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雪说道：“她应该和你说过，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她创造出来的吧。”
苏羽点点头。
红衣南宫墨雪的确说过这句话。
南宫墨雪说道：“在你们那，应该将这里叫做青城往事，但实际上……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而你所看到的那些村民，便是是由我们的记忆创造出来，后来经过这座世界的滋养，才逐渐有血有肉。”
“……”
苏羽微微皱眉，心中有所不解。
问道：“牛家村被屠也是？”
南宫墨雪摇头：“那个时候，牛家村还在，不过牛从文的事情却是真实发生过。”
“既然你说这些都是根据你们的记忆创造出来，为何会偏离原本的轨迹？”苏羽想不明白。
“因为人类心中的恶念。”
南宫墨雪说道：“原来的记忆中，曲海清最后的结局是被牛家村的村民做成人彘，落得惨死的下场。”
“不过在这座世界，她找到了恶身，变成了你们口中的妖魔，而心中浓郁的仇恨，让牛家村化作这副模样。”
突然之间，南宫墨雪问了苏羽一个问题：“在你看来，她做的对吗？”
“为了心中的不公、仇恨，杀了一整个村子的村民，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
苏羽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反问自己。
想了想，说道：“这要看站在什么样的角度上去思考这件事情。”
“如果我是曲海清，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并且有足以报仇的手段，恐怕我做的会比她更加疯狂。”
“不仅是牛家村，当初与他们合伙的衙门，我也不会放过。”
“儿媳被辱，儿子被逼自杀，身为一个母亲，即便我已经尽力去感受她心中的愤怒，但恐怕不及万分之一。”
南宫墨雪轻点臻首，继续饮茶。
苏羽说道：“可如果站在那些受到无妄之灾的人角度上来说，尽管她们的父亲，儿子，又或者是老公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但她们无罪，可能还为此劝过。”
“而她们却死了，凭什么？这对她们来说，真的公平吗？”
“所以你问我，她做的对不对，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另外，如果换做是我，刚刚也说了，我会比她更极端。”
南宫墨雪静静听着，半晌后，点了点头，说道：“要是我和你说，曲海清的一切，我都经历过，甚至比她还要严重……”
“你信吗？”
“你？”苏羽瞪大眼睛。
南宫墨雪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笑了笑，说道：“我原本也只是个普通人。”
苏羽恍然大悟。
接着，他又感到不解，问道：“可是你现在……”
意思不言而喻。
那你又是怎么变成像现在这样厉害的？
如果青城往事里发生的一切真的都是她的记忆，那么她原先的世界应该没有觉醒者，更没有妖魔。
无法像曲海清一样，找到红衣南宫墨雪，转变成妖魔。
南宫墨雪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起身站了起来，看向禅院外的飞雪，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我原本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
说话间，周围场景顿时变幻。
仿佛来到了某个繁华的古代，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边有着摊贩吆喝叫卖，周围的店铺也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苏羽大吃一惊，赶紧站了起来。
可当他不小心碰到一名行人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竟然直接从对方身上穿过，并且那人像是压根没看到他似的。
苏羽眼中流露着不可思议，惊恐的望向南宫墨雪。
这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
这样想着，南宫墨雪已经迈开脚步，苏羽不敢怠慢，立即跟上。
片刻，一阵阵烟花炮竹声传入耳中。
眼前的人流也慢慢密集，围聚在一起，对着不远方热闹的府邸议论着什么。
“哎，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镇国公为那昏君尽心尽力，无人敢去的漠北，他二话不说就去了，还把那些蛮夷打得抬不起头。”
“可是奸臣当道，在那昏君耳边进献谗言，竟让镇国公班师回朝，主动和那蛮夷签订互不侵犯条约，现在更是……”
说着，叹息一声：“现在更是提出和亲，不嫁自己的女儿，反倒是把镇国公的女儿嫁了出去，真不是个东西。”
“你不要命了！敢这样议论陛下？”
“我怕？”
那人不屑哼了一声：“漠北那群蛮夷什么德行你们还不清楚吗？”
“表面上又是签订条约，又是和亲，但你们真以为他们消停下来了？”
“就这么说吧，不出三年，他们必然出兵！”
“这不还有镇国公在吗？”
“呵呵～”
那人冷笑，像是看傻子一样：“高明就高明在这。”
“他们现在把镇国公女儿娶了回去，等到大敌当前，他们若是以镇国公女儿要挟镇国公，你说，镇国公是退！还是不退？”
“前面是自己的女儿，后面是自己的国家，这是对人性的考验！”
“要换作是我，去他妈的，舍得一身剐，老子都敢把皇帝拉下马。”
“要是镇国公反了，老子第一个跟。”
“……”
苏羽听着这些，逐渐弄明白了这里的故事背景以及将要发生的事情。
大致上是某个国家和蛮夷打仗，快要赢的时候，皇上听信谗言，提出休战，还把镇国公的女儿嫁出去，当和亲的陪葬品。
苏羽微微叹息，心里不由得为那可怜悲催的镇国公默哀。
有这么个老板，迟早都得被他害死。
反倒是刚刚有个人说的对，倒不如自己割据一方，自立为王，不仅能保下自己的女儿，也不再有这些糟心的事情。
打仗都快打赢了，结果被喊回来了，放谁身上，谁受的了？
岳飞不就是个典例……
思绪间，两人来到一座府邸前。
抬头望去，在大门正上方，挂着一块镶有金边的牌匾，字迹狂野不羁，上书：镇国公府。
门前一片欢愉，地上多是烟花炮竹的残体。
在大门两侧，则站着许多人。
个个锦衣华服，一脸笑容的迎接着来往宾客。
南宫墨雪停顿两秒，往里走去。
“……”
苏羽一脸懵逼。
她就是为了带自己来看人和亲的？
不过没说什么，安静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