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情人哦。”他说,“我带你去见见他吧。”说话间他已经起身在穿衣服。
我见到他的背上有许许多多伤疤,也许是昨夜太暗了,没有看清楚。似是旧伤,可是如今这个和平的世界,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最主要看起来伤口不轻,要真是斧头利器砍伤的,肯定没人了。
“我不想去。”我说,“我要回家去看看爸妈,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朋友们的电话为什么是空号,而且他们也还有其他朋友,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环环相扣的,怎么可能会存在那么多空号?”
“因为你不是人啊。”他笑嘻嘻回头,“还是跟我去看看樗樗吧?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你的身世。”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敢信他说的话,我明明和大家一样上学上班,努力赚钱,也会生病,怎么可能不是人?他说的话才像是笑话,比我入棺材还可笑荒唐。
“是不是胡说八道,其实你心里清楚。”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我穿好衣服,把破掉的睡衣丢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我回到家里,他也跟来了。
我爸爸很热情地拉过蔓枝的手,他们坐到沙发上,说说笑笑。
我问我妈:“他们认识吗?”
“忘记告诉你了,他其实是你爸爸的表弟,因为年龄相差有点大,再加上平日里很少联系,就没有跟你说。”
“表弟?”我疑惑地看向他,“亲表弟?”
“算不上,外婆的姐姐的外孙。”
这关系有点远啊,也难怪我没有见过。
我拉着我妈上了楼,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她说了一遍。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锁 就像是被人知道了秘密一样。她问我:“你怀疑什么?”
“我不是怀疑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复,我到底是不是人?”
“你当然是人!”她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搞得我是个坏人一样。
“妈,可是为什么我打不通你们的电话?为什么警察打不通你们的电话?为什么我手机通讯录里都是空号?就连我自己的号码都是空号?还有那个警察局为什么忽然关门了?”我质问她。
我停下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情绪,话语里不单单有不信任,还有愤怒和指责。
她沉默着,低下头,像个做错事而感到羞愧的孩子。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真相!这对你们来说,不是难事吧?”我尽可能平淡地跟她说,不希望我给她带去坏情绪。
她叹了口气,依旧没有回答我,默默走到窗边,头旋转了180o。
我吓得不轻,根本就听不清她后面说了什么话。她就这样走回客厅,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头又转回来了。
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我赶紧关上门,捂住耳朵,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太惊悚恐怖了,该怎么办?报警的话根本就没有人信我,他们只会觉得我是疯子。
我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手机原来的壁纸是我自己,现在居然变成了花蔓枝!是他换掉的还是手机自动换掉的?我不清楚,也不敢去问一句话。
该怎么办?我把我原本就凌乱的头发抓下来不少,看着掌心里的头发,我疯了一般扯下来,丢到垃圾桶里。终于我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房间里找了一把美工刀,推开门,对着花蔓枝就是一顿乱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