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狄克就一脸警惕地看向范迪尔，反应过来的三女也是如此。
因为从现在开始，他们又是敌人了。
然而，范迪尔仍瘫倒在地上，他并未凝聚任何魔力，气息衰弱无比，仿佛风中残烛。
“我想，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最终还是让恶龙与女巫活了下来……”
范迪尔轻轻说着，好似在自嘲，他已经没办法再战斗了。
与戒灵的战斗消耗他太多的能量，以至于他要提前结束“真男人”状态了。
“范迪尔，命运从来都不是固定的形状，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里，每一次决定，都是一次塑形。”
狄克看过原着，也亲手改编了剧情，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在人为。
看着身旁站在一起的爱丽丝和安蕾雅，狄克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或许你是对的……”
范迪尔没有再嘴硬，他知道这毫无意义，“倒不如说，我由衷地希望，你是对的。”
事已至此，范迪尔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被迫接受了狄克的观点。
“我今年刚好九十岁，但法师阶级却只有黄金低阶，教派任何一个主教都比我强。”
范迪尔强壮的身体迅速老化，不到三秒就变得干瘪，像是脱水的番茄。
“但你知道吗？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是黄金低阶了，我曾经也是个惊才绝艳的少年。”
“正因如此，我才能成为教派内极少数的男性主教。”
狄克一脸惊愕，十八岁的黄金低阶？！
如果范迪尔没有吹牛，那他就是个超级天才，具有超凡之姿！
“很奇怪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法师阶级停滞不前，因为我早就失去了心脏本源。”
“二十岁那年，我的天赋得到白阳教皇的认可，破例能与巨神大人交流。”
“那是一个和煦的午后，我在总部教堂见到了巨神大人，她美得不可方物，神圣不可侵犯。
“巨神大人看上了我的天资，随后施展秘法……夺走了我的心脏本源。”
“而事后，巨神大人为了补偿我，将第八层的戒指赐予我，用它替代心脏本源。”
狄克沉默地听着，他知道白阳巨神可不是什么好鸟，是神庭的成员之一。
白阳巨神在传奇阶卡了足足有上千年，一直都想向上突破，为此不择手段。
范迪尔只是众多牺牲品中的一个罢了。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信仰虔诚的人，我一直怨恨着白阳巨神！”
“所以，我将教派视为我的赚钱工具，是白阳巨神补偿给我的东西。”
“神官们受我影响，他们重利疏情，但姑且是没干过什么奸恶之事，你就……放过他们吧。”
狄克闻言，表情有些复杂，他不是没想过找神官们的麻烦，反正也是顺手的事情。
见狄克沉默，范迪尔赶忙说道：“答应我，我就告诉你八年前恶龙之灾的真相！”
“真相？”
“对，”见狄克感兴趣，范迪尔补充道：“我知道那头金龙的名字和身份！”
安蕾雅闻言当即有些激动，下意识拽着狄克的衣角，报仇一直都是她的目标。
善恶不可抵，功过不可平。
范迪尔曾经干过的恶事，并不会因为他所做的善事而消失，他依旧是个恶人。
此次神怒之灾的首恶是范迪尔，但没有他，抵御戒灵的计划也无法成功。
和原着截然不同，因为戒灵的变故，范迪尔现在多了一层英雄的身份。
他拯救了劳伦领、库格尔王国，拯救了无数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思考片刻，狄克轻轻摇头，不再纠结。
善也好，恶也罢，范迪尔很快就要死了。
至于以波尔为首的高阶神官们，狄克忙得很，也懒得花时间去收拾他们。
反正几个月后，白阳教派的执法护教士就会到来，没有范迪尔庇护，这些高阶神官很难熬过审查。
倒卖圣器可是重罪，几乎所有高阶神官都有参与，一查一个准，一查一个死！
根本不用自己出手，神官们就会噶，因此答应了也无妨。
“行，我答应你。”
范迪尔闻言，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死后，狄克秋后算账。
“八年前，那头金龙是白阳巨神的朋友，同时也是魔龙帝国的第一皇女，艾丽安娜。”
范迪尔话音刚落，一旁的爱丽丝就惊呼出声，“是我姐姐？！”
狄克也有些惊讶，原着中并未提及恶龙之灾的真凶，是爱丽丝揽下了罪责。
原来真凶是她的姐姐，这世界还真是小呢。
安蕾雅俏脸冷淡，没有理会一惊一乍的爱丽丝，而是朝范迪尔道：“继续说！”
“当时，艾丽安娜从总部教堂离开，在回龙庭的路上路过劳伦领。”
“艾丽安娜找到我，说她饿了，让我准备四百个人类，还拿出了白阳教皇的手牌。”
“所以，你就把西郊的三个村子牺牲了？！”安蕾雅高声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