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午,太阳高悬在头上,镇里头来了好几个外乡人。他们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大多身着蓝白布衣,手持各色的配剑。这谦泷弟子共来了七人,想必他们定花了不少时间才翻山进来吧。其中有一人骑于一匹棕色的马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着一个竹筒,细长,用蜡密封着。在马跟前,左右各一人,主要负责开道。这责任可是重大。虽说这苏台镇没几户人家,但几乎人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这山外的年轻人的长相。一定给他们留下了好印象。在后面左右各跟着两人,主要负责护卫。
竹筒里装的究竟是何物?
仔细观察后,不难看出那骑于马上的那位谦泷弟子的着装与其他人略有不同。衣衫颜色略深一点,腰间还系着一根橙色的带子,带上还用丝线系着一块玉佩。那玉佩洁白如玉,形似弯龙。他的那配剑也格外不同,以杂玉制成的鞘,有点透明,隐约可见剑的轮廓。虽说是杂玉,但总比其他弟子以玄石制成的鞘好不少。
“哎呦,这外乡人长得就是俊。”
“看其在马上的那个头儿,真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在村民纷纷的议论和好奇的眼光的注视下,这一队人缓缓的来到了苏台镇的“公告广场”,其实就是片立了块公告牌的空地,中间有一棵老樟树。虽说从镇口到这儿仅二三里路,但他们却花费了三十多分钟。
原本骑在马上的那谦泷弟子,一脚踩稳马蹬,一脚跨过马背,轻盈的一跳,便下了马来。他向公告牌走去,其余的六个弟子也牵着马跟去。不久,乡亲们就里三圈外三圈的把他们围住了。
只见得那谦泷弟子从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快速的沿着缝隙把封蜡切开,再放回匕首,摘下筒盖,把里面的纸取了出来。另一弟子取来白色的粘稠的浆糊,并且将浆糊均匀的涂在了木牌(告示牌)上。然后,那系橙带的弟子将纸打开来,铺于木牌上,手在上面抚了抚,贴平整了。
正巧,奚宁安刚上山打猎归来,闻讯后火急火燎的赶来,身上的尘土都还是新鲜的,背后的衣服半湿,显然在狩猎时与猎物展开了追逐。奚宁安的个子很高,虽年仅二十,但已有一米七八了。因为人太多,还是只能选择挤入人群看。
“抱歉啊,请让让。”宁安硬生生的在人群中写出了一个大写的“S”,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那位腰系橙带的弟子缓缓地转过身来。一阵清风吹过,佩玉摇摆起来,碰到剑鞘上发出了瑽瑢的清脆声音。
他向右挪了一小步,开口说到:“各位乡亲,吾等乃洛桃原谦泷书院的弟子,今特地奉令先来此地招生。若有愿者,可上前细看招生幕文,限期十日。本学院二年一招生。望诸位乡亲大力支持!”
话语刚落,七位谦泷弟子就向两侧散开,仅留下两人看守招生幕文。其余五人牵着马去最近的酒庄吃茶去了。
“唉,难得出来一回,得好好逛逛。”
“听闻这个苏台镇的野味最为诱人,可得饱饱口福。”几个谦泷弟子嬉笑道。
“你们几个就知道吃喝玩乐,哪还有半点谦泷弟子的模样。”那腰系橙带的弟子责怪道。
“哎呦,三师兄,我们难得出来逛逛,放松放松也是人之常情嘛。再说,您别只光顾着说我们呀,您不也没有遵守‘言语文雅’这条门规吗?‘你’啊‘我’啊的。”一个弟子反驳道。
“唉~真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三师兄叹口气说。
人们一股脑的涌上前去,奚宁安也被推到了招生幕文前。好在读了六年书,跟其他没有读过书的乡亲们就是不一样。
“宁安啊,你读过书,给咱们念念,这纸上写了些啥呀?”一个大叔的建议很快得到了身边其他乡亲的附和。
在乡亲们的鼓舞下,奚宁安只得清了清嗓子,把招生幕文原原本本地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