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聿川,你今日和我一起坐马车吧?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苏妧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小事,一来她知道白聿川的人品,二来反正不会有人知道。
白聿川的动作戛然而止,内心忍不住雀跃起来,这是不是表示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其实苏妧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哪怕和喜欢之人共处一处,白聿川依旧没有半分轻薄的念头,反而有些紧张,手心已经渗出了汗。
“苏姑娘,这是我命人准备的糕点你要尝尝吗?”
“这是暖手炉,我听说苏姑娘前几日身体不舒服就让人备下了。”
“如果你觉得冷,我还拿了披风。”
“腰枕在那里。”
“……”
嗯。
好。
我知道了。
苏妧一遍遍的回应着白聿川,忽视了他显而易见的不自在,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香囊:“前几日见你时,瞧着你腰间的荷包有些年份了,我就为你重新备了一个,你看看可喜欢?”
白聿川细细摩擦着香囊的布料,眼神认真道:“谢谢你,苏姑娘,我很喜欢。”
“叫我妧妧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应该也称得上朋友了。”
“妧妧?”
“嗯。”
“其实,我在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但是害怕太过唐突,所以才一直叫你苏姑娘的。”
“没事儿,现在叫也不晚。”
微风带着泥土的芬芳吹拂着人的脸颊,大地被翠绿色的绒毯覆盖,苏妧与白聿川在田野上漫步,享受着田野的宁静。
这一带距离军营不过几里,闲杂人等不得入靠近,因此白聿川吩咐下人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的树林中。
安顿好后,苏妧则与白聿川一道去山上采撷果子,顺便打点野味。
白聿川文人出仕,虽说不会武功,但骑射方面在京中也算得上佼佼者,不多时就射中了一只兔子。
“妧妧,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好。”
在白聿川去捡兔子的间隙,苏妧准备在附近采些野生菌菇,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靠近的人影。
“咦,这里有一位女子。”
苏妧转身就看见三名士兵打扮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正大眼瞪小眼。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苏妧的脚步不易察觉的往后小幅度的移动,余光瞧着四周,心中期盼着白聿川早点回来。
苏妧一向警惕,如今面前突然出现了三名陌生男子,在不知道他们意图的情况下不能掉以轻心。
三名士兵平日里在军营中训练很少见到女子,尤其是苏妧这样貌美的女子,一时起了挑逗的心思。不过似乎看出了苏妧的戒心,三人并没有上前。
“小娘子又是为何在这里?”
“怎么,你夫君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他竟然舍得留你一个在这里。”
“要不跟着我们去军营吧,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遇见危险怎么办?”
三人想着说完这些虽然不能让苏妧降低对自己的敌意,但好歹可以让她知道他们并非坏人吧?于是就准备上前拉苏妧的衣袖,让她先跟着他们离开这里。
“住手!”
白聿川轻斥一声,小跑着过来推开了士兵伸过来的手,将苏妧拉到了自己身后。
“你们是骑兵营的士兵,怎么会在此处?”
白聿川一下子就认出了几人的身份,不过他以为三人想要对苏妧不轨,所以对他们并没有好脸色。
“他们可能是想要帮我。”
苏妧拽了拽白聿川的衣袖。
这些士兵没读过什么书,性格直率不懂得弯弯绕绕的,对待女子也没有寻常人细心,也就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对苏妧造成了困扰,现在又被白聿川态度不好的对待,自是没有耐心解释,干脆直接忽视了白聿川的话。
“既然你夫君回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夫君?”
“你别多想,他们以为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我有危险想带我先离开这。”
“然后你就说你在等你的夫君,也就是我?”
“不是。”
苏妧严重怀疑白聿川在占她便宜,那抑制不住上挑的嘴角说明了一切,偏偏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是他们误会了,我什么都没说。”
“嗯,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啊,你什么都没说。”
苏妧这下是解释不清楚了,她怕越说越让白聿川误会,而且白聿川会给她一种感觉,不论苏妧说什么,他都会附和认同,但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人回去时,发现了一批不速之客,十几名士兵正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修整,火堆上夹着一口大锅,旁边堆积着成山似的野味,还有几条鱼在地上蹦哒。
白聿川本想换个地方,可苏妧觉得太过麻烦,况且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没必要。
见此,白聿川只好坐在面向士兵的方向,遮挡住了苏妧的身形。从士兵的视角来看,仿佛只能看见白聿川一个人。
士兵们围坐在一堆,正中央的男子手里拿着棍子时不时翻下火堆,让火烧的更旺。
“殿下,我们的鱼抓的多了,要不要送一点给那边的夫妻?”
谢珩抬头瞧了一眼:“夫妻?”
他看到的明明只有白聿川一个人,谢珩只觉得眼熟,并未认出那人。
“对,是一对年轻夫妻,应该刚成婚不久。”
想到这,谢珩有些郁闷,这几日苏妧理都不理他,派去苏府的小厮每次都无功而返,问也说不出个缘由,他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出苏妧在躲着他。
思及此,谢珩更加烦躁。
“随你。”
王五将鱼送过来时,出于礼仪白聿川起身答谢,刹那间谢珩不经意的向白聿川的方向瞥去,突然觉得他身后的女子有些眼熟。
在三人攀谈之时,苏妧总觉得不远处有一道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她下意识的寻找视线来源,眼神却像是触及到了什么禁区一般,立马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