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心行事,莫要被发现。”孟溪客说。他们渐渐离去,我跟孟溪客也回去了。
我们见到他们俩的时候,蔓枝正听着朱赢的指挥给他疗伤,我看着地上黑色的血,问他们:“怎么样了?”
“无碍。”朱赢面色苍白,说出的话却轻松自然,“只是皮外伤,死不了人。”
我不理会他,把蔓枝叫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朱赢,问蔓枝:“什么情况。”
“中了点毒,已经逼出来了。”他说,“不过还需要好好休息,至少需要半个月。”
不过朱赢的身体很争气,才短短七天,他便能下床,行动自如。他独自去见了他的那些人,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们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入宫去见了皇后娘娘。据我所知,皇后娘娘的母家是孟家的旁系,似乎孟溪客要唤她一声姑姑。
“你真的想好了吗?”皇后撤退了所有人后才问我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孟溪客说道。
皇后唉唉地叹气,可能是想到了她的一双儿女,对我们说:“本宫的孩子是孩子,百姓的孩子更是孩子,君为轻民为贵。水能载舟,焉能覆舟。”她说,“这件事情我一直都知晓,但是这件事情是先皇便开始做的。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同意此事的官员不在少数,人间熙熙攘攘,多为利往。”
“我明白,但是我们没有回头路。若此事我们不理会,日后只会有更多的家庭支离破碎。我们孟家戒备森严,都险些被抓,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呢?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抢走,只能无力的哀嚎呐喊。”孟溪客说,“世间不平事众多,我们无法一件件一桩桩都去改变,但既然遇见了,也不能袖手旁观。今日我们无视明日我们的孩子也会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是啊。我亲眼目睹了他们被活活打死。他们的手既然都敢伸入孟家,那寻常百姓家过更是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我说,“能逆转时局的只有我们,只有朱赢登上皇位,花府孟家百姓才可相安无事。”
没有退路,也不允许撤退,我们必须前行,就算是万丈深渊我们也要跳。
皇后对我们说:“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她忽而问我们,“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帮你们吗?”
“不知道。”
“因为其他妃子的母家也遭殃了。”我说,这些都是小道消息。
“消息很灵通嘛。”皇后说,“的确如此,他们家的人的确都遭了殃。但是背后的人是皇上,所以她们只能在背后嚼嚼口舌,无人可以诉说。前段时日,淑妃家母家的嫡长子就被抓走了,找到的时候双脚已经没有了,被安上了蛇尾。后来找回家里没几日便死了,活活饿死的,喉咙都黏连在一起了。”
我听得心里一颤,淑妃家的嫡长子才不过三岁!他死的时候可能连疼痛都喊不出来。
溪客也听得说不出话,可能是想到了家里的小娃娃。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偶尔去了孟家,也能看到他抱着侄子笑呵呵。
“这样嘛……”我低低地说,“他们原来还吃了这种苦。我原来以为他们只是割了舌头,竟然还喝了药黏连了喉咙。不能进食,只能活活饿死!?”我没法想象他们是怎么苟延残喘,怎么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