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村的村民在商量着谁当村长。
还时不时的去时洪业家门口骂上几句。
时洪业一家人不堪其扰。
第二天就直接打包东西,带着一家人去了自己媳妇吴春香的老家。
长舌妇们来到时洪业家门口,发现他们关着大门,还以为他们怕了自己,洋洋得意继续说着不屑的话。
“切,真是没用,还村长呢。”其中一个妇人翻着白眼,不屑讥讽。
“是啊,村长不就是应该为我们分忧的吗?”
“哎哟,我看呐,他就是眼红我们,想从我们身上捞好处。”
“我呸,也不看看他什么样,也好意思想从我们这拿东西。”
“……”
去镇上卖鱼的村民。
欲哭无泪的带着昨天的大汉回来,这次大汉带来的人更多了。
没收了他们卖鱼的银子。
还要求他们回来好吃好喝的供着。
大汉昨天回去后,把银子交给了官老爷。
官老爷不动声色的收起银子,还问了时家村的情况。
大汉也是知无不言将时家村的事说了一遍。
官老爷听完后,才吩咐他们再次跟去的时候,要让人在村里守着,别让人跑了。
所以大汉这次来,不仅带了昨天的兄弟,还带了穿便服的官差。
把整个村都围了起来。
从昨天商量好的一半银子,变成了全部。
时家村的村民当然不乐意,两方大吵起来。
直到大汉身后一个男人拔刀砍伤了不服气的村民,顿时鲜血四溅,吓的村民放声尖叫。
“啊~”
“啊~”
“杀人了啊~”
“救命,救命啊。”
“相公,相公,你怎么样。”
“爹爹……”
“都给老子闭嘴,在敢叫一句,老子就要你们的命。”大汉凶神恶煞的拿着大刀作势要上前。
村民被吓的,乖乖闭上闭上嘴,混乱的叫声瞬间戛然而止,个个被吓的全身发抖抽泣。
村里能跑的路口都被大汉派着的人守着。
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去。
当时大柱笑着建议他们去邻村的时候,被大汉狠狠瞪了回去。
他的脑袋清醒的很。
不是个个都像他们一样贪生怕死的,万一有宁死不从的村民一起把事闹大,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手里有刀,也抵不过一群不怕死的,要是被抓住,自己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时家村的村民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只能认怂。
被大汉控制着,成了他们奴隶一般。
高温持续不断。
真正的大旱说来就来。
河塘里的鱼越来越少,连吃都不够,更别说拿去卖了。
水位也不停下降,露出了河泥。
井里也不再出水。
大汉们在时家村里吃喝快要半个月,见他们已经没有用处,这才冷哼着带着人果断离开。
时家村的村民见他们离开,都纷纷松口气,自己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然后不约而同的视线全部看向了老时家的人。
又算起了旧账。
“时六柱,要不是你带他们来,我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对,你要对我们负责。”
“不是你带他们回来的话。”
“胡说,我明明……”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赔我们东西,赔我们银子。”
老时家的人在能说,也说不过一个村的人,他们反驳的话语淹没在村民的职责中。
老时家好不容易添的东西,一下子被哄抢而空。
时老太太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哀嚎。
更糟心的是没过两天,村民们发现村里的三口水井都不再出水。
这两天打水,谁也没有注意。
直到看到井底只剩下一点水,根本打不上来时候,才反应过来。
村民们不得不去河边打水。
可到了河边才发现,原本还算清澈的河水,此刻散发着恶臭,河面上小小的死鱼漂浮着,河水浑浊。
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村民又开始挖周边的野菜和树根。
没有水,就准备去最近的邻村,挑些回来。
可他们一直都在被大汉派的人监视控制着,根本还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
等他们到了邻村才发现,他们都已经收拾好包袱,准备逃荒去了。
时东安拦下一个满脸疲惫的男人,询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去逃荒啊?”
男人好奇打量了拦住自己去路的几人,看他们还拿着水桶,不禁一愣,现在哪里还有多余的水让他们打。
“你们是隔壁村的吧。”
“难道你们不知道大旱来了吗?”
“现在河水都要干枯完了,井里也不出水,在留在这里不是活活渴死就是饿死。”
“听说前两天镇里的官老爷都带着家人跑了。”
“你们还是回去快点收拾东西逃荒去吧。”
男人说完不等回应就绕过他们直接匆忙离开。
没有打到水的村民失魂落魄的回到村里。
把事情说了一遍,在时家村里传开后,村民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着急的乱成一团。
最后经过讨论决定,收拾包袱第二天离开,逃荒去。
而村长由一个叫李蛮的男人担任,一个长的高大魁梧实际上只会欺软怕硬怂的不行的男人。
可那些行动不便的高龄老人,哪里还能走的动。
时家的老叔公,还在耍着长辈的威严,要求一家子人留下来。
翌日。
村民早早收拾完东西集合。
这时候逃命的村民,压根不管那些老人是不是长辈,身体如何,能不能上路。
有些人还会苦口婆心的劝说,有些人则是阴沉着脸逼迫着老人上路,要不然就把他们留下,让他们在这里活活饿死。
老人们无奈只能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上路。
孝顺的村民还会弄一辆推车或者背着他们。
时藐藐知道他们逃荒后,并没有下山的打算,因为还不是时候。
山里水潭里的水位也在不断的快速下降。
村民们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告知时藐藐,和她商量解决办法。
时藐藐浅笑着安抚他们的情绪。
大旱来势汹汹,谁也阻止不了,哪里还会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而且这才过去半年多,距离下雨还有一年半载。
逃荒确实是他们唯一的路。
山洞里的村民,住在山里的大半个月里,时藐藐让他们准备了很多干粮。
有各种饼和白面馒头,还有鱼干和草药。
时藐藐一有空就在研究轮椅,让它更加方便耐用。
直到时家村的村民走后的第五天,时藐藐才让他们带上斗笠背上包袱,带上孩子,挑着水和粮食,缓缓下山。
时家村里。
人去楼空,空无一人。
热风呼啸而过。
到处七零八落,连他们的家都被村民翻了凌乱不堪。
尤其是时藐藐和时君临住的茅草屋,好像有人发泄一般,到处都是被刀砍过的痕迹。
村里的河水几乎干透,河泥干裂开。
他们各自回去把上山之前藏着的东西翻找出来。
集合在一起,找了一个像样的房子暂时住了进去。
下山后,他们喝水都十分节约,渴了就喝一小口,在嘴里含上许久才吞咽下去。
时藐藐带着人没有再去山里,而是在村里捡现成的木头,做了两辆小推车。
自己还做了两辆改装过后的轮椅。
时藐藐在村里又停留了三天,做足了准备,这才带着所有人踏上前往南边的逃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