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着隐仙谷的方向,因那莫名的禁制,却是一步比一步走得艰难。
就在她上气不接下气时,眼前突然窜来一团浓厚的黑雾,伴随着阴冷的笑声。
“卿月上神,你觉得,你还能走出去吗?”
随着黑雾散去,叶山便直接拦在了她的身前。
卿月停住脚步,一眼便认出了他:“这位魔君,可是当初在定安城外偷袭我与陆璃那位?”
“上神好眼力。”叶山探了探周遭,确定没有其余神光后,才继续说道:“上回有北海神君护着你,今日,我看还有谁?”
卿月至今不明白,下界的桩桩件件,究竟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陆璃来的。
她也无心再行思虑,只偷偷在掌心试着神力。
依然被压制着,女娲石若没她的灵力支撑,自然也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
倘若陆璃在此,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她丝毫未乱阵脚,反呛道:“怎么?这便是魔君的作风?不是偷袭就是搞这些见不得人的阴招?”
她朝着叶山走了两步,“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倘若今日陨落此处,我一逍遥仙于天界也并非什么损失,倒是惹您亲自动手,反而抬举了我!日后,你说羽族可会放过你?”
一听“羽族”二字,那叶山哈哈大笑起来,右手结起法印,那一团魔气精纯又厚重,“你当真以为羽族能奈我何?你可知你父神为何陨灭?”
虽说卿月对父母的印象并不深刻,但此人话中之意便是道出了父神陨灭与他脱不了干系。
眼见卿月未答话,叶山继续道:“看来修羽没对你讲过?当年你父神也算神界的一号人物,带领大军灭我玄族,可惜,重伤于我手。最终无力涅盘,这才应了劫。你说,就区区羽族,能奈我何?”
“废话少说!要杀便杀!何须多言!”卿月被他一席话激怒,再一次拼尽全力召唤出本源之力,为了冲破这怪林中的禁制,燃起了凤凰神火。
女娲石化作一柄泛着红光的利剑,被她紧握在手中。
本就乌云密布的天空,被炽焰神火一照,又扯出一抹诡异的红。
“不自量力!”
上回叶山被卿月与陆璃合力重伤后,便是在此处将养了一段时日,以他的修为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这回在这怪林中截住卿月,便是欲将置其于死地,是以下手绝不留情。
叶山祭出三分修为,一掌便劈向卿月胸膛,卿月以全力才勉强抵挡住叶山这一击,口中霎时喷出一口鲜血。
嘴上还不忘一个劲地激怒叶山:“魔君就这点儿本事吗?连我都对付不了,何谈对付羽族?对付神界?”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说罢,又是一股凌厉的掌风朝卿月袭来。
卿月刹那间化成真身火凤,往云头一窜,躲过了这一掌。
长剑脱手而出,朝着叶山的方向疾驰而去,与他缠斗在一起。
可惜,上古神兵遇强则强。
卿月在这怪林中灵力被压制了不少,那女娲石自是威力大减。
一击未中,叶山索性祭出一张黑色的巨网,从卿月的头顶缓缓下压。
不一会儿,整张巨网便将一只凤凰包裹得严严实实,徒留凤尾,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叶山的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右手化指为剑,“上神,接下来的折磨,你可得好好享受!”
说罢,叶山手中的剑朝着卿月的凤尾一挥,便是血淋淋的尾巴与卿月的身体分离。
风中一声痛苦地凤凰嘶鸣,响彻整个山谷!
叶山确是愈加兴奋,又结出法印,将卿月缓缓拉至自己身前,“怎么样?是想要个痛快?还是想慢慢来?”
卿月化成人形,满脸血污中却能看见她那双清澈又坚毅的眼眸,叶山恨透了这双眼睛,“果真与你父神一模一样!感谢这双眼睛!本君给你个痛快!”
说是痛快,却见叶山右手的长剑又化成一把锋利的短刃,一刀又一刀地,剜着卿月的心尖。
那片护心麟在感受到刀锋的威胁后,散发出阵阵金光,立即变得坚硬无比,祭出金色屏障,护在卿月身前。
“护心麟?有意思,将你的凤凰之心挖出来一口吃掉,自是修为大涨。倘若再得了护心麟,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族!”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玄族有违天道……魔君可别高兴得太早……”卿月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她始终不肯朝叶山认输。
“正邪?天道?”叶山一边认真地剜着护心麟周围的血肉,一边回答着她,“我族!便是天道!”
听泉斋内。
修羽莫名烦躁起来,一向冷静沉着的帝君,此刻根本坐不住。
就在他来回踱步时,心尖突然窜起一股剧痛,他猛得捂住胸口,自言自语道:“阿月,阿月出事了!”
说着便要御风而去,随手又往整个隐仙谷罩下了坚不可摧的结界,后又吩咐苏瞿、纯熙:“相柳一事尚未平息,此处若无我和师弟坐镇,想来玄族定会毁了此地。二位,先回山吧,待我寻到阿月,再做计较!”
说罢,人便没了踪影。
修羽走后,留下苏瞿、纯熙面面相觑。
纯熙本就因自己的疏忽而令卿月身陷险境非常自责。
她与苏瞿修为平平,待在此地定是凶险万般,思虑一番后,她对苏瞿道:“小仙君,要不你先跟我回昆仑墟,你我二人既然帮不上什么忙,便也不要给他们添乱了。”
苏瞿却摇了摇头,“仙子,我上碧桐宫等我家君上。若是卿月上神当真出了什么事,碧桐宫定会第一时间知晓。”
纯熙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样,我便同你一块儿上碧桐宫等消息。下界这般纷乱,你我二人有个伴,也有个主意不是。”
说罢,二人默契地点了点头,便又施展尚浅的修为,将此处的结界再加固了一番。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纯熙给昆仑墟传了信,将下界之事细细说了一通,也让桑岑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