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峦七海微微启唇，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青鸾导师，我……我真的能成为一位修音师吗？不会是资质平庸之辈？况且，我只是个尚未完成修音学院学业的新秀，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已属不易，更何况……我值得您倾注心血吗？”
望着青峦七海那犹豫不决的紧张神情，陈凡心知她心中已萌生了常人皆有的疑虑。对此，陈大能者轻轻一笑，推了推眼镜框。
“请相信，青峦同学，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并非轻率之举，我曾请教过多位修音界前辈，才下定决心。”
陈凡端起灵茶盏轻啜一口，继续道：“我原本打算创立一家修音堂，日后挂靠在青鸾社旗下，制作自家的灵动画与游戏，培养自己的修音师，肥水不落外人田，收益全归己身，实乃明智之选。
然而我发现，以我当前的修为，短期内已无余力从零开始创建修音堂。若事业初启便在修音界全面铺开，难免给人狂妄自大之感，即便我父威望甚高，对我亦无益。
于是，我开始考虑其他途径，比如结交一家实力雄厚的修音堂，正如你所见，便是Voice Enterprise修音堂。此堂实力强大，前景广阔，且其老堂主与我关系甚佳。
更重要的是，此堂对修音师的管理较为宽松，仅抽取分成，提供修音师身份，其余诸如个人活动或兼职，他们非但不干涉，反而会提供经纪人协助和法术援助，可谓人性化管理。因此，我一眼便看中了这家修音堂。”
“所以，青鸾导师的计划是？”
陈凡点头示意。
“没错，若你愿意，我希望能助你加入这家修音堂。我会请求堂主为你聘请一位经验丰富的指导师，指导你在演艺和各方面的提升，你无需再在修音学院学习那些模棱两可的知识。”
闻言，青峦七海显得更加忐忑。
“可是……我……”
“我想收购这家修音堂。”
“G？”
青峦七海的不安转为惊讶。
“如此说来，你或许会感到安心些吧？”陈凡微笑，饮了一口冰灵茶，“的确，我没有精力再去操持一家新的修音堂，但现成的修音堂我还是有兴趣的。毕竟肥水不落外人田，亲手培养的修音师理应为我效力。
未来我会不断制作灵游戏和灵动漫，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我不想每次都为他人做嫁衣，捧红他人的修音师除了给我些许声望，对我并无实质益处。自家的修音师自然更好培养，你所担忧之事绝不会发生，我看重的是你的坚韧与努力，它们将回报我所投入的。”
“我……”
青峦七海的脸颊瞬间泛红，她似乎也理解了陈凡的意图。
“放心吧，你的顾虑从一开始就多余了。”
陈凡托腮，想起身边那些动不动就黑化的少女，不禁打了个寒颤，开口道：“我已无暇顾及其他，无论是修音堂的事，还是学业上的事，眼前这些已足够让我烦忧。稍有不慎，恐怕……我会被撕裂的……”
见陈凡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青峦七海心中五味杂陈……
“直说吧，据我所知，修音界的内幕，修音枕营业确有此事，不仅存在，而且在某种程度上颇为常见，甚至一些知名一线修音师也是借此获得了最初的机遇。这些你应该了解一下。”
这话从陈凡口中说出，青峦七海大吃一惊，以前只当作传闻，没想到竟真有其事。
“不会感到惊讶吧？”
听到陈凡如此问，青峦七海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摇头。
“惊讶是正常的，梦想被这种事情玷污，换作是我也无法接受。但自从修音师偶像化趋势开始，修音师的运作模式便与偶像艺人相似，需要大量投入和曝光，对外貌的要求也大幅提升。
你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子爱女子，女子亦爱男子，只是在这个圈子，男子优势更大，于是修音枕营业应运而生，以身体换取工作机会，被视为等价交换。
这种娱乐圈的不良风气随着资本的涌入，不可避免地蔓延至修音界。原本仅凭声音立足的修音师，如今也要靠颜值和运气，而这并非你我能改变的。”
看着陈凡那云淡风轻的模样，青峦七海本能地觉得不可思议。毕竟陈凡也是一名高中生，起初她以为两人差距不大，无非是陈凡才华出众，接触面广些，但现在看来，差距远不止一点半点。
感觉陈凡已完全脱离学生的思维，展现出一种深谙世故的气质。
这令青峦七海惶恐不安，不知自己的命运将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