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满了桃花镇,显得宁静而美丽。在这个小镇的一角,贾家医馆的小院门前,站着两个年轻的身影,他们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非凡。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在婆娑的树荫下,王晚正与她的父亲相对而坐。
沈景玄轻轻推开门,踏入了小院。听得有人入内,院中坐着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目光聚焦在了刚跨进院门的沈景玄身上。
王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虽然多年未见,王晚依旧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位俊俏小郎君便是沈老侯爷的孙子,她站起来问道“你,可是安远侯府的景玄?”
沈景玄没想到多年前只在青州见过一面,她就能将自己轻而易举地辨识出来,他抱拳对着王晚深深一拜,“多谢贾散人当年对祖父的救命之恩。”
王赞站起身来,走到景玄面前,仔仔细细打量着“难怪侯爷要把你养在身边,你真是像极了他,他年轻时就是你这般模样。”
沈景玄对着王赞又行一大礼,“祖父的身体康健,多亏了王太医精心炮制的药丸。此大恩景玄铭记在心不敢忘,若太医有需要,景玄必当涌泉相报。”
“你这孩子,真是见外了。”王赞上前扶起他,又问道“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景玄朝身后一指,“那位是我的挚友,听闻承宽兄医术了得,想来看看承宽兄。他在吗?”
肃离朝院中缓缓走来,王赞眯起眼睛看向肃离,待肃离走近些,王赞看清他的面容,不由地倒吸一口气。
王赞见他走到景玄身旁,停了下来,颤着问“你是谁?”
“在下肃离,川西先生的侄儿,与景玄是同窗好友。”肃离微微欠了欠身。
“太像了,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相似之人。”王赞喃喃道,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王晚扶住父亲,父亲的身体竟有些微微发抖,她许久未见过父亲这般激动,自从他们搬到梅州,父亲看淡世事,对一切都不悲不喜。
眼前这位小郎君的到来,让父亲那苍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无法言明的神情,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一个声音来,王晚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贾承宽从屋内走出来,见到院中站着的沈景玄和一旁陌生男子。
他快步走上前,扶着外祖坐下,正要为外祖搭脉。
王赞调匀气息,摆摆手道,“承宽,我无大碍,景玄带着朋友来见你,你们就好好聊聊吧。”说完,便让王晚扶他回房休息。
小院内,三人对立者,肃离对承宽抱拳道,“在下肃离,长云城人氏,自小跟着川西先生,今日冒昧叨扰,听闻承宽兄医术高明,心中仰慕,便请求景玄带我前来拜访。”
承宽微微一笑,抱拳回礼:“肃离兄过奖了。医学海海,承宽不过一片扁舟,只窥得一二而已。今日有幸结识,实为荣幸。”
景玄在一旁提醒着,“我们不妨坐下来慢慢聊。”
“承宽,上次你说的济宁居中王府采买了大量的乌头,后来打听了,是那毅王府中的采买妈妈。你提过浮白中毒暗器上就是淬了这种毒。”景玄将话题开了头,然后看了看肃离。
肃离点点头,压低声音说,“因陛下迟迟不立储君,舒王和毅王两派纷争已经为此到了针尖对麦芒的地步,舒王背后是顾家鼎力支持,毅王背后则是赵家倾囊而出。陛下对此却迟迟不表态,也有传言说陛下身体亏空,宫中太医院也左右摇摆,若是太医院也被顾赵两家收买,那陛下的安危更令人堪忧。”
“你们想让我进太医院?”承宽机敏的一针见血,让肃离刮目相看,他越发笃定眼前之人便是他要找的人。
接下来,承宽又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难道你们就没有自己的打算吗?”
“当今陛下心怀大抱负,渴望以仁义之道治理国家,开创太平盛世。但辅佐大臣却心怀私欲,为了保住手中的权力和地位,竟然置国家的根本利益于不顾。他们不仅在前朝牢牢地掌控着权力,甚至将手伸向了后宫。
尽管朝中存在着党派之争,但依旧有忠诚之臣,希望能为陛下铺平道路,实现他的夙愿。承宽兄必是胸怀天下之人,肯定希望见到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天下。”
肃离说完,朝承宽抱拳深深一躬,以示诚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并未致仕,为何对朝堂之事如此熟稔?”承宽心中的疑问未解,目光紧紧地盯着肃离,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景玄看了一眼肃离,示意他还是如实相告,
于是,肃离深吸一口气,再次向承宽鞠躬行礼道,“我原本姓萧,作为一个萧家子孙,天下社稷之事,我自然是要关心的。”
承宽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他站起身来,对景玄和肃离抱拳作揖,“两位先请回吧,承宽只是一个普通的郎中,能够拯救一方百姓免受病痛折磨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你们所提到的朝廷大事,恕我无能为力。”
沈景玄见状,轻声道:“承宽,肃离兄既然来找你,定有他的苦衷和原因。你不妨听他一言。”
承宽摇着头,严肃地看着景玄,缓缓开口道,“景玄,朝堂之事错综复杂,其中的陷阱和危机令人防不胜防,稍有差池,便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对于我个人来说,生死可以置之度外,但我的外祖、母亲又该如何呢?你知道我外祖经历过什么,现在我们一家能平安度日,全托你祖父和程国公的援手,所以,恕我不能从命。”
肃离见承宽态度坚决,知道强压无用,于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地说道:“我并非要涉入党争,希望能借你高超的医术,确保陛下的健康,并将其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
承宽心中明白,若踏出一步,他就会走上外祖的老路,一旦涉足其中,就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