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彦给徐熙年指了个方向,球是徐熙年自己打的,顺利拿分。
萧泽彦刚才故意靠徐熙年那么近,也不见徐熙年抗拒,甚至任由他抱了,还摸了手。
辛一阳都看在眼里,他就请徐熙年喝个酒,徐熙年都不给面子。
辛一阳朝徐熙年看来,凑到他身边道:“原来徐医生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如果萧先生给你酒,你喝还是不喝?”
徐熙年笑着点头,“喝,多少都喝。”
“我就佩服徐医生你这种人。”辛一阳道,“眼光高,不错,有前途。”
萧泽彦击落一球,看了看表问徐熙年:“徐医生想什么时候走?”
“等你打完吧。”徐熙年道。
辛一阳把手往徐熙年肩头一搭,故意低声在徐熙年耳边说:“你还真是趋炎附势,小瞧你了。”
“辛总。”萧泽彦忽地唤了声。
徐熙年被萧泽彦一手揽了过去,萧泽彦单手从他腰间圈来。
“辛总,该你了。”萧泽彦道。
辛一阳看着搭在徐熙年腰上的那只手,有些惊讶。
萧泽彦果然是不一样,一上来就直接把人搂了,这医生都没说一个不字。
想起自己那杯送不出去的酒,辛一阳越发觉得憋闷,这医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势利眼。
辛一阳看徐熙年的眼神都变了,像是在看一朵高级场所的交际花。
萧泽彦接连让徐熙年打了两次球。
萧泽彦把徐熙年搂也搂了,抱也抱了,都不见徐熙年有一分怨言。
徐熙年没有怨言,辛一阳要怨气冲天了,辛一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区别对待。
这区别也太大了。
潘导是早就知道萧泽彦和徐熙年之间的关系的,见怪不怪。
萧泽彦不喜欢辛一阳看徐熙年的眼神,打球时对着辛一阳没有好脸色。
尽管辛一阳恭维了萧泽彦几句,萧泽彦也不予理会。
萧泽彦用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这场球局,他已经不关心比分了,这场球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兴趣。
洗手间里,徐熙年在洗沾在手上的滑石粉。
手上的洗手液泡沫还没冲干净,就听见身后响起辛一阳的声音,“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萧泽彦,你还是挺有手段的。”
徐熙年一直对这位辛老板都很客气,即使后面几乎撕破脸时也没说什么重话,但他现在真的有点不耐烦了。
“辛总,你误会了,不过我好像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
徐熙年擦干净手准备出去。
“你靠这种手段混迹上流社会,就更应该知道不要随便得罪别人。”
徐熙年快步往外走去。
辛一阳跟了出来,冷声在后面说了句:“你不要不识抬举。”
萧泽彦的声音传来:“辛总说谁不识抬举?”
萧泽彦把徐熙年拉到身旁。
辛一阳笑道:“没谁。”
从台球室出来的路上,潘导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徐熙年,“徐医生你朋友是不是还在外面等啊?”
萧泽彦朝徐熙年看去,“还有别的朋友?”
“没有。”徐熙年道。
“这样啊,那就好!”潘导道。
辛一阳听见这话还以为是徐熙年故意的,既然勾搭上了萧泽彦,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朋友,他心里越发瞧不上徐熙年。
一路上,萧泽彦的脸色悄无声息地沉了下来。
萧泽彦早就闻到了徐熙年身上的酒味,而且徐熙年现在的脸有些红。
徐熙年的脸颊像被红霞染了几层,半醉半醒。
在桌球室辛一阳跟徐熙年说的那些话萧泽彦都听见了,他已然推断出之前发生了什么。
萧泽彦道:“辛总请徐医生喝酒了?”
“请了,不过徐医生不爱喝我的酒。”辛一阳道,“徐医生说了,萧先生请的话,多少他都喝。”
萧泽彦揽了一下徐熙年,“我请辛总喝。”
“啊?多谢萧先生。”辛一阳有点兴奋,本来以为萧泽彦今天晚上兴致不高,没想到好兴致还在后头。
几人来到喝酒的地方,酒柜里的酒品种繁多。
伏特加通常作为调酒的基酒使用,因此被放在较为容易取的位置,那一排有不同产地和品牌的伏特加,产地和品牌不同,其酒的烈性也不同。
萧泽彦选了一瓶产自波兰的酒,让侍应生拿了下来。
“给这位先生拿个大杯。”
侍应生取来一只大容量的古典杯,而且还是放在冰箱里冻过的冰杯,用这样的杯子喝烈酒才更有感觉。
萧泽彦只要了一只杯子,辛一阳略微有些疑惑。
潘导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跟徐熙年使眼色。
徐熙年估摸着辛一阳和萧泽彦的商业合作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看萧泽彦打球那态度,似乎合作可有可无。
于是,徐熙年云淡风轻地冲潘导笑了一下。
辛一阳没见萧泽彦点别的酒,看来不需要调酒。
“萧先生不喝?”辛一阳问出这句话时就已然意识到不妙。
萧泽彦示意侍应生给冰杯斟满。
侍应生把酒倒好,稍微往前推了一截,他不知道这酒谁要喝,这是一款波兰的极致烈酒,纯喝下去感觉可不怎么好。
辛一阳不敢再说话。
萧泽彦拿起酒杯送至辛一阳面前,玻璃台面与杯子底座接触发出轻微一声脆响。
“辛总,请。”
辛一阳的手有些犹豫地去碰杯子,“萧先生……”
萧泽彦神情漠然。
辛一阳双手捧住酒杯,过低的酒杯温度让他的手指有点发麻,更恼火的是他知道自己得罪了萧泽彦。
思来想去,只有可能是因为徐熙年。
辛一阳一咬牙,端起酒往喉咙里灌。
唇齿间很快感到刺痛,瞬间发麻,像是吞了一口火,辛辣灼烧感非常明显,辛一阳感到烧喉、烧心、烧胃。
“咳!”一杯酒喝完,辛一阳捂了捂嘴,有些难受。
当他眨了下眼再次看向酒杯时,侍应生在萧泽彦的示意下又把杯中添满了酒。
辛一阳有些怕了,他朝潘导看去。
只见潘导怯怯地站在一旁,脸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苦笑,不敢吭声。
徐熙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有点晚了,今天萧泽彦的睡眠时间又会被压缩,明天萧泽彦还有工作,徐熙年只想早点走。
“喝。”
萧泽彦轻飘飘一个字,辛一阳没敢再犹豫,继续喝了第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