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痴儿是被家暴了对吗?”如果我真的是李痴儿,为什么我对这件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如果我不是李痴儿,玉面又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医生说:“是杀人未遂。你忘记了吗?李痴儿是和王玉面领了结婚证的,在法律上面,她和弦云只是合租关系,顶多是室友。只要李痴儿咬紧牙关说他们不是情侣关系,就可以把弦云送进去。”
“那李痴儿最终怎么说?”
“没有醒来,还在医院里面。所有人都找不到弦云。”
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我们还没有出去,就看见廖鹿和唐庚赶来,他们把车停在救护车旁边。
廖鹿把我从车上拉下去,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她一只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
没有人来帮我,我侧着脸看到王玉面的脸颊上有清泪,我多想伸出手去触碰他,给他擦泪,可是我动弹不得。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死掉的时候,压在我脖子上的手被人拉开了。
我不愿意去管他们,跑到王玉面的身边,搂住他惊魂未定地说:“别哭,别哭,我没事的。”
我不断亲吻他的额头脸颊,可是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我慌了神,只能望向医生,医生大慈大悲一定会救他的。
可是我还没有开口,医生就说:“他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的手忽然感觉到湿漉漉的,低头看去他尿了。
为什么?所有的肌肉都放松了吗?大小便失禁,泪腺失禁。为什么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还要受这种痛苦?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我苦苦哀求,可是只能得到沉默。
他们把玉面从我的身边拉走了,我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台阶是自动的,我可觉得慢,不断地往前跑,不断地摔跤,被台阶撞到头,一点也不疼。
我满脸淤青地出现在病房外,看着他的浑身插满管子……就好像他看着李痴儿一样。
我在病房外徘徊不定,象牙白的墙上都是我的手影还有汗水。我用手指甲在自己墙上刻下他的名字,我的指甲翻了,手指头出了血,我仍旧在写他的名字,血从字上流下来,模糊了字迹。
我终于还是在墙上写了“王玉面”三个字。
我该拿什么救你?我问自己,问老天。
多么可笑啊?他怎么可能被救好?我又怎么可以还有这么痴心妄想?
我趴在冰冷的墙上,徐徐落下,手上的血也落到地上。
廖鹿走过来,她问我:“你爱他吗?”
“当然。”我果断地说,如今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有个办法可以救他,不知道你敢不敢试试。”
“敢!”我抬头看着她,擦掉手上的血迹,忍着剧烈的疼痛吧破掉的指甲拔下来,“只要能够救他,我什么都不怕!就算要我被烈火焚烧,我也会去!”
廖鹿给唐庚使了一个眼色,只看见唐庚离开了。
廖鹿说:“这世界上的人,没有病痛,只有生死,这儿,你可以说它是医院 也可以说它是火葬场。医院的地下室一共有三层,两层停尸,一层火化。像他这种情况,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嘛,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