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藐藐,那些人肯定是酒楼那个掌柜手笔,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走进小镇后,时君临才小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哥哥在,藐藐不怕。”时藐藐转头眨着水灵灵的眼睛一脸认真。
“你呀,就没有见你怕过什么。”
时藐藐眼珠子滴溜溜转,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自己到底会害怕什么。
当然身为小天道,这小世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感到畏惧。
“别想了,我们现在去哪?”时君临抿唇浅笑,被她可爱的小样子逗的,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们要去一个小庄子上。”
“好。”
“哥哥不问为什么吗?”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不管藐藐去哪里,哥哥只要能陪你就可以。”
“你要记住,哥哥绝对不会丢下藐藐。”
……
时君临背着时藐藐,跟着她所指的路,一路往小巷子里走。
陈文光用银子买了很多个庄子,而他们去的只是在镇上的其中一个小庄子。
俩兄妹七拐八绕,越走越偏僻。
直到站在一个庄子大门前。
庄子大门紧闭,门外也没有看守,从外墙看,这庄子已有些年头,牌匾上的春风庄三个大字被岁月腐蚀发黑。
时君临把时藐藐从背上放下来。
“我去敲门。”
“哥哥辛苦了,先喝口水,一会会有人来开门。”时藐藐从他身上拿下水袋,递给时君临。
时君临接过水袋,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水。
豪迈的用袖子擦了擦嘴。
这时,庄子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陈文光与俩兄妹视线对上。
满是错愕和惊讶,他们不是已经离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偷偷跟踪自己。
想法刚刚出,就立刻被否定,因为是他亲眼看着他们离开的。
“小公子和小姑娘,怎么会在此?”陈文光笑着迎了上去。
时藐藐对上陈文光疑惑的目光,开门见山。
“来此,当然是报答陈公子。”
“我可以治好里面姐姐的脸和身上的伤。”
“你会医术?”陈文光眯着起眼,下意识询问道,整个人也变的防备起来,知道他们不简单,但没想到他们会找到这里,还知道自己的事。
“我会算命。”时藐藐回答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试试不就知道,庄子里都是你的人,不行你大可把我们关在里面或者让我们永远开不了口。”时藐藐摊开手耸耸肩轻描淡写。
“小姑娘的胆子不小。”
“陈某佩服,两位请吧。”陈文光再次认真打量过俩兄妹,嘴角一勾侧身做了请的动作。
这庄子并不大,但处处都能看到在此劳作的身影。
陈文光在俩兄妹身后看着紧紧跟在时藐藐身后的时君临。
两人虽然兄妹相称,可长的一点也不像。
时君临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可根本掩盖不了身上那股气质,还有他的那张俊俏的脸。
而走在最前面的小姑娘。
那一双粗糙的小手,黝黑发亮的皮肤,一看便知道从小干粗活。
这样的两人为何会成为形影不离的兄妹。
就在陈文光还在心里怀疑的时候,时藐藐停下脚步转身,突然特意的解释了一句。
“这是我亲哥,同父同母。”
“啊?”陈文光发出惊讶声,随后闭上嘴,这个小姑娘莫非能听到自己心中所想,要不然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疑惑之事。
“我会算命。”时藐藐又重复说了一次她所说的话,转身朝着东边院子走去。
时君临转头沉默的看了眼陈文光,并未多言。
他与藐藐哪里不像。
他们明明都同样像他们的父亲。
对于他来说,现在有血缘的亲人就只剩下妹妹一个,杜小娟早就被他排除在外。
走来的这些路,时君临想的很清楚。
小时候母亲对他们兄妹不管不顾,自私自利。
趴在他们身上吸血。
长大后,她更是直接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害死了自己,是现在这个妹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所以他只认这个妹妹。
和杜小娟从小便没有感情可言。
就算她现在真的悔悟了,可早就为时已晚。
那个把她当成母亲,心疼她的妹妹,被她亲手送上了黄泉路。
陈文光尴尬一笑。
没敢在心里继续胡思乱想其他事。
想来她真的有些本事在身,第一次来庄里没有自己带路,却如此轻车熟路。
也能准确的回应自己心中所想。
陈文光突然有些期待她能治好自己心爱之人,让她不会再逃避自己。
这么久以来,他不是没有私下寻找过医术高明的大夫,只是她的那张脸所有看诊的大夫都连连摇头。
也有大夫提出换皮或者戴上人皮面具。
都被柳如梦一一拒绝。
三人站在院子处停下。
“陈公子,我想你还是避避的好。”
“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姑娘你,那有劳小姑娘了。”
“对了,在下陈文光,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时藐藐,这是我哥哥时君临。”
“小藐姑娘,若是你真的能治好她的伤,在下会送上百两黄金,让人护送你们安然渡河。”
“不用,你的那些人还是留在身边吧,自有大用。”
陈文光还询问缘由,就见时藐藐直直的朝着柳如梦的房间走去。
陈文光垂眸转身去往庄园书房。
“哥哥,里面的是个姐姐,你守在门外吧。”
时君临知道男女有别,何况自己已经马上要十六,“嗯,有事,你就叫一声,哥哥在外面等你。”
“好。”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柳如梦立刻戴上帷帽遮住被毁容的脸。
她在这里的身份就是李卿安,陈文光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打开房门就见到一个小姑娘,不远处还有个少年。
柳如梦以为时藐藐是陈文光给她送来新的丫鬟,在她还没进房间前先开口阻止,“小姑娘,往西走去找李婆婆吧。”
“她会给你安排一份差事。”
柳如梦轻柔的声音清冷忧伤。
时藐藐抬头微微一笑,趁着她不注意,一溜烟就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冷冷清清,整整齐齐。
梳妆台上一件首饰也没有,甚至连一面镜子也没有。
整个房间就只有床桌椅和一墙的书柜。
柳如烟见时藐藐的动作并没有生气,不急不慢的转身,低头关上了房门。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姐姐,我十二了哦。”
柳如烟听完视线再次落在时藐藐身上,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哪里像十二岁,最多就是八九岁的年纪,看到她手里粗厚的老茧,突然想起了那些年被继母和庶妹折磨的日子,心中生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想来她从小到大定也是遭受了不少的罪。
“罢了,你就留在我身边,与我做个伴吧。”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时藐藐,不过姐姐你可能误会了,我是陈公子请来的大夫。”时藐藐不再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直接坐在凳子上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