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友的样子，温鹤昇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到底怎么了？”
“秦小姐做过子宫摘除手术。”
温鹤昇瞳孔微缩。
他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叫做过子宫摘除手术？
温鹤昇忽然想起他跟秦栀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好像从没听秦栀提起过经期的话题，他以为秦栀只是没有经痛这样的反应所以不提。
毕竟他们不是天天在一起。
季元走了许久，温鹤昇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直到温母站到他面前。
这个消息于温家人来说显然也是十分震撼的。
二十多岁的年纪做了子宫摘除手术很难不让人往一些不好的方面想。
温母并不愿意随意去揣测别人。
但是。
“阿昇，关于栀栀为什么要会做这个手术我并不想跟你去探讨，但是有一件事妈妈也想跟你说。”
温母回头看了一眼大儿子跟小女儿。
她深呼了一口气。
“你大哥跟你妹妹都是不婚主义，温家未来的继承人只能由你结婚后生下来。”
“什么？”
温鹤昇还未从一个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便又接收了一个更大的消息。
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转头看向并排站着的大哥跟妹妹。
声音晦涩：“为什么是我？”
“我答应过栀栀，以后不要小孩。”
温鹤祁跟温元静同时移开视线。
温母只是拍了拍温鹤昇的肩：“对不起阿昇，我知道我说的话对于你来说可能很残忍，但是阿祁跟小静他们......”
温母长长叹了口气，她看向病床上的秦栀。
“你真的能接受丁克吗？”
温母留着这样的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温鹤祁跟温元静紧跟着出了病房，留下一脸呆滞的温鹤昇站在原地。
秦栀其实早在温鹤昇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她现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干脆继续装晕。
今天约温鹤昇吃饭其实是想给他们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不过温鹤昇拒绝了，她想，他们以后都不会再单独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因为她不允许自己原谅一个多次欺骗自己的人。
原谅的话。
就相当于背叛了她自己。
在医生问温鹤昇是不是接受她丁克时，她就隐约猜到了医生要说什么。
说了也好。
即便温鹤昇妥协了。
可每次去孤儿院看小雨，他看着孤儿院那些孩子时眼底流露出渴望，或者时不时会盯着她的肚子出神。
以及醉酒后问出的真的不想要孩子的话。
都让她清晰地明白。
他是因为爱在做妥协。
并且妥协得不情不愿，或许温鹤昇也在想总有一天会改变她的想法。
让她愿意生孩子。
可若是她不能生呢？
丁克从一开始就是她的谎言呢？
温鹤昇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温家人的反应也没出乎她的意料。
温家人都很喜欢孩子。
之前跟温母还有温元静一块儿逛街，她们也会开玩笑让她跟温鹤昇早点结婚，然后生个漂亮的小朋友。
她没有在温家人面前说她是丁克。
因为她在等温鹤昇开口。
温元静跟温母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两次温鹤昇也在场。
后来想想，或许温鹤昇也希望她能退步。
所以放任了自己母亲跟妹妹的行为。
-
半小时前，裴氏。
“裴总，秦小姐出了车祸，她......”陈朗因为太着急，甚至忘记敲门，他走进办公室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
——秦婉芝。
他恨不得赏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忘记秦大小姐今天过来跟裴总谈合作了。
“栀栀出车祸了？”
秦婉芝下意识抬头看裴继砚。
却发现刚刚还坐在真皮沙发椅上的男人已经起了身。
秦婉芝也随之站了起来。
“阿砚，栀栀她有男朋友。”秦婉芝在男朋友三个字上加重语气，她似是再也无法忍受男友因为妹妹的事一次又一次失态。
“她受了伤，你别无理取闹。”裴继砚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不耐。
“她受了伤有医生，有男朋友，有爸妈，非要你这个姐姐的男朋友去医院看她吗？”秦婉声音有些失控。
陈朗见状默默关上办公室的门退了出去。
裴继砚并不准备理会秦婉芝，他拿了外套往外走。
秦婉芝小跑着上前挡在裴继砚跟前。
“你是不是又要说是因为她之前救过你，你不能放任她不管？”
“嗯。”
秦婉芝的泪水从眼眶滑落：“你到底是因为救命之恩，还是因为从来没有忘掉她？”
“你把我当什么？”
她倔强地抬起脸看着一脸冷冰冰的裴继砚。
即便她在哭。
可他眼底没有半分动容。
她看到的只有冰冷。
他的所有情绪似乎只受妹妹的牵动，可是为什么呢？
这六年是她陪在他身边，当初救了他的人也是她，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回头看看她呢？
“当救命恩人。”
裴继砚淡淡看着面前几乎要哭成泪人的秦婉芝。
“恭喜你，猜对了后者，这个项目是我在工作上给你最后的补偿，裴氏不会要一分利，至于别的补偿，我让陈朗跟你谈。”
他说完不等秦婉芝反应便大步往外走去。
擦身而过时。
秦婉芝的肩膀被撞了一下。
裴继砚的话让她忘记了哭泣。
他，知道道救他的人是她？他一直在用项目还她的救命之恩？
难怪这几年跟裴氏的合作赚的钱总是超出她的意料。
原来是他根本没要裴氏应该拿的那一份钱。
可她想要的不是这些。
-
裴继砚走到病房外时，听到里面有谈论声，他并没有选择推门而入，而是站在门外听到了温母跟温鹤昇说的那番话。
温家人离开时脸色凝重，即便他没有刻意躲避。
他们也没注意到他。
裴继砚站在门口，抬起手看向腕上手表。
他在数时间。
十分钟过去，里面的人不负他的期待，果然出来了。
温鹤昇离开后，裴继砚才推开病房门往里走去，他进去时，秦栀已经睁开了眼。
“你怎么来了？”
秦栀撇撇嘴，有点兴致缺缺。
一醒来就看到裴继砚，心情可真不怎么好。
“来看你分手。”
秦栀：“......”
能捐别人的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