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之前,苏妧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日的宴会是由王府举办,以赏花为由让男男女女在此会友,用抽签的形式来选择自己的表演形式,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中随机选中一个即可。
江惜然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皱了皱眉。
她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眼神一亮,身子往她那边倾斜了一下,低语几声后女子将手中的纸条给了江惜然,两人调换了纸条。
片刻后,宴会才真正开始。
苏妧身边的丫鬟将临摹好的字帖交了上去,诗词书画一般会留到最后的环节,现在是表演才艺的时刻。
压轴出场的是江惜然的霓裳羽衣舞,女子翩然的身姿在正中央摇曳舞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薄如轻婵的舞勾勒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江惜然媚眼如丝,目光炽热的盯着坐在左前方的谢珩。
谢珩此时正直勾勾地看向苏妧的方向,任惊呼与赞美之声传入耳中,也未丝毫动摇自己的心。
苏妧,又是苏妧。
这不可能。
谢珩一定是故意这样的,在我看向他时,他就刻意盯着苏妧,想让我吃醋。
而当我看不见他时,他肯定在看我。江惜然在心中猜测。
一曲毕,当江惜然行完礼正准备退下去时,腰间的玉佩突然从身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江姑娘,你的玉佩掉了。”
“多谢公子提醒,这个玉佩对我很重要。”
江惜然捡起玉佩后向那名男子道谢,故意将玉佩拿在胸前暴露在众人眼中。
“等等,江姑娘这个玉佩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此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落在玉佩身上。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啊,我想起来了,这个不就是五皇子身上一直带的那个玉佩吗?不过五皇子带的是另一半。”
“也就是说这原本是一块玉佩,一半在江姑娘那,一半在五皇子那。”
玉佩被一分为二在魏国并不少见,有意结亲的两家人会在孩子幼时以玉佩为证,将其分为两半,给男女双方各一半作为定情信物。
又或者,双方有情的男女为了表达对情爱的忠贞,也会将一块玉佩掰为两半携带在身上,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异性,自己心有所属。
“可是,江姑娘不是一直喜欢三皇子吗?”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道质疑声。
京中谁不知道江惜然喜欢三皇子,为了他不惜和自己的母亲作对,不顾自己的名节也要跟着他去军营。
前几日,三皇子只是和她庶妹说了句话,江惜然就将她庶妹推下了水,变着法的折磨她。
这句话像是开启了议论的阀门,众人不堪入耳的话像是一把利箭狠狠地扎在江惜然身上。
三皇子冷眼旁观这一切,他一向不喜欢江惜然这个蠢女人,对她的示好也不过是为了利用。
江惜然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若是再说下去,恐怕会对她更不利。
“我确实喜欢三皇子。不过那是之前,是我眼瞎识人不清,才会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从今往后,我和三皇子毫无瓜葛,也请大家今日为我做个见证。”
此话一出,三皇子顿时慌了神色,走到江惜然身边准备牵她的手,却被江惜然躲过去了。
“惜然,前几日都是我不好,是我故意冷落了你,你原谅我好不好?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别闹了。”
三皇子只当江惜然是在与他闹脾气,还像之前一样哄哄就好了。他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周围的气氛也一下子就变了。
旁人会觉得,江惜然和三皇子肯定是闹矛盾了,江惜然此番言语也无非是想引起三皇子的注意,而这不过是有情人之间的打闹罢了。
“你觉得我在说笑?那我手里拿的玉佩总不会是假的吧?”江惜然将手中的玉佩高高举起:
“你们猜对了,这块玉佩本来是一个,后来被一分为二,只不过这半块现在在我手中。”
剩下的话江惜然没有说,但在场的人却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难道她真的和五皇子有婚约?”
“怎么回事,她之前不是喜欢三皇子吗?怎么变成五皇子了?”
三皇子在这时才反应过来江惜然是认真的。
不行,他在朝堂上还需要江家的势力,不能让江惜然这块到手的肥肉飞走了。
“惜然,别闹了,我们回去说。”
三皇子强势地上前拉住江惜然的胳膊,想带她离开这里。
江惜然挣脱之余不忘看向五皇子的座位,从一开始,江惜然的目光都有意无意落在谢珩身上,可后者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看都没看她一眼。
江惜然奋力甩开三皇子的手跑向谢珩想拽住他的胳膊,却被谢珩躲开了。
“五皇子救我。”
这时,众人才想起来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五皇子,眼尖的人立马看到了谢珩腰间悬挂的玉佩,和江惜然手中的正是一对。
谢珩早在江惜然将玉佩掉落在地上之时就隐隐感到不安,后面看了江惜然的一系列操作,心中了然,下意识地看向苏妧的方向,害怕她会因此误会。
可苏妧却一直在盯着桌子发呆,并没有留意刚才发生的事。
谢珩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玉佩是母亲小时候给他的,他一直以为只是一块单纯的玉佩,没想到竟会和江惜然扯上关系。
既然如此,这玉佩不如不要。
谢珩猛然拽下腰间的玉佩,扔到了地上。然后他便打算起身去找苏妧,江惜然却突然向自己跑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惜然不会真的和五皇子有关系吧?”
“要不然她怎么会找五皇子帮忙?”
人群议论纷纷,眼神都盯着江惜然和谢珩二人看,不过更多的是谢珩。
在大家都以为谢珩会给众人一个说法时,谢珩却一把甩开了江惜然,突然朝着苏妧的方向冲了过去,步伐焦急,眼神中带有一丝担忧。
苏妧面色发白,手死死拽着腹部的衣衫,褶皱四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妧妧,你怎么啦?”
谢珩蹲在苏妧身侧,柔声询问,在看见女子脸上的痛苦表情后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别怕,妧妧别怕,我带你去找太医。”
谢珩慌乱的抱起苏妧转身就准备离开,却发现江惜然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一只手正拽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