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陷入缄默。
微风拂入,本该让人清醒些,云知行只觉思绪紊乱得厉害。
“还是说,在你心里,他远胜过我?”
“我没资格选择任何人。”
纤瘦的背影看得他一痛,他克制不住上前揽上她。
他抵在她颈侧,贪婪感知她的存在,“烟儿,你究竟在介怀什么?”
“……这样的我,自己都喜欢不起来。”
他眉宇微拧,转过她身子直视着,“勿要多想,我亦不在意。”
她沉默不语,越是见他这般,越是愧疚。
“留下来,陪在我身边,可好?”
“我不能这般自私。”
“这么久以来,你觉得我会放下你吗?以前不会,如今更难。”
他字字坚定,只想留住她。
没有烟儿,这日子与死水又有何不同?
“我——”
更多的话被他堵回去。
他垂首吻住她,用行动证明所想。
对于烟儿,无需媚香,他亦能情动。
深情之下,此间再无出口。
大殿内,男子长身玉立,颀长的身形挡住她。
他忘情吻着怀中人,无比害怕失去她。
呼吸纠缠,两人关系也如这般紧密,痴缠无法分离。
命运的轮盘一旦开启,注定将要一生纠缠。
良久,他不舍放开。
虽未饮酒,却被他吻得七荤八素。
秦烟两颊微粉,靠在他身上轻喘着。
沉着的眸子此时被深色充斥,他呼吸有些不稳,“……烟儿,你还要离开我吗?”
她迟迟不作答,云知行了然。
下一瞬,她被一把横抱起,紧揪着他衣衫,“干什么?”
“有的话,不如到床上去说。兴许过会儿,你这张嘴便会软了。”
他抱着人儿径直到了床边,轻纱帐后,褪下她一件件衣衫。
秦烟按住他手,“你……”
“烟儿想说什么?”
她想问他,当真不在意?
又觉得问出来也是徒劳。
他已经用行动回答了。
“你就这样……”
云知行熟稔脱下裙裳,面带无辜看着她,“怎么了?烟儿,我想,可以吗?”
都脱下她衣服,还问她可以吗?
秦烟哭笑不得。
他只是礼貌询问一句,眨眼间连自己身上也脱了个干净。
再之后,帘帐晃动,荡出一层层波纹。
一想到宁枭对她做过什么,他心里的醋意和攀比就藏不住,化为无尽的掠夺。
他也当真是爱之入骨,一遍遍索要着,在她身上重新印刻下自己的痕迹。
女子洁白如玉的肌肤上,种满轻重不一的红痕。
他轻咬过她下巴、锁骨,惹得她震颤连连。
俊挺的鼻梁蹭上她身前丰盈,秦烟痒得下意识后退。
紧接着大手勾住她腰肢,将人又拽了回来。
他在她身上继续着趣味,秦烟忍不住嗔道,“疼!再咬踢你下去。”
“求之不得。”
他挑眉,掀唇轻笑,倏忽握住玉足,往怀里一带。
秦烟被他压覆在身下动弹不得。
柔情蜜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注视着女子,再不能忍耐。
浓情之时,他俯首埋在她鬓发间,轻声求她别离开。
秦烟眼神一动,再看向他时,发觉那眼中皆是她的倒影。
他眼里只有她。
从始至终。
床榻间风光旖旎,不觉间过了大半夜。
秦烟再醒来时,他已不见踪影。
她身上被濯洗干净,换上新的里衣,是云知行的手笔。
当时她累得睡着了,他便轻手轻脚做完这一切。
外间日光照入,她躺在床上,能见到空气中浮动的微尘。
秦烟伸出手放在光照下,阳光映在上面,衬得柔荑细腻、近乎于透明。
想起昨夜他的哀求,她心底有异样划过。
“看来昨晚,烟儿累得不轻。”
温润的手拉下她,秦烟看着床边的人一讶,“你回来了?”
“还要休息吗?”
“不用了。”
云知行坐在床边,很是自然地拉她起身。
衾被差点滑落,她及时抱住,掩盖上另一种风光。
白洁的颈项、胸前烙下不少红痕,他打趣道,“现在倒跟我见外了。好了,先更衣,有事同你说。”
“何事?”
“你先乖乖过来。”
秦烟听话凑近他,任他为自己更衣。
她的幽香萦绕鼻端,云知行禁不住在她脸上吻过。
“若非现在有正事,真不愿放过你。”
她听得脸上一热,“正经些,到底有何要事?”
说起这个,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宁枭不见了。”
“不见了?”
“今日昭儿去马场,并没见到他。马场的人说他没来,再去他家里看,也是无人。”
“莫非是暂时出了门?”
“侍卫们蹲了一上午,并没看见他。”
作为情敌,他巴不得宁枭永远消失。
可是此前宁枭对母子俩的好,他都看在心里,实在无法过河拆桥。
加之此事蹊跷,他不可不查。
秦烟想到凌太后,将之前的事一并说了。
结合昨晚的媚香,云知行觉得有必要好好跟她聊聊。
他上门时,凌太后自是意外。
她回宫这么久,这个亲儿子还是第一次登门造访。
“皇上今日能来,倒真是哀家的福气。”
听出她的讽刺,云知行并不往心里去。
毕竟这些年,母子两人见面,难免针锋相对,各自都已习惯。
“母后回京几日,不知可还住得惯?”
“难道我说不习惯,皇上还想将哀家赶回去?”
“赶倒不至于,皇宫这般大,母后想住多久便住多久。若是不平白生些幺蛾子,就再好不过了。”
凌太后知道,某人这是‘问罪’来了。
她面上淡然处之,“皇上有何不妨直言。”
“昨晚的事,母后难道不准备给个说法吗?”
“哦,昨晚发生什么了?”
“母后应该心知肚明。此处没有旁人,就不用端着了。”
凌太后冷哼一声,“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同烟儿成婚数载,昭儿也已经大了。事到如今,为何母后还是想拆开我们?”
凌太后不语,他又道,“好在没发生什么,不然母后今日便不能好好坐在这儿。”
“你在威胁哀家?”
“儿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哼。”
“抛开儿臣的事不谈,不止如此,你还插手凌锦的事。”
“插手?真是笑话,锦儿是哀家的侄女儿,哀家即便做什么,也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