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博物馆,图乾果然看到王小超四人外加大白奈香菜,呈放射状趴在地上。
而旁边不远,有个摊位被人围着。
这应该就是公孙锋说的那个算命的了,这是在给访客算命?
你骗人不要紧,可别在我的地界上骗啊。回头你跑了,上当受骗的人找上我,我给你背黑锅,凭什么呀。
图乾摇头。
停好车后,图乾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去,他先询问系统,
“筒子公公,员工都被放到了,你怎么不管啊?你看那裤子上的血,王小超明显被打成肛裂了啊。”
系统好一会儿也没动静。
图乾觉得可能是因为也不是什么大事,系统懒得管吧。
下了车,朝大门口抬杆的公孙锋点点头,图乾向地摊走去。
走到摊位旁,图乾果然见到了盘坐在地上的瞎子老头。
老头一身道袍,正抓着一名女大学生的手摸,
“姑娘你要算爱情,这让老道如何讲啊。
你太贪玩了些,尚未及笄已非完璧之身。然后经历数十人都非良配。
不过婚姻命格还算顺遂,七年后你会与一个老实人成婚。虽然玩坏了身子终身未育,但夫妻二人相扶到老也算有福了。”
那女生脸臊得通红,抽出手叫道,“老人家不要污人清白啊,人家可还是姑娘呢。”
说着,女生就抱住旁边男生的胳膊,“亲爱的,我什么情况你最清楚了,不要信这个老骗子。”
男生显然也不在乎,笑道,“我就说不信,你非要算一算。
这什么雷蒙博物馆搞这一套,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也不用进去逛了,回宿舍休息吧,我可是累了。
对了,及笄啥意思,是十八吧。那人家也没说错啊,嘿嘿。”
女生闻言,假装羞恼着捶打男生。
图乾在一旁听得皱眉,果然还是影响到博物馆了。
这可不行,图乾大声道,“同学们,这老骗子不是我们博物馆的。你们没看到我们的工作人员来请他出去,都被他打怕地下了么。
再说了,大家都是知识分子,怎么还信上算命了,都是骗人的。
这大冬天的,大家别在外面站着了,去馆里看看吧,馆里热乎。”
那对男女和一部分人听了图乾的话,去馆里参观了,可还有几个人不走。
留下来的一个男生道,“反正也不要钱,就当玩了。老道长,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天降横财。”
老瞎子却摇头,
“卜命即卜天,心诚机乃现。
小友心不诚,算也白算。况且正主来了,今天的卜卦就到这里了,诸位有缘再会吧。”
男生闻言不满,“说什么不要钱,这会又不给算。都是套路,果然是骗子,大家都走,告诉同学们这老头是骗子。”
人全散了,去逛博物馆或者离开,图乾看着笑,总算是拨乱反正了。
下面就该以德服人,弄走这老头了。
图乾回过头来,发现还有一个人没走,仔细一看,这不是解力嘛!
解力今天穿了短款羽绒服和牛仔裤,头上还带着帽子,没穿道袍,图乾刚才没认出来他,还以为是个大学生呢。
被认出来了,解力笑笑,“图居士,我们又见面了。这位是我师父通涛子。”
偷桃子?
偷桃子你跑我这来干什么?
图乾白眼,“解力,咱们也算有旧,两位来我这博物馆,做客我欢迎。
但你们打伤我的职员,过分了吧?”
通涛子老道爽朗一笑,“这五位阳寿已尽,不过行尸。不知道友使了什么手段,强留他们魂魄在体内。
这种有违天机的事,我道家碰到,自当除魔卫道。”
老家伙有点东西啊,看出来他们五个早就该死了。
图乾虽然心里佩服,嘴上却不认可,
“什么阳寿、行尸,都是封建迷信。还除魔卫道,老大爷你聊斋看……听多了吧。这里不欢迎二位,请二位离开。”
通涛子笑笑,“道友就不问问我们,是所为何来吗?”
“这还用问,捣乱呗。”
图乾不屑,“无论和尚还是道士,我可不会给你们捐一分钱。所谓先礼后兵,现在我是礼送你们出去,动起手来可不好看。
在下的八极拳,可不是趴着的那五个菜逼比得了的。”
拳怕少壮,图乾还真没拿解力师徒当回事。
通涛子还是笑,“道友不问,我也还是要说。我们天机一脉,以维护天机为己任。
凡间但有扰乱天机者,我们就要拨乱反正,为天道……除害。
而道友,就是那扰乱天机者。”
图乾听得气乐了,“啥意思?我是害虫呗?你是来除掉我的?
我还就不信了,法字涩会,光天化日,你还敢杀人!”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解力叹了口气,
“我们也知道,图居士你并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但你无论走到哪里,哪里的天机就会乱掉。
我们也是不得已。”
通涛子点头,“解力下不去手,所以老头子我亲自下山来。
还望道友为了扶正天机,自行了断。”
“还他妈想让我自杀,我是越来越确定你们是骗子了。”
图乾气坏了,“天机是个啥呀?我毛都没碰过好吧,你们真是莫名其妙。
我说你们还是干回老本行,摆摊卖大力吧。别玩概念,这玩意太玄,现在几乎没人信了。”
解力为图乾解释道,
“天机即天道,是世间万事万物的自然发展演化。如果有人破坏这种演化,就是破坏天机。”
图乾似乎有点懂了,他们说的自己破坏天机,很可能就是在说系统啊。
不过图乾可不能承认,
“别放屁了,说的自己很伟大的样子。我啥也没干你们找我干啥。
鬼子侵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俩出来杀光鬼子啊?”
通涛子点头,“我杀了,我这双眼就是杀鬼子的时候瞎的。”
还是个英雄,图乾语气一滞,想了想才道,“杀鬼子还能受伤,就你这身手还想杀我?”
“要用武技,我自然杀不得你,但道法可以。”
说着,通涛子大袖一甩,一抹莹莹绿光坠在图乾脚前。
紧接着,风云突变,雷蒙博物馆被黑云压顶,周边的民房街道全都消失,变成了一片黑暗。
此时的博物馆仿佛被从世界抽离,进入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些图乾却没注意到,他的注意力都被那抹绿光吸引了。
原来那绿光是块玉,稳稳地立在了图乾脚尖前面。
这是块玉牌呀,还是明代的老玉牌。
图乾低头看得认真,完全没注意到周边环境的变化。
“立得这么稳,好东西。这明清玉牌,十个里有九个立不起来,就凭这一点,加上玉质还不错,老道长你这玉牌保上十万了。
卖玉牌就早说啊,赚钱嘛,不寒颤,何必搞这些。”
图乾伸手去拾玉牌,却发现无论他使出多大力气,玉牌都纹丝不动。玉牌仿佛被502胶水粘在了地上一样。
这也没法看啊。
但鉴物的瘾上来了,图乾可不会轻易放弃。
果断趴在了地上,图乾拿出随身的劈叉显微镜仔细看,“嗯,工艺确实是明代的,老君龟鹤……你这是道家的玉符牌啊。
这可稀罕了。”
图乾记得老白说过,道家符牌玉质的极少,所以也格外珍贵。这价值,直接奔二十万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