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这套房子程希就看过一次，大平层原本装修是暖色调，挺好的，可以直接入住。
就是一直也没时间添置东西，里面就一些简单的家具家电，日常生活用品一样没有。
她和许厌先去吃晚餐，然后去买手机补办手机卡，最后去了一趟超市，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
程希洗完澡，许厌已经把两张床都铺好。
相邻的两间房没什么不同，她就随便进了一间房躺倒。
要考试，还是先睡觉，其他的再说。
天北别墅里，零带回了12。
南玄注意力全在零的衣服上，至于12这个逃跑的手下，一点没分到他的眼神。
“你和程希的外套，情侣装？”南玄不瞎就看得出，但还是对零问出这么一句。
零说：“是。”
简单的一个字痛击南玄，他打开手机录像，把枪递过去，“程希还没见过你杀人的样子，动手。”
零顿了一瞬，接过枪握得很紧，毫不犹豫对准12开枪。
服从刻骨，他依旧是那个只知道服从的零，一秒的停顿是他心底里的抗拒，不愿让程希看到。
空响，枪里没有子弹。
南玄轻笑出声。
怎么办呢程希，零可没有心。
“把人交给云觅。”
听到这句话，零俯首，递回枪，带着12离开。
考试这几天，考完一个科目程希感觉被吸了阳气，考完还得复习没考的。
每一天都昏昏沉沉，睁眼就是考试、复习，整个人沉浸在学习，有一种要溺死的感觉。
看到年悦的事都被抛到脑后，一开始想着给沈以述说，结果考完试大睡特睡后才想起来说。
睡醒打开房门看到零，睡懵的程希第一时间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上前两步抱住他，这才确定是真的，能抱到实体。
清醒点后，程希忙松开他，“找到12了？”
零“嗯”了一声。
南玄说找人，更像是抓回去，她确认问道：“是他想脱离南家吗，被抓回去会怎么样？”
“回到斗兽场，训练到合格。”
零语气没有感情的回答问题，简单无波澜的一句话，概括的也是他的经历。
斗兽场训练的不是人，是机器。
说训练，不如说打磨，把一个人自我磨灭，合格就是没有自我，只会服从的机器。
合格只是有站到决斗台上的资格，能不能离开斗兽场，还需要战胜朝夕相处的同伴。
离开的机会没有那么多，决斗台活着最后才可以。
同吃同住的伙伴，最后只能你死我活，只为了那不算自由的自由。
手机里有许厌的未读消息，是告诉她，他下午考试。
程希给沈以述发了信息，说明遇到年悦的情况，然后带着零去遇到年悦的甜品店。
那天的年悦像在观望，不只是路过，或者单纯想买甜品。
她得去一趟，看看这个甜品店有什么，要是还能遇到年悦最好。
甜品店的店长叫纪游，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人。
程希到的时候，反而被他问那天在追谁，还拿出一张照片问她是不是这个人。
照片里是一张合照，穿着白大褂的年轻英俊男人抬头看，女孩对着镜头比耶。
光看照片，程希就肯定合照里的人，是年悦和面前的纪游年轻时候。
程希说是，纪游很焦急的询问人在哪。
她知道人在哪，今天就不来这里了。
程希摇头：“我也在找她。”
纪游看着照片，陷入了自己的情绪。
最后，程希留下联系方式，希望纪游如果见到年悦能联系她。
年悦能回到小说世界，那是不是可以帮她回去现实世界？
在这个世界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回到现实世界又从零开始，程希好像也不是特别期待回去。
不过，回不回去再说，至少得先弄明白戒指怎么回事，还有回去的方法。
回不回去是选择，她不能选择都没有。
离开甜品店，程希就打算去找沈以述谈谈。
期间傅斯言还在不停来电话，她直接把手机静音。
亲完嘴，程希都不知道怎么自然的面对傅斯言，一直是合作关系，现在有点莫名尴尬。
找完沈以述，还是赶紧去A市回温家，然后再找温行知，让他帮忙跟傅斯言谈解约。
想得出神，程希差点撞上人，零拉了她一把才停住。
小女孩后退的时候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看起来约五岁，小脸蛋有些营养不良的蜡黄，头发乱蓬蓬，身上衣服洗得发白，还很皱。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程希，里面满是迷茫和害怕，小手紧紧攥着一张纸。
“对不起姐姐。”
是程希走神差点撞上，小女孩却先道歉起来。
程希忙把小女孩拉起来，拍了拍她屁股沾上的灰，“是姐姐该说对不起，我走路没看前面，有没有摔疼？”
小女孩晃了晃脑袋，说，没有。
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一个人朝这走来，程希只得问：“你自己一个人吗？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在上班，我放学去找她，今天好像坐错了车。”
小女孩说到爸爸眸子黯然了些，最后只说了妈妈，还把手里的纸条递给程希看。
纸条上面是一串地址，程希拿来看了看，不认识这个地方，但是没关系，打个车的事。
“姐姐没看路差点撞上你，还害你摔屁墩了，姐姐帮你找到妈妈吧。”程希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道。
一开始她没想着亲自送小女孩去，就打算给打个车，最后想了想，一个五岁孩子她也不放心，索性送她去。
反正考完试，有的是时间，一会送完小女孩要是晚了，明天再找沈以述也行。
询问过小女孩需不需要送，得到同意，程希这才带着她去坐出租车。
上车前，程希把地址给零看了一下，知道了地址是高档小区，也就没什么担心。
有零在，她一点不怕发生什么，不过是不希望是什么骗人套路，那真是辜负她的好心。
从此以后，世界上就会少一个善良的人。
一路上，程希和小女孩聊得挺愉快，互相还交换了名字。
小女孩姓名孟团团，妈妈叫孟夏，至于爸爸，一提到这个孟团团就不说话了。
跟着妈妈姓，提到爸爸就沉默，程希猜孟团团父母是离异，也就没再提到有关爸爸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