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延太子以为送走了萧决岭那个豺狼自己就能反败为胜,没想到东弈大军气势不减,因为里面还藏了个虎豹。
萧决寻在战场上的作风跟萧决岭全然不一样,萧决岭是属于杀神那一卦的,能用一战解决的问题,绝不会拖到下一战。
但萧决寻却是喜欢逗弄对方,要把对方戏弄得捶胸顿足之后,再给予重重一击。
萧决岭离开北延的第五天,他们已经跟北延太子交手好几次,每次点到即止,一次次给北延太子希望,又一次次将他燃起的希望一盆水泼灭。
第六天的时候,北延太子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集结了手下所有士兵,统共十万将士,要跟东弈大军决一死战。
萧决寻见时机已到,点兵八万迎战。
战场上,狂风如飓,旌旗猎猎。
东弈和北延对峙,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阳光洒在冰冷的兵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北延敌军由北延太子亲自率兵,阵容庞大,气势汹汹。他们身着黑色战甲,手持长枪长矛,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贪婪。
而这边,依旧是岳三奎领兵,路晚岑和梅二分领左右翼,白宣瑜率步兵压阵。
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太子殿下临行前的话还在他们耳边回响,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势必要为太子拿下登基后的第一场大捷。
战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旗帜的声音和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北延大军中一个男人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出现在阵前,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与挑衅。
男人长刀指着路晚岑,大声喊道:“就是你杀了童孛老将军,孤今日就要给老将军报仇!”
路晚岑冷冷地看着对方,没有丝毫畏惧,“你就是北延太子?”路晚岑眼底划过一丝怀疑。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一声令下,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路晚岑和梅二当仁不让的冲在最前面,顷刻间,双方兵器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战场上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路晚岑手持红缨枪穿梭在敌军中央,她枪法凌厉,每一枪都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一个人,一队骑兵,就将北延大军撕开了一条口子。
而北延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骑着战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东弈士兵们纷纷倒下。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激烈,局势胶着。
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士兵们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而路晚岑也终于和北延太子交上了手,北延太子高举长刀,猛力一砍,气势如虹。
路晚岑侧身一闪,红缨枪顺势一跳,直逼北延太子手腕,北延太子反应迅速,从马背上飞了起来,腾空时又朝着路晚岑砍来。
路晚岑手腕反转,将红缨枪背在身后,旋即夹紧马腹,瞬间被战马带去了北延太子的身后,然后她施展轻功,顷刻间手持长枪刺向了北延太子后背。
北延太子连忙回防,挥刀横挡,险险避开了路晚岑这凌厉一击。
两人在空中交手数招,落地之时,对方的长刀已被路晚岑挑飞,她飞身上前,枪尖抵在对方咽喉处。
“小渣渣,你输了。”路晚岑勾唇一笑。
话毕,她手中的红缨枪如闪电般刺出,直接刺向对方的心脏。
但她却并未就此放松警惕,而是重新翻身上马,再次杀进北延大军之中,她眼神如炬,死死盯着前方一个被士兵包围的红色身影。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路晚岑的窥视,猛然回头,跟路晚岑四目相对。
在这一瞬间,红色身影战栗了一下。
路晚岑心中大定,将红缨枪别回身后,反手拿起了跨在马背上的大弓,定了定神,右臂用力拉满弓弦,瞄准了远处的那一抹红。
“咻——”三箭齐发。
其中两箭刺穿了北延士兵的身体,一箭,钉进了那红色身影的心口!
片刻后,红色身影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北延太子已死!”路晚岑高呼一声。
方才跟她交手的那人,根本就不是北延太子,那个躲在后面一直窥探他们交手的人,才是畏首畏尾的北延太子。
这一箭,就当是她给他窥探的惩罚了。
北延太子被诛杀,顷刻间东弈大军的气势更猛,前阵骑兵愈发向前挺进,后续大军也紧接着扑了过来。
北延大军知道太子被杀,大乱。
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东弈大军扑来之时,有的北延士兵已经开始四处逃窜...
这一战持续了快四个时辰,傍晚时分,战场终于归于平静。
这一战,路晚岑以一己之力,斩杀了北延太子,东弈大军俘虏敌军近三万,斩杀四万余众,收缴兵械超五万把,大捷!
当然,这还没完,当夜,萧决寻和云纵率一万大军急行军,两日之后,月都大捷。
东弈大军仅用十日时间,就攻下了北延半壁江山,还斩杀了北延太子,是东弈国史上史无前例的胜仗。
消息传回京城时,萧决岭人刚抵达京城,得到好消息,他立刻给萧决寻飞鸽传书,让他跟北延皇帝谈判,在他之前提出的条件之上,翻倍谈判,若北延皇帝不答应,他们可直接杀到北延皇都。
皇宫内,萧决岭一身素服,听李茂同宣读完了大行皇帝的遗诏。
这遗诏上倒是没有在萧决岭太子的身份上整幺蛾子,只是有一点,大行皇帝让萧决岭登基后,赦免手足,否则他死不瞑目。
萧决岭面色如常,可大臣们心里却打起了鼓来,萧决启的罪名是通敌叛国,这如何赦免得了?
可萧决岭什么都没说,接下了遗诏,淡定的开始主持大行皇帝的丧仪。
小殓已经在宗室的见证下做完了,只等萧决岭回来主持大殓,大行皇帝已经驾崩十几日了,又恰逢烈日当头,萧决岭没有耽搁,立刻就宣布明日让大行皇帝入馆,请朝中亲王、公主、后宫嫔妃等人到玉霜殿瞻仰大行皇帝遗容。
一下午,他都在接见各方官员,同时还要应付礼部和内务府,等安排好一切,已经是戌时了。
在陈复起的陪同下,他草草的用了几口晚膳,然后去玉霜殿跪灵。
玉霜殿内,几个已经出嫁的公主上了两柱香就走了,被大行皇帝养在宫外的几个皇子也无甚留恋,走了个过场,见到萧决岭来了,行了礼也纷纷撤了。
萧决岭跪在大行皇帝灵前,看着神位发笑,皇帝子嗣昌茂,可真心为他的死而难过的,竟然一个都没有。
他最疼爱的萧决启,到死都要维护的萧决启,甚至都没给他磕一个头。
何其讽刺。
到头来,还是只有他在面前给他烧纸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