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政府大楼,刘易洋舒了口气,现在回想起刚才与陈静的对话,还觉得难以置信。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答应了这么一大笔的钱,一笔足以让刘家商会伤筋动骨的钱。
“小姐,你回来了。”曹宁迎上前道。
“嗯,我们去商会。”
“好的。”曹宁帮刘易洋打开后面的车门道。
刘易洋走到车门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低语了一句:“是该变天了……”
“什么……”曹宁没听清楚,便问道。
“没事,走吧!”
刘家商会刘易洋的办公室,刘易洋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文件,这时曹宁走了进来:“小姐,李掌柜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刘易洋头也不抬的道。
随着刘易洋话落,一名年过中旬的男子走了进来:“家主,您找我。”
刘易洋抬起头来,笑道:“李老请坐,今天请李老过来,也是有件要事需要你去办。”
“家主客气了,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行,可不敢让您亲自跑这一趟。”
李掌柜此时的话,其实也不是客套。自从刘易洋出了以青年替老年的主意,这商会上下便再没了轻视之心,就算是商会中的老人,也在心中认可了这位年轻的女家主。
刘易洋一笑道:“李掌柜这事可不是小事,我若不亲自来一趟,我怕你还真撂挑子跑了。”
“啊?”李掌柜一愣:“但不知家主所说的是什么事?”
“我要精简裁员!”
“裁员?”李掌柜一惊:“为什么吗?现在商会人手并不臃胀,为何要裁员?”
“你也不用担心,裁员只是暂时的,而且也多是些无关紧要之人。这些人裁掉后,我们商会的一些产业也要减一下,出售一部分,抵押一部分。”
李掌柜听的直摇头:“恕我愚钝,我不明白家主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筹钱!”
“筹钱?家主缺钱?”李掌柜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个答案。
刘易洋点了点头:“不错,我要在近期内凑够一万银元。”
“啊?一万?不是,家主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真要凑出这一万银元,我们商会怕是要伤筋动骨啊!”李掌柜急忙劝道。
“上次开业请来的陈处长你还记得吗?我这次就是为了她。”
“为了政府?但不知她应了家主什么好处?”久处商场的李掌柜也是个老狐狸,听到刘易洋的话,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交易。既然是交易,别说一万大洋就是整个商会,只要价格合理那也是可以商量的。而这一万大洋想来政府也不会吝啬好处,否则刘易洋这不会这么果断。
听到李掌柜的话,刘易洋笑了起来:“还是李掌柜聪明,闻弦知雅意,不过这样也说明我找对人了,若是别人我还真不放心。政府给的条件嘛,一个处长人情,外加以后得刘家商会将无税收,李老可觉得这个生意做的?”
李掌柜听后眼睛一亮:“真的?”
见刘易洋笑着点了点头,李掌柜激动的站起来道:“家主还真是天生的生意人啊,有家主在,刘家商会定会越来越好。”
刘易洋摆了摆手:“好了,你就别恭维我了,回头你回去后将所有产业汇总一下,看看哪些该舍,哪些该留。另外再统计一下商会的可动资金,这笔钱要尽快凑出来,免得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李掌柜点了点头:“家主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嗯,还有,今日的事切不可外传,这虽然是好事,但也见不得光。否则让别家商会知道了,难免生出乱子。至于商会内部,若有不满你能压则压,压不住的就让他们来找我。”
……
交代完了李掌柜,刘易洋便离开了商会。从普陀山回来,这一路虽不似坐船般难熬,但也是舟车劳顿。所以,安排完要事,刘易洋便回到家中休息去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晚了,刘易洋刚爬起来,谢落星便走了进来。
“你醒了?这几天玩的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谢落星,刘易洋神色有些恍惚,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还好吧,不过也累的不行。”
“听说你坐船去的?坐船确实要比坐车累的多。”
刘易洋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道:“确实,我也没想到自己这次能活着回来。”
“你抽的是什么烟?”谢落星耸了耸鼻子问道。
刘易洋瞅了一眼手里的烟道:“你们男人吸的烟,上面没有名字,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我看看!”谢落星把手伸了过来。
刘易洋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将烟递了过去。谢落星拿到鼻子前闻了闻,脸色一变:“这是谁给你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看到谢落星的神色,刘易洋心里也不由的一颤。
“你过来!”谢落星将刘易洋拉到一个桌子旁,将烟掐灭,然后将烟卷撕开。
“你自己看看。”谢落星指着桌子道。
刘易洋凑到近前,看见桌子上一粒粒的黑色块状的东西,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不是烟丝,倒像是煤块。”
“什么煤块,这是福寿膏!”谢落星急道。
“福寿膏?那是什么?”
“烟土,大烟,你总该听说过吧?”
刘易洋脸色一白:“这……这是大烟?”
“不然呢?这是谁给你的?我非宰了他!”
刘易洋喘着粗气,神色慌张的坐回床上,但想到曹宁,刘易洋还是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路上捡的?”
“捡的?”谢落星瞅了一眼刘易洋,最后无奈一叹:“既是捡的,你没吸多少吧?”
“没……没有,就这一根。”刘易洋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那还行,这种东西以后你不要碰了,以后可不能乱捡东西。”谢落星训斥了一句。
“知道了,我累了,我要睡觉了。”刘易洋脸色难看的道。
“好吧,你休息吧!”谢落星退了出去。
见谢落星走了,刘易洋又重新走到桌子旁,看着桌子上的粉末,生气的用手一扫,将桌子上的东西扫了一地。而刘易洋此时也是泪流满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烟盒。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