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乾用了半个小时,将相册里每件文物的名字和简单信息都写在了纸上。
当然,全是正确的信息。用的还是日子语,十分贴心。
想离开并不难,就算身处绝境,图乾也可以用“归零”回到博物馆,所以他便不着急走了。
他想看一看这份黑产是如何运作的。也想了解都有哪些龙国文物被盗。
毕竟像范曾那样,时不时查看监控的人还是很少的。
有些博物馆,可能东西被调包了都不自知。
一天的工作,半小时就完成了。
图乾内心吐槽,这工作还真轻松,不怪崛尾定香会想别的。
闲着的时间太长,又没有手机玩,唯一的娱乐活动,可能也就剩下造人了。
草间鸣那个老家伙,是不是也打的这个主意,想要自己与崛尾定香日久生情,最终融入小日子啊。
有这个可能,图乾点点头。
不过草间鸣明显是低估了图乾,只要有古董,他就不会无趣。
这里的龙国文物至少几百件,够图乾一遍遍赏玩好几个月的了。
这不,图乾在一只明万历五彩百鹿尊前面,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百鹿百鹿,按理自然是说上面画了一百只鹿。但其实真画上一百只鹿的很少,图乾不能说没有,至少真画一百只鹿的器物他是既没听过也没见过。
所以说,这应该只是形容以鹿为主,鹿的数量很多的画片。
这只百鹿尊,作为中央主纹的鹿,处于岩石、草丛、林木、云朵中间。图乾数了一下,八十八头。
细看每只鹿,画得都很细致传神,活灵活现,实在称得上是精工细作。
鹿看得差不多后,跳出来整体上再看,鹿分五彩,景又红绿相映,场面热闹脱凡。
这种画片在烧造当年就是高规格的稀罕物,现在更是少见。图乾见着了,哪有不仔细欣赏的道理。
图乾看得兴味盎然,崛尾定香就不行了,她无聊得都快要爆炸了。
她不满地走到图乾身边,推了推图乾,
“一个破罐子,有我好看么,你看这么久。”
不要碧莲!
图乾气乐了,你是个什么玩意,也好意思跟我们龙国的国宝比。
上下打量了几遍对方,图乾又看回了百鹿尊,“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别感冒了。”
竟然被一个罐子比下去了,崛尾定香气得跺脚,“自大的九洲男,憋不住了也别来找我!”
崛尾定香开始后悔接这个差事了。
本来这个计策就是她出的,她承认有贪恋图乾美色的因素,但她没想到图乾和日子男人不一样。
这要是日子男人与她共处一室的话,早冲上来了。
看着还在欣赏破罐子,自得其乐的图乾,后悔的崛尾定香不禁想到,这到底囚禁的是谁啊?
看够了百鹿尊,图乾决定先把整个库房看一遍,先做到心中有数。选好逃的时候带走的东西。
首先,这个百鹿尊就必须带走。太漂亮了,图乾眼睛看了,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了。
图乾这个感觉没有说出来,他要是说出来了,崛尾定香能气死。
啊,看了我你没反应,看个破罐子你放不下,瞧不起谁呀!
这个库房里的东西,很多也很杂,并没有分门别类,也没有按国别区分,属于那种哪有地方就放那的随意。
这样不利于文物的保养和维护,图乾看得嘬牙花子。
不过想想这些都是偷来要卖的,指着一群贼保养维护文物,根本不可能。
图乾想通了其中关节,更想将所有龙国的文物带走了。这里糟蹋东西啊!
奈何太多,他上下飞个几十趟,累死也未必运得完。
而且,飞的次数越多,暴露的可能越大。
真要暴露了会飞这件事,恐怕全世界都会来抓他去解剖。
图乾心里明白,现实的情况是,他只能挑选其中的精品解救了。
这样想着,当图乾看到第四个架子的时候,心里面必须解救的文物就超了十件了。而这,还没逛到到整个仓库面积的十分之一呢。
这可让图乾犯了难了,怎么办啊?
又转了两个架子,一只莹青的镂空瓶撞进了图乾的眼中。
看到这片蓝汪汪的华彩,图乾激动了。
这不是……
再看看瓶子旁边,都在。
好嘛,你们仨在这待着呢。
南宋吉州窑鹧鸪斑斗笠盏
南宋建窑黑釉油滴撇口盏
元龙泉窑莹青釉镂空瓶
这三件瓷器,正是治市博物馆被调包的那三位啊!
不行,不能带几件文物走就算了,要让这伙盗贼伏法,也要让这里的国宝都回到祖国!
但想是这么想,具体怎么做,图乾还要思考。
飞出去报警,靠日子警方解决这个事?
图乾摇摇头否定了,首先一点,谁知道日子的治安局,与这伙家伙有没有瓜葛。万一他们内外通透,打草惊蛇了,这伙人转移了地点怎么办?
找龙国大使馆?
也不行。大使馆在外国的土地上没有执法权,案子还是要落到日子治安局手里。
而且,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不管找谁,自己怎么逃出去的这一关,图乾都是过不去的。
自己无法独立完成这个任务,又没有帮手,图乾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图乾纠结的时候,门响了。
图乾走出来,看到门大开着,四个男人抬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箱子进来。
“这是又来新货了。”
穿上衣服的崛尾定香,站到图乾身边说道。
见到崛尾定香,一个男人对定香鞠躬道,“崛尾部长好。”
部长?
图乾闻言看了看定香,他没想到这个黑长直,大学生一样的女孩子,竟然还是个大领导。
四人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两幅浮世绘,还有几件瓷器,放到了有空位的架子上。
图乾对日子不了解,但浮世绘那么明显的画风,图乾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们连自己国家的博物馆都偷啊?”
“乾君你可真是天真啊。”
定香看着图乾笑道,“我们是商人啊。资本,可是没有国界的。”
资本确实无国界,但你们个偷东西的,给自己脸上贴什么金?
你们最多算是偷窃无国界。
而且,既然是无国界,那就祸害别国好了。你们却是连自己都偷啊!
图乾腹诽着,继续看着四人忙活。
刚刚回话的那个小头头,掏出一个本子,对照着上面的内容,进到里面去寻找。
很快,他就取出了一幅画着葵花的油画,和一个貌似是玻璃做的头骨,放到了箱子里。
“这是卖出去了?”
图乾挑眉问道。
定香点头,“你有时候也很聪明嘛。”
“切,说得我好像一直很笨一样。”图乾不服道。
没想到定香竟然点头了,“没错,你就是笨。确切的说,你是不了解人性,尤其不了解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