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的古典风味太过浓郁,年代感很强,可以从中窥见几十年前的澳湾风云。
徐熙年一圈逛下来,已经过了午休时间了,不过他今天也没打算午休,初来乍到,在陌生的床上睡总归有点别扭,况且他住的这间房是萧泽彦曾经住过的。
下午三点,向崇准时来接人。
徐熙年把医用设备和药品交给向崇放车上,上车前他问道:“去什么场合,我需要换衣服吗?”
向崇把徐熙年打量了一遍,他穿得很休闲,有一种怡然自得的状态。
“不用。”向崇道,“上车吧,徐医生。”
徐熙年拉开车门坐在了后面。
车子开到一栋金色大楼前,这栋楼的建筑风格还是上个世纪的,全金色的外观像是刻意在跟别人炫耀,不过外墙的金色瓷砖有一部分稍显老旧。
徐熙年看见了这栋建筑物的名字:喜乐多。
很符合上个世纪的取名风格。
“向助理,我们去这里?”徐熙年道。
向崇嗯了一声,“先生在里面办事,叫你过来是因为晚上要在这边吃饭,先生不回去,怕你一个人在家里无聊。”
徐熙年:?
他跟着来的本意是照顾萧泽彦的身体,防止他有个头疼脑热,怎么现在听向崇说起来他像是来旅游的。
喜乐多徐熙年早有耳闻,这是澳湾最大的娱乐场所,里面什么玩法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变态玩意儿只要你想看,就能在这里看到。
徐熙年对萧泽彦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原来他表面看起来禁欲高冷,实则在这种地方疯玩。
吃惯了山珍海味哪里还吃得下农家粗糠,胡亦玄绝对玩不出喜乐多百分之一的花样来。
这里面的路线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走错了,这是几十年前的设计,为的是躲避上面的追查,这种设计还一直保留到现在。
徐熙年提着医药箱跟向崇来到一个房间,向崇推开门道:“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叫先生。”
“好。”徐熙年来到房间坐下。
这房间的装修看起来就不正经,透着一股古早艳俗风,也不知道是沿用上世纪的风格没改,还是现在的客人也喜欢这一套。
徐熙年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对现在的行情不清楚,想必老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徐熙年刚坐下没多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端着一杯酒走了进来。
男人看见徐熙年时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有个人,我没叫人啊。”
徐熙年见来了人,不好意思再坐着,他以为这是萧泽彦的朋友,便起身站到一旁。
男人身上有些酒气,大概是喝了几杯,脸上有点红。
男人盯着徐熙年,忽地一笑,“你这样的倒是不常见,那你留下吧,不用走了。”
徐熙年不明所以,只能回了个好字。
见徐熙年站在一旁不动,男人坐在沙发上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啊。”
徐熙年往前走了一步,距离男人还有一段距离。
男人没什么耐心,烦躁地看了他一眼,拽住徐熙年的手腕把他拖到了沙发上。
“喝吧。”男人把手里的红酒杯塞给徐熙年。
徐熙年歪坐在沙发上,用手推了一下酒杯,“不好意思,我不是来这里喝酒的,你可能弄错了。”
“不喝酒?”男人捏住徐熙年的下巴,“不喝酒你在这里干什么,出来卖还要装清高啊。”
男人道:“你把这个喝了,我再给你开一瓶二十万的酒,提成都算你的。”
徐熙年确定这个男人是把他当成出来卖的了,赶紧起身要走,“不好意思,我真不是干这个的,”
徐熙年还没爬起来,肩膀就被按下,男人捏着他的下巴把酒往他嘴里灌。
“你别装,等会儿有老板要过来,你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一会儿好好表现,如果事情谈成了,我给你小费,要多少你说。”
红酒顺着徐熙年的喉咙灌了下去,呛得他咳嗽。
酒液的刺激让他喉咙很不舒服,脸也憋红了。
男人道:“你先适应适应,等会儿就这样陪老板喝,不听话我回头就剁了你的爪子。”
男人面色凶狠,手上用力捏着徐熙年,像是对待一只小动物。
徐熙年用力一推,酒杯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不识抬举!”男人手上加大了力度,直接掐住了徐熙年的脖子。
徐熙年看着像只小猫,实际上也是有些力气的,他猛地抬腿朝对方顶去,正好顶到他的要害。
男人骂了一句,扯住徐熙年的衣领,挥着拳头就要打过去。
徐熙年腾出双手制住了男人的手腕,反手一扭,只听见关节咔嚓响了一声。
男人疼得满头大汗,酒劲这会儿全上来了,他拿起架子上的红酒瓶朝徐熙年扑来。
徐熙年想着今天肯定是要见血了,身体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
酒瓶重重砸了下来,徐熙年只看见一个人影挡在自己面前,酒瓶砸出了一声闷响。
萧泽彦用手臂挡了一下,男人砸了人后愣在了原地,手上的酒瓶掉在地上碎了满地。
向崇一手制住了男人,将他的双手锁在背后。
“先生,这是勾泰鸿的人。”
萧泽彦将徐熙年揽到身前,盯着男人的眼神冷到谷底,“勾老板是不是不想谈了,也好,我们不用浪费这个时间。”
男人刚才还没认出萧泽彦,这会儿才真的认出来,赶紧道:“不好意思萧先生,我喝多了,以为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对不起萧先生。”
向崇用力压了一下男人的小臂,沉声道:“他是先生带来的人,不是什么工作人员,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哪个工作人员长这样。”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是是是,我就说嘛,喜乐多什么时候聘请的服务员质量这么高了,我还想着让他留下来等会陪先生喝酒,哦呸,不是服务员。”
“我错了,我认错人了,萧先生别跟我一般见识。”男人恳求道,“这次机会是我们老板好容易盼来的,万一他知道被我搞砸了,我就死定了。”
男人的左手腕被徐熙年扭断了,现在根本顾不上疼,还有比疼更可怕的事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