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暮情但笑不语,没有接话。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尘应淮问。
项暮情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一切按计划进行。”
“……说起来,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尘应淮想到自己知道的消息,有些头疼。
“什么?”
“叶云骁,似乎对晏卿有想法。”尘应淮第一次知道时也有些不敢相信。
可事实就是这样。
“而瑾尧,也一样。”
项暮情:“……你别告诉我,瑾尧对晏卿有意?”
“那倒不是。”
项暮情闻言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听尘应淮说:“他是对叶云锦有意。”
项暮情:“……”
这算什么?自产互销吗?但为什么都是叶家的?
“要不要干预?”尘应淮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但如果项暮情在意,那只能干预。
“……不用了。”虽然心累,但项暮情从来不干涉徒弟的感情问题,“年少时的心动是最深刻的,强行干涉只会适得其反,就由他们去吧。”
“唉,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尘应淮清楚项暮情的性格,只能无奈道,“那你对自己的感情又为何……”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项暮情能领悟到。
“是我太过执拗,也太相信自己能够随时抽身了。”
项暮情想着自己过去的经历,那些回忆画面一一闪过,他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看来想要抽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就继续吧。”尘应淮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我们都相信你。”
“谢谢师兄。”项暮情唇角的笑容真诚了些。
“谢什么,这是你选的路,我尊重你。”
项暮情看着尘应淮,忽然觉得有些感动。
他这一生能遇到他们,真好。
“师兄,如果哪天,我离开了,你会难过吗?”
“会。”尘应淮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你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会努力理解你。”
“多谢师兄的理解。”
“好好休息吧。”
看见项暮情闭上眼睛,尘应淮眸底闪过一丝寒芒。
看来是时候该去魍魉城走一趟了。
……
九曜灵域,楚家。
由于项暮情嘱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江瑾尧鬼鬼祟祟的翻了楚家的墙。
好巧不巧的,刚落地就对上一双犀利的眼睛。
那一瞬间,江瑾尧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是谁?”楚云深看着江瑾尧,语气冰冷。
江瑾尧感觉后背一阵冷汗,但想到项暮情的嘱咐,只能硬着头皮说:“在下幻星宗江瑾尧,有要事想与楚家主商议。”
“什么时候,幻星宗教育弟子的方式是翻墙了?”
“不是,在下不是来商议这个的。”江瑾尧有些紧张,说话也不似平常那么冷静,“我替师尊来传话,他说有故人的消息要告诉楚家主。”
楚云深脸色稍稍好转:“什么故人的消息?”
“这……在下也不知道,师尊只告诉在下,见到楚家主就知道了。”江瑾尧将信将疑的拿出木盒,交给楚云深。
楚云深打开木盒扫了一眼,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他在哪?”楚云深压着声音,语气冰冷。
“这个……师尊没有告诉在下。”江瑾尧说完,就准备溜。
“他身体如何?”楚云深追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江瑾尧心里直打鼓,这人看着有点可怕,还是走吧。
可还没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
“这个……”江瑾尧诚实的摇了摇头,“师尊只让在下把盒子给你,没有交代其他事。”
“知道了。”楚云深虽然语气冰冷,但手上却将木盒收起来。
既然不来找他,那他就去幻星宗!
“那个……楚家主,既然话已经送到了……晚辈告退。”
“等等!”
江瑾尧的脚步一顿,欲哭无泪。
又要干什么?
“带我去幻星宗。”
江瑾尧:“……”
本来还想去找叶云锦的。
“是。”
……
魍魉城的城主府里,众长老和弟子们战战兢兢的看着主位上愁眉苦脸的城主。
作为实力与修真界第一人,项暮情旗鼓相当的人。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得到城主才对啊。
难道说是因为向项宗主表白被拒了?
不应该啊,城主被拒绝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怎么还会苦恼?
众长老和弟子们百思不得其解,但城主的心思他们也不敢猜,只能胆战心惊的等着。
终于,温时宴开口了。
“我准备去幻星宗。”
“什么?”众长老和弟子们脸色一变,就连温时宴最信任的心腹长老都忍不住劝:“可是,幻星宗的项宗主还在啊。”
“我知道。”温时宴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但我不去,我难受。”
众长老和弟子们:“……”
可是您去了,就变成我们受难了,幻星宗的弟子,真的不好对付啊!
尤其是对付他们这些跟着温时宴叛出宗门的人,那是下死手啊!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温时宴看出了他们的担忧,安抚道,“项暮情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
可是他们会对我们怎么样!
“相信我。”温时宴眸色深沉,语气坚定,“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
我们tm在担心自己!
看着越来越自我为中心的温时宴,众长老和弟子们只能叹息着想办法怎么应对。
只期望他们能看在昔日都是同门的份上,下手轻点吧。
就在他们分神之际,一道带着压迫感的灵力袭来,速度之快,根本反应不过来!
“嘭!”
一声巨响,练武场被毁的七零八落。
“怎么回事?”
众长老和弟子们脸色大变,想要出去查看,却被外面的场景惊住。
只见漫天飞舞的花瓣中,手持长剑的尘应淮挥退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
直到所有弟子都瘫倒在地,无力再战。
“温时宴呢?”尘应淮剑指被毁的练武场,语气冰冷。
“……”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在坐的几位长老都是认识尘应淮的,当然也知道他的“疯”。
一位长老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谄媚的看着尘应淮:“应淮啊,哦,现在应该叫你花长老了。”
尘应淮的目光看向他,轻挑眉头:“师叔,还真是好久不见啊,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长老灰溜溜的退了。
其他长老和弟子们脸色一变,这哪是来找温时宴的啊,这是来灭宗门的!
“将温时宴叫出来。”尘应淮收回了剑,语气冰冷。
“这……”众长老和弟子们面面相觑,最后心一横,准备放狠话。
“师兄找我吗?”温时宴从大厅里走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尘应淮。
“师兄?”尘应淮嘴角微扬,得意的冷笑,“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啊。”
“哦?那请问我应该是什么身份?”温时宴脸上的笑意无存,冷声问道。
“一个被逐出宗门的叛徒,还有什么资格叫我师兄?”尘应淮目光鄙夷,看向温时宴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这样啊。”温时宴点了点头,随即脸色一变,冷声问道,“那师兄曾经作为戒律堂的堂主,应该怎么处理我这个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