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就在钟跃民刚刚喊出那第一声的时候,原本紧闭双眼的尤兴炳猛地睁开眼睛。
眼中瞬间充满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无助。
更多的则是深深的迷茫和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极度恐惧。
此刻的尤兴炳脑海里正在激烈地挣扎着,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断盘旋:
到底要不要向对方招供呢?
如果选择招供,那么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自己的全家人是否真能保住性命?
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而是一群心狠手辣的家伙啊。
他们真的会信守承诺,放过尤兴炳的家人吗?
如果坚决不招供,一旦利益集团最终取得胜利,那他可就是最大的功臣!
到时候,重获自由、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家人嘛,跟自己又有多大关系呢?
要是全家都因此而丧命,说不定反而会让自己的功劳显得更加卓着!
只要能够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想必利益集团定会重重有赏!
只是......
这个利益集团如今已经被渗透得如同散沙一般。
真的还有能力去战胜那个强大的对手——赵蒙生吗?
尤兴炳越想越是纠结,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难以自拔。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
对于尤兴炳来说,每一秒钟都像是漫长的一年,无比难熬。
钟跃民如雷般的吼声再次响起:“二。”
这声吼叫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仍在沉思中的尤兴炳吓得浑身一颤。
惊恐万分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那个发出魔鬼之声的钟跃民。
这时,尤兴炳才发现钟跃民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索命恶鬼!
对面站着的那个人,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恶魔!
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寒光,仿佛能够刺穿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那眼神中充斥一种对生命的极度藐视!
似乎在他眼中,世间万物皆如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尤兴炳望着眼前的钟跃民,刹那间,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和自卑感。
突然觉得自己在钟跃民面前简直渺小得如同尘埃。
甚至比一只可以随意被捏死的可怜小动物还要卑微。
此刻,如果尤兴炳再不赶紧开口说话,
那么钟跃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拉下那根决定生死的绳索。
随着绳索的拉动,挂在上方的锋利刀片就会迅速落下,无情地斩断尤兴炳的脖颈。
想到这里,尤兴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
扯开嗓子惊恐万分地大声喊叫起来:“我招!我全都招供!”
紧接着,用带着哀求的目光紧紧盯着钟跃民,身体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
声音也变得哆哆嗦嗦:“不过……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求求您高抬贵手,给我留一条活路吧!”
“哪怕是把我这辈子都关进监狱,让我永无出头之日,我也心甘情愿啊!”
说到最后,尤兴炳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喊道:“求求您,发发慈悲。”
“把我送进秦村监狱吧!”
俗话说得好,蝼蚁尚且贪生,又何况是人呢?
尤其是像尤兴炳这种曾经享受过一辈子荣华富贵的人。
更是贪恋这美好的人世,根本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告别这个繁华的世界。
此时此刻,家人的生死安危对于自私自利的尤兴炳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
唯一在乎只有自己能否继续存活下去。
钟跃民始终面无表情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直以来信奉斩草除根的钟跃民,绝对不可能给尤兴炳活下去的机会。
影响人民群众的利益时,钟跃民早就给尤兴炳判死刑。
甚至连欺骗都不屑于去做!
尤兴炳缓缓的闭上眼睛,此时能够多活一秒是一秒。
只希望自己把所有问题交代清楚,能够换得对方的怜悯。
钟跃明眼神示意,手下人很快把尤兴炳放了下来。
尤兴炳一个没站稳狠狠的摔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手下人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大喊:“阿坤呢?”
“把阿坤带上来!”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手里还提着一只毛色鲜亮、精神抖擞的山鸡。
这只山鸡可是今天才刚从山上捕获而来的,新鲜得很!
那野山鸡一被放到断头台上,似乎就预感到了大难临头。
它疯狂地扑腾着翅膀,想要挣脱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尽管它拼尽全力去挣扎,可怎奈人类的手臂孔武有力。
紧紧地将它按住,让它根本无法逃脱!
此时阿坤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尤兴炳听到这惨绝人寰的叫声后,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
满脸惊恐之色!
而他的双腿更是不由自主地再次颤抖起来,仿佛筛糠一般。
没过多久,阿坤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拉下绳索,刹那间那锋利无比的刀片如闪电般飞速落下。
精准无误地将阿坤斩成两半!
顿时,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有一抹鸡血不偏不倚地正好喷溅在尤兴炳脸上。
尤兴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此时此刻,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那血腥恐怖的场景。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认怂服软,恐怕现在躺在那里身首异处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一种强烈的后怕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令他浑身发软,几乎瘫倒在地。
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毁,老老实实的交代所有问题。
就连这些年行贿受贿的账本,也交代的清清楚楚。
尤兴炳想要用最真诚的态度,为自己求一条活路!
天宫立刻出动寻找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