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是个心肠软的人,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泣,除了沈扬。更何况这是由他亲手造成的,虽然事出迫不得已。
宁安安慰道:“呃,这位兄台,别太伤心了,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不过就是一时失手罢了,虽然你失去了进入谦泷书院的机会,但是你可以去参军啊,去加入李季楠的队伍,那儿也有不少与我们一样的人,报效祖国,不失为一件好事啊。依照你能够挺进前二百的能力,定能够在军营中大展风采,为自己谋得出路。”
那人干脆利落地把剑收回剑鞘,站起身来:“敢问兄台大名?”
“不敢,在下苏台人氏奚宁安。”
“谢过,拜别奚公子。”闻讯赶来的谦泷弟子把他带走了,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昏暗的视线之中,宁安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地不宜久留,其他参试选手必定会闻讯赶来,还是先走为妙吧。”宁安转身离去了。
芊飔林上空,烟花断断续续地绽放着,不多久,那人便被谦泷弟子带出了林子,来到了空旷的场地上。
晚夏的风吹着显眼的旗帜不停的摆动。
“宣玘(qi)(字·清泽),你也许会感到不甘心,但十分遗憾,你只能止步于此了。这是白于山上璜罘瀑布下的一枚鹅卵石,就是为此次的纪念品吧。”单无渺说着,让一旁的谦泷弟子把一只装有光滑如玉的鹅卵石的木匣子拿到了他的面前。
宣玘恭敬地用双手接过那只木匣。只见木匣子的上端,用小篆篆刻着他自己的名字与“谦泷书院制”的字样,古色古香,很有韵味。在左上角还印着一枚印章,有“谦之泷泷”的字样。
“宣玘,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收拾好包裹,准备回家,第二条是……”
还未等李季楠说完,宣玘便坚决而又果断的说:“我选其二。”
李季楠倒是对他的表现有些意外,接着说:“嗯,那好,你先回客栈收拾收拾衣物,明日午时自会有人来接你。”
“告辞!”宣玘拱手行礼而去。
李季楠双眼注视着他的背影,对单无渺调侃道:“单院老,说真的,我到总他的身上看到了些许您年轻时的影子呢。”
“啊?我!”单无渺笑了笑,说:“桐浩可不要与老夫开玩笑。你今年才多大啊?哪里见过我年轻时样子。”
李季楠端起光洁如玉的茶杯,品了一口,笑着说:“院老啊,您年轻时‘单剑越五州’的事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哈哈,想不到,军务繁忙的大将军竟然有闲工夫来了解老夫的陈年旧事,说吧,是不是金霙残偷偷告诉你的?”
一旁的金霙残急忙把头扭向一边。
“非然也,我和他有过约定,一定不把他招供出去。我可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怎么会告诉你他是金霙残呢?”李季楠放下了茶盏。
“唉,李大人真是把我坑死了!”金霙残心想,皱紧眉头。
“瞧,下一位又来了。”单无渺说。
“晓远德,你或许不甘,但你被淘汰了……”
“我选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