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并没有选择回答,而是偏头吻住了温鹤昇。
温鹤昇有点无奈。
最终他还是扣住秦栀的手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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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栀栀,我女儿今天睡得有点晚,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祝寻挎着一个水桶包在秦栀对面坐下。
她穿着宽松的上衣,阔腿裤,头发随意绑着,素面朝天,皮肤看着有点暗沉。
秦栀微愣了下。
自祝寻从医院回家坐月子后,她已经两个多月没见着祝寻了。
祝寻身材比例很好,是难得的九头身,腰细腿长,从前常被人被称为小腰精,对面的人跟记忆中的祝寻相差甚远。
祝寻现在也没有很胖,只是逐渐变得普通。
应该没人能把她跟一年前还在舞台上演出的那个散发着自信光芒的Fay联系在一起。
秦栀笑着摇头:“没事,最近没有演出,我也不忙。”
她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叫来服务生为祝寻点单。
“我买单。”
看着祝寻犹豫的模样,秦栀柔柔开口。
祝寻摆手:“我不是......”
“我叫你出来的,当然由我买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白富美,我不花,家里的钱也有会别人花。”
闻言,祝寻没再拒绝,不过她还是挑了一杯最便宜的。
“栀栀,你心情不好吗?”
祝寻将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才认真看对面的秦栀。
秦栀穿着名贵却低调的白色长裙,外面套了件针织衫,柔顺的长发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纤长的手指涂着裸粉色的指甲油。
依旧跟以前一样漂亮。
但整个人看着却有点恹恹的。
“有件事一直做不了决定,在纠结。”
祝寻笑道:“还有你做不了决定的事?”
秦栀的性格一直十分利落,认识的这几年里她没见过比秦栀更干脆的人。
“想分手。”
轻轻浅浅的三个字让祝寻不由得张大了嘴。
如果她记得没错。
秦栀跟温鹤昇在一起才不到一年,昨天还在刷到秦栀秀恩爱的朋友圈,今天秦栀就跟她说想分手。
“你不喜欢他了?”
秦栀摇头。
祝寻又问:“他不喜欢你了?变了吗?对你没以前那么好?”
秦栀还是摇头。
这下祝寻彻底看不懂秦栀了。
她跟秦栀认识多年,秦栀在国外那三段恋爱都没有这次这么认真,所以腻了分手很正常。
但既然相互喜欢,为什么忽然想分手。
“跟他在一起很开心。”秦栀搭在桌沿的手微微收拢。
她看向窗外。
从三楼看下去,街道上是人来人往的人群,再远处是车流不息的马路。
十字路口绿灯亮起。
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移动。
看起来有点透不过气。
“不开心的时候也挺多的。”
祝寻正要开口劝导,秦栀便先开了口:“我感觉我有点不像我自己了。”患得患失,时时刻刻都想知道温鹤昇在做什么。
自从温鹤昇发现她开了他的共享定位后。
虽然他们缄默不言。
但有些东西在冥冥之中还是发生了变化。
他没有关掉共享位置,她以为温鹤昇能接受这种方式,因为她认识的情侣中,也有一部分人是开启共享定位的。
直到上周。
她去了周子齐他们组的局。
她在那里看到了温鹤昇,不过温鹤昇的定位显示在温氏集团。
秦栀压下了上前去质问的冲动。
她知道她这种行为并不对,但是依旧控制不了心底升起的失望,在那瞬间她忽然有点后悔跟温鹤昇认识的。
这段恋爱是她谈过最累的一段恋爱。
因为情绪会被牵动。
会患得患失。
温鹤昇没有责怪过她无意中表现出来的控制欲,他有在忍让。
这两个月温鹤昇几乎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异性。
他越是小心。
她对此越是感到不满意。
她会想他是不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温鹤昇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人缘好的不行,跟她一样,给温鹤昇献殷勤的漂亮女生并不少。
她总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很不像她。
最可怕的是。
她开始理解为什么之前祝寻谈恋爱为什么会上一秒甜甜蜜蜜。
下一秒闹得天崩地裂。
明明以前她对这种行为十分不解。
可现在她居然能理解了。
秦栀不由得看向对面发生了极大变化的祝寻。
她们认识之初,祝寻心中也是只有舞蹈没有男人的清醒脑,但现在祝寻成为一位一心围绕家庭转的全职妈妈。
秦栀不由得想。
她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只要想到这样的场景,秦栀便觉得毛骨悚然。
她不想变成连自己都讨厌的样子。
唯一的解决方法好像只有分手,但是......很舍不得。
秦栀的话让祝寻一愣。
“可是喜欢的话就是要相互迁就改变的,没有哪对恋人不喜欢磨合,我跟阿非以前也常常吵架,但是也好了。”
祝寻咬着吸管,视线看向窗外。
“栀栀,人生总是有很多妥协,没有人能永远做自己。”
“你现在觉得开心吗?”秦栀问。
“我......”
祝寻想说她现在很幸福,很开心,因为她跟相恋多年的爱人结了婚,还有了女儿,生活的很好。
可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脑中总会浮现婆婆对她的抱怨,然后是陆非让她别跟老人家计较。
是做不完的家务。
是总是啼哭的女儿。
是彻底睡不安稳,要频频起来给女儿喂奶的场景。
她喜欢的芭蕾,憧憬的舞台。
只有在看秦栀发演出结束的朋友圈时才会偶尔想起。
祝寻最终叹了口气:“栀栀,如果你觉得难过大于开心,还是选择做自己吧。”
“好。”
秦栀脸上浮起浅笑。
思绪不由得回到几天前。
“怎么最近都没带你的宝贝女朋友出来?”安冬打趣道。
温鹤昇手持酒杯,眉宇间染着淡淡的愁色,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认真看着安冬:“我觉得我好像有点不知好歹。”
安冬闻言来了兴致。
“怎么说?”
“跟栀栀在一起前,我感觉只要能跟她在一起,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但是......”
宁元洲插话:“你腻了?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