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在他床边踱步,“我不和你争辩,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二十年前种的果马上就要来了,皇帝好好休息吧,太医说了,皇帝最近可不能操劳过多。”
“你!”昌旭帝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这好姐姐胆子大到这种程度。
“乐喜!”长公主喊道。
乐喜在外面颤颤巍巍的回道,“奴才在!”
他可是搞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长公主的人怎么把他们围了。
“进来!”
乐喜见给他让出了一条路,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这短短的几十步,他把这些时日全都想了一遍。
他已经做得够小心了,难不成还是被发现了?
一进门就见到长公主和昌旭帝剑拔弩张。
昌旭帝被气的躺回了床上,见乐喜进来,喊道,“给朕将她抓起来!关入天牢!给朕把文安王府抄了,全给朕打入大牢!”
“皇帝别激动了,省省吧,别把自己气死。”
长公主依旧是缓慢开口,看向进来的小太监。
“乐喜,本公主知道你是楚风锦的人,所以说懂了吗?”
乐喜吓的跪在地,“长公主在说什么,奴才不懂。”
“不懂吗?大皇子联合提督太监关德海意图逼宫,昌旭帝重伤昏迷,乐喜护驾有功,擢升为提督太监并兼任两厂厂督。
然山河飘摇,国不可一日无君,鉴于大皇子逼宫关入天牢,二皇子体弱,三皇子谋反早已被抓,四皇子母妃乃罪臣之女,五皇子代为监国,但思及五皇子年幼,长公主垂帘听政。”
长公主一笑,满头华贵的珠翠却依旧掩饰不了将门女子的英姿,这一刻,楚仪娴才真正的觉出为自己而活。
“懂了吗?你现在就是要把你的人调动起来,将这皇宫守的严严实实的,等着你主子打进京,然后将这皇宫双手奉上。”
乐喜都要吓傻了。
长公主玩这么疯?
但还是很听话的去抓人了,写诏书,发圣旨,一堆事等着干呢。
反正都这么疯了,他也干脆一起来,大不了就是把自己玩脱被砍脑袋。
但万一呢?
要是真成了,自己就是大功臣!
昌旭帝听完长公主说的话,才发现自己浑身僵硬。
“你给朕吃了什么!”
“不过是一点让人动不了的药罢了,放心,这些时日你不会有事的,我会让你撑到阿锦进京的那一天。”
昌旭帝目眦欲裂,浑身颤抖,“贱人!你个贱人!”
“皇帝休息吧,本公主先走了。”长公主完全不在意他嘴中叫骂。
正午的太阳洒在长公主身上。
长公主站在门外看着宫中来去匆匆的带刀侍卫。
如释重负的露出一笑。
缓缓转身看向身后昌旭帝的寝宫,这一刻太阳像是给她镀了一圈光晕。
轻声说出了一句,“好戏就要上场了。”
以江山为棋盘,你我皆是棋子,谁又会是执棋人呢?
——
乐喜在宫中传出的密信经过问寒殿八百里加急,现在已经到了楚风锦桌上。
楚风锦皱着眉,翻看着手中的一沓信。
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沈斯年端了杯水坐在了楚风锦跟前,见他这么严肃,开口问道,“怎么了?”
“乐喜传出信了。”
沈斯年在脑中转了一圈,想起来是宫中的那个小太监。
“宫里出事了?”
楚风锦有些踌躇,咬了咬嘴唇,一脸纠结的开口,“长公主将昌旭帝软禁了,五皇子监国,长公主垂帘听政,她知道乐喜是咱的人,现在宫内都被乐喜换上了咱们的人手。”
“啊?”沈斯年震惊,端着的茶杯倾斜,杯中的水已经撒一半了,每个字他都能听懂,连在一起怎么就不懂了呢?
这是长公主会干的事?
“是真是假?乐喜靠的过吗?”毕竟这太令人震惊了。
“靠得住。”楚风锦说道,乐喜的姘头可是在自己手下当值,当时就许诺他俩了,等他成了大事就放让他俩离去。
刚开始是因为这从关系乐喜效忠于他,后来慢慢的乐喜也真正加入了问寒殿,是绝对的可靠。
“长公主是想做什么?”沈斯年发出一声打心底里的疑问。
“我也想知道,从小长公主就经常不在王府中,在王府中她对谁看起来都是淡淡的,不只是我,甚至她拿着我比她两个亲儿子都要亲,但是我也想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楚风锦满脸纠结,其实她已经猜出来了,但是不敢相信。
谁敢信?长公主这是在自己铺路,皇帝可是她亲弟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在这想太多也没什么用,回去要是要打那就打,不打的话更好,管她什么心思。”沈斯年简单粗暴。
“嗯。”
现在想太多也无用。
——
虽是沈斯年带兵来援助了,但锦城可是大皇子外公的地盘,这么多年,有什么好政策都让这里得了,将这座城养的十分富庶。
这就导致,楚风锦他们攻打的很困难。
又是一日,沈斯年穿着盔甲在营帐外进来。
楚风锦被他们除特殊情况勒令不准亲自带兵。
他要当的是皇帝,又不是将军,在适当的时候出来鼓舞士气就行了。
楚风锦见他进来后,站起身,过去询问。
“如何?”
“晦气!这群乌龟,打到一半打不过跑了!”沈斯年要气死了,他打的正开心呢,敌人跑了,心里的火都没处撒。
楚风锦见他气成这样,忍不住想笑。
他家的大狗今天有些可爱。
“你还笑!你也欺负我。”沈斯年最后可怜巴巴的上来挠楚风锦痒痒。
其实今天沈斯年带兵出去,就是去骚扰骚扰锦城,吓唬里面的守军。
“别闹别闹!,你身上都是血,脏死了!”楚风锦有些嫌弃的躲他。
这家伙一回营就直奔他这了,也不先去汇报一下洗个澡之类的。
“我就闹!我就闹!”沈斯年开始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