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着,我再也没有打听过宫里的事情,花朝死了,朱赢死了,一切都回归平淡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林子里依旧有花家的人在把守,日日有报案的百姓说家里的孩子不见了,还有报官说自己老婆不见的。我再没有为他们说过一句话。
这天下只要没有战火纷飞,便与我花家无关。
身子伤得重,休养了半年才敢下地。也许是太久没有活动,脚用不上力,整个人软下来,还好有青囊扶着我。
我拍拍她的手:“慢慢来吧。”
“小姐……”她低声叫我,声音有点抽泣,也许是心疼我。
“没关系,慢慢来。”我说,“青囊,我想去客栈看看。”
“等小姐好点再去吧。”
“青囊,客栈里没有人了吧。”
“……已经……”她说不下去,把我又扶到床边,让我缓缓坐下。
我叹了口气,再没有说话。外面天气晴朗,我也想去走走。
一直到快过年我才能行动自如,我一人来到客栈。客栈上挂满了火红灯笼,也在迎接新年的喜悦。
我问老板:“楼上第二间房可有人?”
他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说:“有一位客人,似乎就是在等你。”
我给了他一些钱,上了楼。推开房间,里面站着一个人,却不是他。我正要离开,那人迅速来到门前,把门关上,揽住我的腰,呵呵一笑。
“很失望?”蔓枝问我。
“无趣。”我目光有些涣散,是在皇宫里留下的后遗症。那天阳光刺眼,我的视线受了损。
“既然来了,喝点吧。”他叫小二拿了几壶酒。
我没看他一眼,埋头喝了不少,一直到所有的酒都喝完,神志不清。
我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吻上他的嘴唇,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碰男人了。
“这么迫不及待?”
“蔓枝……”我叫他。
他的手攀上我的肚子,往下,再往下。头埋在我的心口处。
“蔓枝……蔓枝……”我只能无意识地叫他的名字。
翻云覆雨后,我们回到花家,没有人过问我们去了哪里,就好像我跟花朝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我问了他关于林中的事情,他对此闭口不谈,只叫我别管。
我也不想管了,随他去吧。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还是想要去管管这一件事情。
那天我跟青囊如往常一样逛街,又一次遇见了表演。一个小孩子冲过来抱住我的腿,支支吾吾叫个不停,我听不明白,但是见到他身上的皮毛,也知道他的意思。
我把他往我身后拉,青囊也配合地站在我的身后,我们两个人遮住孩子。
等人走后,我把孩子带回到我的房间里。我不知道怎么把他身上的皮弄下来,不断找法子,那段日子只能看着他每天痛苦地嗯嗯叫。
一直到某一天他被人发现,活活打死了。我亲眼见到他伸出手向我求助,我冲过抱起他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蔓枝在一旁冷冷看着,对他们而言,这不是一个孩子,只是一只可以做表演的动物。
我把他埋葬在山丘里,对身侧的青囊说:“我不单单要救他们,还要留下花家。这天下必须易主。而我坚信朱赢没有死,我得找到他,改变这天下。”
青囊不说话,她也明白这是一条不归路,是一条死胡同,只能进不能出。
我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君不做君为,就该易主。”
风吹起我们的长发,有些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