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梦境追到现实了啊!
虽然知道不可能,可图乾心里还是不舒服,走到老者的对面尽量拉开距离。
先看了三件瓷器,品相都不错,算得上小精品。
这三件东西,不太懂的藏友会当成清晚的买。不过都没关系,价格就在那,没多大影响。
只可惜都是民国的,系统不收。图乾也就失了兴趣。
倒是那把银剪刀有点意思。
银杂虽然也收了几件,酒杯、长命锁、银饰等等,可图乾还是不懂银杂。
这把银剪刀和现在市面上的剪刀不大一样,整把剪刀由一个银条打造,构造非常简单。
构造简单,工艺却不简单。
剪刀上花纹很精美,有缠枝花有喜鹊的,显然是精工细作,费时费力。
只可惜变了形了,两条刃口谁也不认谁了,一条刃上还有豁口。
不过这种破坏对图乾是有好处的,可以低价买入啊。
这让不懂行情的图乾,即使赔钱也不会赔太多。
时间之眸开路,图乾瞬间惊诧。
竟然是唐的!
值不值钱放一边,历史可是足够悠久了。这东西,得收。
“老爷子,这把老银剪刀什么价?”
这会儿图乾也不管那个梦了,他眼看有人要靠过来,连忙先问价,把坑占上。
老者看了看图乾,相面似的看了一会儿才道,“一万。”
啥玩意儿?
一把破银剪刀,老家伙敢要一万!
图乾已经做好了赔钱的心理准备,可也没想到会被这么坑。
皱起眉头,图乾坐到老者旁边,
“老爷子,难不成这剪刀它是金的,怎么这么高的价?”
老者笑笑,“这要是纯金的,一万可下不来。不过虽然是银的,还真和黄金有关系。
哎,小伙子,你不会不认识这东西吧?
不认识你还问价?”
图乾闻言纳闷,又看了看剪刀,“这难道不是古代的剪刀么?
还是说,这剪刀有什么故事?”
老者微笑,“对对对,这确实是剪刀。”
图乾等着老者的下文,老者却不再理他。
等了好一会儿,老者和别人攀谈上了,图乾确定这就是晾他呢。
这是觉得和他话不投机啊。
图乾心说老神仙都上赶着和我说话,你一个凡人老头,有什么可骄傲的。
等老者卖出去一个瓶子,图乾连忙插话,
“前辈,这银剪刀我也不杀价,一万我要了。但能不能请您就这个剪刀给指点两句。”
老者闻言挑眉,“好,看在年轻人你好学的份上,我就指点指点你。”
拿起剪刀放到图乾手里,老者道,
“我说着,你看着听。
这是一把唐代的鎏金錾花银剪刀。
鎏金技术,是一种将金捶成薄片,包覆在器物胎体上,再捶打密实,使金片如一层硅胶紧身衣一样,将器物表面纹饰凸显出来,一如胎体表面一样。
这个剪刀上的金片已经被剥掉了,否则价值会更高。”
图乾闻言回味,总觉得老者的话里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却一时想不起来。
老者见图乾思考,觉得孺子可教,点点头继续讲道,
“这技术起源于春秋战国,发展于两汉。到了唐代,鎏金工艺达到历史的巅峰。
唐代鎏金的银制品,又俗称金花银器。
唐代鎏金银制品的特点之一,就是采用捶揲、錾刻、镂空等多种工艺,使物品的纹饰更加精美,空间立体感更强。
你看这把剪刀,上面细致的錾刻花鸟纹。就连地都不是空白,而是填充了密密麻麻的鱼籽纹。
鎏金、錾刻花纹的繁复工艺,满足审美趣味的装饰行为,无不显示这是一件贵族女子使用的器物。
所以,我要一万多么?给钱吧。”
图乾听得正起劲,老者这一下子差点没闪了他的脑血管。
利索地扫码付了账,图乾立刻追问,
“前辈,您刚说了唐代鎏金银制品的一个特点,其它的特点呢?”
老者收了手机,又骄傲起来了,
“想学知识啊?那得交学费。
十万块钱,我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
图乾眼前一亮,十万块钱学会银杂知识,很赚啊!更何况老者说的是传授毕生所学,应该还不止银杂呢。
图乾很高兴,“钱没有问题,老先生除了银杂,还有哪些擅长的领域呢?”
“什么银杂,我可不懂银杂,关于这剪刀的内容,都是卖我剪刀那人讲给我的。”
老者说着指向桌上的瓷器,
“我本行是研究明清瓷器的。你看我这几件晚清的精品,漂亮吧?
好好跟着师父学,保你也能捡漏这么好的东西。”
图乾傻眼了,这特么是晚清的么?跟你学瓷器,咱俩谁跟谁学啊?
你个老皮燕子!
庆幸好在提前问了一嘴,没有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图乾起身告辞,
“我想想还是算了,没那么多时间。前辈您继续卖吧,我有约先走了。”
老者愣愣地望着图乾的背影,反思自己刚才哪句话说错了,惊飞了这只十万块的鸭子。
走出山海茶楼,图乾将剪刀放入口袋提交,
“经检测,宿主提供的,唐·鎏金錾花银剪刀为真品,反馈金额47万元,贡献点94。修复时间15天。”
图乾问声挑眉,没想到钱没赔上,反而赚了。
看来那老神仙说的还真没错,金剪刀和银剪刀还真都是我的。
这不,鎏金银剪刀,小残维修却需要15天,明显是要补上那层被剥掉了的鎏金金薄片啊。
这样想的图乾,是完全忽略了吴青芝的那把金色剪刀了。
又陪了吴青芝一晚,第二天图乾开车回返。
下午就要为宝鼎的小拍鉴宝了,图乾自己也打算拍几件下来。
图乾中午赶到宝鼎,正看到大堂里江宝彦焦急地来回走着。
图乾上前打招呼,“怎么了江哥,这是痔疮又犯了?”
江宝彦本来焦急,被图乾一句话整笑了,
“小图你可真会说话。”
经图乾这么一搅和,江宝彦心情好了很多,给图乾解释道,
“负责玉器的黄亮,刚来没一会儿就突发脑溢血,让我送医院抢救去了。这次小拍是指不上他了。
别的玉器大师又都不在滨市,可急死你哥哥我了。”
“就这点事啊。”
图乾闻言笑道,“巧了,小弟我瓷器之外,也擅长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