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纱幔之下,有女子若隐若现的躯体一闪而过,随即又被落下的纱幔挡住。
脚步声越近,铃铛相碰发出的清脆声音渐渐清晰,一步一步,那铃铛声牵制着所有人的心神,终于,那铃铛声一点点停下来。
有一只素白的手拨开纱幔,渐渐显露于人前。
她身着曳地长裙,裙摆处勾勒出大片大片海棠花,随着女子的走动,那花都变得仿佛生动了起来,摇曳多姿。
她一举一动之间,腰肢轻轻摆动,却并不显得轻浮,有种慵懒随意姿态,如一种猫科动物,矜贵高雅又带着一点魅惑。
她的肤色白的几乎透明,指甲没有涂抹蔻丹,透出淡淡有血气的粉色,粉色和雪白相交,宛如一场视觉盛宴,有种靡丽的美感。
行舟微微垂着纤细的脖颈,大半面容被面纱遮挡住,只余留一双望之便觉得心神一震的狐狸似的眼眸望着台下之人。
卷翘浓密的睫毛轻扫,有种惊心动魄的风情,她的目光饶有趣味的扫着下方,却没有固定在哪一处,被她那一眼风情蛊惑的人无不随着她的目光移来看去。
她的目光睃巡着全场,终于定在某一处,面纱下的红唇微微弯了起来,狐狸眼中波光粼粼的闪动着,在场之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见到那人时不免多停留了一段时间,那是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年郎,身材高挑瘦削,眼眸如墨一般深邃,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看起来干净透彻,细细碎碎的额发遮住了他饱满白皙的额头,周身透露着少年独有的不羁洒脱之感,抬眸直直的盯着那名动天下的美人儿。
有人认出了他,也有人不免感到嫉妒,为何是这么一个小少年竟然能够得到美人注目。
行舟站于台上,红唇轻轻开合,声音有些微微沙哑,咬字清晰,不急不缓:“各位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今夜谁能夺得头筹,我便可将名剑相送,也能够成为我的入幕之宾。”
她说话间尾音勾起,莫名的撩人心弦。
台下之人,不由的感到微妙的心痒痒,一时间纷纷坚定了心中想法,今夜势必要拔得头筹!
话落,行舟轻移莲步缓缓离开于众人的视线。
金妈妈摇着团扇扭动着腰肢上了台,看着台下被迷的神魂颠倒的人不由得意,“诸位贵客,我们行舟姑娘设下三局,一为相貌,二为笔墨诗文,三为武功,谁能够三局都赢得第一,便如我们姑娘所说,诸位,开始准备吧。”
这要求不能说不苛刻,世间少有相貌,武功,文采皆上乘的男子,可没人会觉得行舟此举不妥,毕竟那是天下独一份的姝容,她若说要什么必定许多人争着抢着相送,只求美人儿能多看自己一眼。
只独独那第一场比试,已然筛掉了不少的人,原本坐满了席位的人转眼少了一半之多。
第二场,便是笔墨诗文了。
在场之人不乏书法大家,也有名气盛的才子,对此自然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