子他可当够了。
“你!”老国王刚想骂他。
就被沈斯年开口打断了,“这就要生气了,生气好啊,干脆把自己气死我也就不用动手了。”
沈斯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可是高兴极了。
“你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想让你死啊。”沈斯年笑意收敛,像是一匹狼一般狠狠地盯着他,眼中的仇恨终于是露了出来。
老国王这才反应过来,“来人啊!来人!”
沈斯年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大喊,丝毫不慌,这些时日他可是将王宫中的守卫全换成了自己人。
井流现在也应该准备进宫了。
今日可是他们逼宫的好日子。
“喊啊,怎么不喊了,忘记告诉你了,现在这些侍卫可都是我的人,你就是喊破天也不会有人管你了。”沈斯年道破了这个事实。
“你的那些好儿子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
老国王那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他,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沈斯年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了,“诏书呢?让我来看看写的是谁。”
“是谁也不可能是你!”老国王如今可是快要气死了。
“你好像还没有搞明白现在的局势呢,是谁都无所谓,总之,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我。”
老国王开始害怕了,“本王答应你,到时候给你封赏,只要你扶持他上位,你想要什么都行,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楚国接壤的那片地吗,到时候当做封地给你!”
“该说你蠢呢还是蠢呢,我登上王位这天下都是我的了,我要那一块地做什么。”沈斯年瞧着他,眼中满是嘲弄。
“你!”
“让我来猜猜,诏书上写的是九皇子对不对。”沈斯年的语气十分笃定,九皇子可是他最受宠的儿子。
从小没少欺负自己。
当初自己和母亲过的那么困难有不少都是拜九皇子所赐。
老国王听见他说起九皇子,可是十分害怕,“你敢动他的!”
“我怎么不敢,哦,忘记说了,身体有残者不得登上王位,这一条父王您应该还记得吧,这可是真不巧呢,九弟怕是要辜负父王的期望了。”
沈斯年平静的说出让老国王崩溃的事实。
“你把他怎么了!”老国王气的都快要爬起来了。
沈斯年讥笑的看着老国王在床上乱动,但就是起不了身。
“我也没做什么,他不是一向喜欢看人爬上树吗,这次我也让他上去了试试,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才刚爬到树梢就摔下来了呢,还很是不巧的将腿给摔折了。”沈斯年顿了下接着说道,“忘记说了一件事,摔下来之后更不巧的是,许是这树枝也有灵性,竟然还将他眼睛捅瞎了,他可是没福气,辜负父王的希望了。”
“我要杀了你!来人啊!”
“杀了我吗?父王还是在梦中想想吧。”
沈斯年看着老国王在床上痛哭,崩溃,本该十分痛快,但现在竟也痛快不起来,就这么一个意气用事的老头子,却让自己的娘痛苦了一生,最后落了个客死异乡的结果。
从小一直欺负自己的九皇子,如今也已经被他报复了回去,但是怎么就这么不开心呢。
想杀人……
突然摸到了胸前的无事牌,沈斯年平静了下来。
阿锦还在等着自己呢。
刚刚还有些杀意的眸子,变的温柔起来。
喜欢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现在才发现从小沉甸甸压在心中报仇的想法,如今这么轻而易举的实现。
一直以为翻不过去的一页,如今也是轻而易举的翻了过去。
心中阴霾豁然开朗,不再沉溺于过去。
看着床上已经快晕过去的老国王,沈斯年慢慢开口,“身体不适,对朝政有心无力,恐将朝中事项耽误,特令七王子行使监国之权,位同本王,你说这个召令如何?”
这下是彻底将老国王气昏了,沈斯年连管都没管,死了还省事了。
转身向外面走去,诏书老国王那个是不可能说出在哪的了,只能再写一份了。
到时候他说是真的,谁敢说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