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言辞拉着扶蓁出来后,扶蓁挣脱开言辞的手。
“言大人,你弄疼我了。”扶蓁看向言辞。
言辞缄默地看着扶蓁不语。
万桑楼内歌舞升平,宾客如云,喧嚣不绝于耳。
而三楼走廊里,言辞和扶蓁沉默的对望着。
“你们擅闯我万桑楼是何意思?”扶蓁质问言辞。
言辞抱着剑道:“你是王妃的人?”
扶蓁没有说话,她轻笑一声,“无可奉告。”而后朝前走去和言辞擦肩而过之际,言辞抓住她的手臂。
扶蓁眼神凌厉想要挣脱开来,不料言辞一个直接拉着她进了一个厢房里。
门被关上,扶蓁瞪他一眼后双手抱胸看着他。
“言大人这是何意?随意扣人?”
言辞淡声道:“无意冒犯,只是实在想问清楚这万桑楼的一切还有……你。”
扶蓁看着他挑眉:“言公子这么想了解我?”
“好奇心害死猫,公子不怕?”扶蓁往前走了两步后侧目看向他。
言辞眼眸漆黑:“比起怕,我更好奇。”
扶蓁沉默片刻后道:“那我也好奇,你们是如何发现并找过来的?”
“次次出手相助,回回都能推波助澜。”
言辞看向窗外:“我们也会怀疑到底是何人这般好心?”
扶蓁回头盯着言辞而后轻笑一声朝他身边走去,“何时怀疑我的?”
“妙春坊,买药。”
扶蓁朝言辞身上贴,“为何不早些点出?”
气息喷在言辞的脖颈上,言辞感受到痒意后向后退了两步。
“躲什么?大人?”扶蓁眼尾轻扬。
“在扬州时,你可是日日带着我不离身的。”
言辞握着手上的剑,骨指泛白。
然,耳尖却泛红了。
扶蓁看着他的变化笑着道:“言公子从来都不信我,一直在调查我,我好伤心呀。”
言辞蹙眉,“我……”
“谢你扬州帮我掩护。”
“我在王爷身边做事,身边人的身份总要调查清楚。”
“本来只是怀疑,直到在杨州时你的种种动向让我有迹可循今日才会到万桑楼。”
“抱歉。”
扶蓁皱眉又朝言辞走了两步,一只纤细的手臂搭在言辞肩膀上。
“抱歉?你既然都闯到我这里来了,还道歉什么?”
言辞放下扶蓁的手突然朝她鞠了一躬。
扶蓁看着她不知他又要干什么。
“蓁姑娘,我言家是败落世家,我曾与秦家有过婚约。”
扶蓁愣住,他告诉自己这些做什么?
“并非不对姑娘负责,只是我这样的身份实在落魄,委屈你舍去名誉掩护我,可我……配不上你。”
扶蓁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她说的话。
他是什么意思,自己何时说过要他负责任?还是说自己的玩笑他当真了?
扶蓁看向他:“你不必负责,我孑然一身,不需要任何人负责。”
“待你们主子走后,你也走吧。”
言辞陷入了沉默。
“言某对不住姑娘。”
扶蓁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转身开门离开。
另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沈楒澜和周策宸走出来。
门口的几人纷纷行礼。
扶蓁看向沈楒澜,眼神询问她如何?
沈楒澜对周策宸道:“王爷先回马车,我同蓁姑娘说几句话。”
周策宸点头,言辞也跟着离开。
“王爷可有为难你?”扶蓁问沈楒澜。
沈楒澜摇头,“只是同他交代了事情原委,你放心,秦家必能翻案。”
扶蓁点头。
……
翌日早朝,周策宸身着官服站在殿内。
几个月不曾见到周策宸上朝,在场的官员们有有些惊讶。
杨桢站在文官首位看着周策宸,眼底晦暗不明。
周衡堰坐上龙椅后众官员参拜。
在宋砚和其他几位官员都以为周策宸会弹劾告发杨桢之时,周策宸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皇上,臣此次下扬州,一路南下感受到了各色人文风俗。”
“民间更是传着当朝宰相实乃大齐之福星,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实在难得。”
“臣请求皇上嘉赏杨相。”
此话一出,殿内哗然。
“这是何意?难不成杨相同定安王重修于好了?”
“不知啊,毕竟杨相是定安王外族,亲情总归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
“这又是在谋划什么?”
“不知不知。”
……
殿内交谈声此起彼伏,杨桢听后蹙眉,这是何意?
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杨元铭低着头也不知周策宸想要做什么。
周策宸说完后,杨桢立马上前道:“为大齐做事实乃臣之本职,无关其他。”
“定安王不必将我捧得这般高,臣不需要嘉奖。”
周衡堰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下面的人,他摆了摆手。
“定安王此话不错,杨相也不必谦虚,宰相做得如您一般出色的实在凤毛麟角。”
“不过杨相官至于此实在封无可封,容朕好好想想该封你什么。”
一连几日早朝,周策宸不是提拔杨家这个官员,就要皇上嘉奖杨家那个孙子。
朝堂官员们从刚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面打赌周策宸又会提拔谁。
杨桢一连几日上朝都没有好脸色。
深夜,杨桢的书房里,周景陌披着黑色斗篷坐在交椅上。
“杨相这是何意?既然与周策宸联手了,又来找我联手做什么?”
杨桢坐在太师椅上道:“我与他有没有联手,你会不知?”
“如今朝廷这番形势,叫我如何信你?”周景陌冷声问道。
“你的孙子,侄儿,乃至远方亲戚个个都在升官。”
“如今你杨家真是官运亨通了。”
杨桢蹙眉:“宣王这是何意?不信我?”
周景陌站起来:“是,我信不了你!”
“啪!”杨桢的手掌拍在桌案上发出响声。
“周景陌我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杨家世代簪缨,如今可以扶持你,往后也能扶持别人。”
“你也看到了,如今我杨家势头最猛,你难不成想要赵家那个由庶子撑着的败落世家扶持?”
周景陌气得捏紧了拳头。
“杨相,既然战队在我,那便拿出诚意才是。”
“我等不及了。”
杨桢坐在黑暗里平稳好情绪后道:“放心,只要你信我,我自然会用最短的时日送你坐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