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确定时藐藐是个大活人后,松了一口气。
时家人知道她没死后。
时三柱就叉腰黑着脸跳出来,恶狠狠的指着时藐藐说道。
“你这赔钱货,你说你是不是一直在装死。”
“就是不想嫁给胡猎户家。”
“我告诉你……”
时藐藐讨厌被人用手指着,她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直接折断了时三柱的手指,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咔嚓”一声。
“啊……”时三柱痛苦大叫出声。
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根本没有人看的清楚。
就感觉有一阵风过去。
时三柱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我最讨厌有人用手指指着我。”
时家人经时三柱一提醒,想起了他们还收了住在村尾不远处的胡猎户家里,二两银子和一小袋粗粮,说好了过几天把人送过去的。
“你这赔钱货,我告诉你,你不嫁也得嫁。”躲在村民后面的时老太太又怂又不服。
空间里的时逆眨眨大眼睛,没想到小主上被封了法力,还这么厉害。
这身手绝非一朝一夕可练出来的。
“小主上,住在村尾那个猎户并非要娶原身,是因为原身救过他家的儿子,是他的儿子求他把人买回去的。”
“他们一家人都是不错的人。”时藐藐脑袋里响起时逆提醒的小奶音。
“只要断绝关系,我会去那户人家。”
“不过,我哥哥,我必须带走。”时藐藐冷漠开口,转头又看向杜小娟,“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你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村长,我们还是把余仁先送到房间里吧。”
“我看他要不行了。”背着时余仁的村民着急的对着村长说。
时藐藐转头,视线落在吊着一口气的时余仁身上,赤着脚缓步走到背着时余仁的村民面前。
背着人的村民连连后退几步,“渺丫头啊,我们这是为了救你哥哥。”
“多谢小虎叔,你把我哥哥放在地上吧。”时藐藐轻声说道,又看向进气多出气少的时余仁。
田小虎看了看村长,见他点头,才和另外一个村民小心翼翼的把时余仁放在地上。
时藐藐蹲下身,不哭不闹,还伸手在他的胸口处摸了摸。
“渺丫头,他可是你哥……”一个村民小声说着,声音如同蚊子大小,让人根本听不清楚。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可又不敢多问。
刚刚时三柱可是就一个活生生的教训,面面相觑的人都觉得她被妖怪附体了,但没人敢说。
时藐藐找准位置,握紧拳头,重重一拳砸了下去。
“渺丫头,不可……”
村长瞪大眼睛,根本来不及阻止。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地上的时余仁吐出大量的河水,咳嗽起来。
随后又晕了过去。
“快快,先把人抬回房间。”
“不必了村长爷爷,帮我们写断绝书吧,我今天就离开。”
“什么?渺丫头,你可不能说气话,你要离开了老时家,可就……”
“村长爷爷,我心意已决。”
“若是他们不同意,那我便不会去那猎户家。”时藐藐的语气不容商量,转头看向时家的人。
时老太太咬牙切齿,这会倒是不怕了,踉跄上前。
才走两步,生生止住步伐。
她看到了时藐藐眼神里的冷意,她能感觉自己要是继续上前,骂她的话。
自己的下场只会比她家老三更惨。
村长无奈摇头,看向老时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时铁树。
他也希望这两兄妹从老时家分出来,可这大旱天,根本不是时候。
身后村民更是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
她一具尸体还能复活,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了。
她刚刚做的每一件,哪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披头散发,衣裳拖在地上,还赤着脚,好像根本感觉不到地上的炎热一般。
这地可是被炎热太阳晒了一个早上的,村民光看着就感觉烫脚。
“时沈氏,你怎么说。”村长转头冷冷询问起时老太太。
“我,我当然不……”
“嗯?”时藐藐眼神里的冷意仿佛要将时老太太冻僵。
“我当然同意,不过是一个赔钱货,一个病秧子,走了正好。”
“还省了我们老时家的粮食。”
时藐藐嘴角一勾,冷笑一声。
原身和时余仁每天起早贪黑的做事,吃的却是他们剩下不要的剩饭剩菜,要么就是一碗稀的不能再稀的野菜汤,上面飘着几片野菜,又苦又涩根本难以下咽。
长这么大,两人也就只尝过一点鸡蛋的味道。
还是在时四柱在世的时候。
村长转头又再次看了看时藐藐和躺在地上的时余仁。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这就让人去拿纸笔。”
本来还在家里避暑的村民,一听说时藐藐不仅复活,还要当场和老时家断绝关系。
这让他们吃瓜的好奇心熊熊燃烧。
拿纸笔的人没回来,老时家的院子就被看热闹的村民围的水泄不通。
“快看快看,真的是时渺渺,她真的活了。”
“好吓人。”
“娘,天上的太阳去哪里了?”
“……”
去拿纸笔的村民终于去而复返。
村长让人很快就把断绝书写好,知道兄妹不识字,便让人当着他们的面将断绝书的内容读了一遍。
“你们要是都没有意见的话,按个手印吧。”
老时家的人个个低着头,他们的意见都在心里憋着。
走一个赔钱货就算了,要是时余仁这只任劳任怨的牛走了,以后家里的重活累活指不定落在谁手里呢。
时藐藐快速咬破自己手指按下了手印。
用自己的血给昏迷不醒的时余仁按了手印。
他们的生母杜小娟傻傻的看着,被老二家的媳妇一提醒,立刻哭哭啼啼的摇头拒绝按手印。
他们要是都走了,以后这个家里的活岂不是都是要落在她的身上。
“渺渺,余仁,你们走了娘怎么办?”
“你也想离开?”时藐藐冷冷质问。
杜小娟拼命的摇头流眼泪,就是不回答。
现在大旱,时渺渺尚可去胡猎户家,那他们母子二人若是离开了,又能去哪里?
自己总不能跟着她去胡猎户的家里。
离开的话,迟早会活活饿死。
“按吧。”时藐藐看出了她的不愿,轻声冷漠的说道。
自己从不勉强人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就像自己从不将就,从不忍让。
杜小娟摇头哽咽,语气里带着祈求,“渺渺,你不能带你哥哥走,他是娘……”
“你是怕以后没有人让你使唤,替你干活吧。”
时藐藐直接开门见山,说出她的心中所想,然后冷冷的扫了一眼杜小娟,继续说道:“用我换的二两银子和粗粮,就是我们最后给你的孝敬。”
“不,不是这样的。”
“渺渺,你要明白娘,体谅娘,娘也是没法子啊。”
时藐藐回头,冷冽看向时老太太。
“她不摁,我便不走。”
“嫁猎户一事,你们还是另选……”
“按按按,杜氏,还不快按手印。”时老太太臭着脸恶狠狠的催促着杜小娟。
自己每次被这个赔钱货盯着,总感觉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此刻只想要让她快点消失,离开他们老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