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打开占满整面墙的衣橱,只见里面齐齐整整全都挂着令少钦的衣服。衬衫、西装、风衣、睡袍……没一件她能穿的!
她乏力地摇摇头,随便取了一件他的白衬衫,就进了洗浴房。
如他所述,洗浴房的抽屉里有未开封的牙刷、牙膏、洗漱杯,全新的毛巾、浴巾、浴帽、凉拖鞋,还有许多款没拆包装的女生用的发圈、发带、梳子……
这些用具皆以清新的白色、樱粉、雾蓝、水绿等浅色调为主,一看便是女生专属色系,只是整间洗浴房没有丝毫女士使用过的痕迹……
看着那些用品,祝翾心里倏然泛起一丝不悦。
“令少钦的洗浴间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生专用的洗漱用品?这些东西怎么都没有开封呢?”她兀自嘀咕着。
“不管这些东西是谁的,总归都是有主的,还是不要擅自使用了。”祝翾扶着浴室的墙壁正要往外挪去,结果她在一转身间手一扬起不小心碰到了安在墙面上的集成热水器花洒一体机的水阀开关,直接触发了顶喷,那顶喷瞬间喷出大量的水,雨淋一般,只两秒就淋得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祝翾大叫着慌乱地关掉了水阀,一股无名的火涌上心头,她气恼地瞪着那热水器的顶喷大喊:“令少钦!我上辈子欠你的吗?”喊完,她看着满身的水流从头上往下直淌,只得边脱掉裙子边对着那些洗具说道:“我今天有诸多不便,只能先借用一下你们了。”
说完,祝翾便像个女主人一般,一样一样拆开那些用具,简单清洗一下,就开始洗漱、冲澡、洗头……
她洗漱完,稍微吹了吹头发,又扶着墙缓步往浴室外挪去。她心想,令少钦该回来了吧,她着实有些乏了,只想赶快打电话让闵拉过来接她回去睡觉。
祝翾来到卧室,走到床边一抬眼,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赶跑了瞌睡!
整张床上,全部铺满了各式内衣套装!
满满一床!
上摆文胸下摆内裤,成套排布、列队整齐!
同一款式的套装,黑色、白色、肤色、橄榄、柔粉、杏色等,颜色全齐!一样一套!
文胸材质有光面、纯棉、蕾丝、网纱等,全部都有!
最要命的是,文胸的尺寸,从70A到85c,十二种尺寸从小到大依次排列,一个不落!
每个款式都集齐了这十二种尺寸!
满满当当摆了一床!
不下三十套!
祝翾立时傻了眼,怔在当场,无所适从。
她扯着嗓子大叫一声:
“令——少——钦!”
“啊!”他闻声一个快闪来到房间。
一进房门,令少钦也傻了眼。
他看见她身上穿着自己的男士衬衫,那件对她而言宽松略长的白衬衫罩着她纤细的身段,露出肤如初雪、笔直修长的腿,敞开的领口又衬出她润泽如瓷的锁骨,随意散在肩上微湿的长发又为她白皙秀颀的颈脖平添了几许灵动。
他看呆了。
原来她穿上他的衬衫,竟这么好看。
“令少钦你这是做什么啊?!开展览吗!?”祝翾指着那一床的内衣质问他,被他气得早已顾不得羞涩。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我已经让人干洗了,你可以直接穿。”令少钦显然还不知道她在质问什么。
“什么?你都让人干洗了?全洗了?”
“全洗了。你放心穿。”
“吊牌呢?全剪了?”
“应该全剪了吧。”
“令少钦你有病啊!”她大吼一声。
“怎……怎么了?”他还不明所以。
祝翾气得头发丝都要炸了。
“你一下子把十几种size都买回来,我只能穿其中的一种!现在吊牌也剪了,退也不能退了,送人也没法送了,多浪费啊!”
“我又不知道你穿多大尺寸的,所以就把店员推荐的尺码全买回来了。”令少钦很无辜。
“呵!这个店员今天遇到你真是做梦都要笑醒!我穿70A!你不知道你可以来问我啊!要是bra有一千种尺寸,你是不是要把这一千种全买回来?!”
她被气得不轻,一顿劈里啪啦连珠带炮地吼他。
令少钦这下子倒是不说话了,他双手插在西裤兜里,眉眼勾起一抹坏笑,一步一步走近她。
“你这是……在心疼我的钱吗?”他忍住笑意。
“呵!谁心疼了!反正你们有钱人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万一用完了,直接拿个麻袋去接就好了!”祝翾还在气头上,完全没意识到刚才她到底说了什么。
“70A,是多大啊?让我感受一下……”令少钦难掩嘴角那抹诡魅的笑,继续走近她。
祝翾这才反应过来!原是自己刚才气过头了,竟口无遮拦地把自己的内衣尺码都说漏了嘴!
她懵在原地,樱口微张,食指不自觉地放到唇边,脸“唰”地一下羞红到脖子根,一双大眼像蝴蝶扑翅一样飞快地眨。
令少钦不住步子逼近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
祝翾跛着脚往后退,脸红一阵白一阵,眼角胡乱瞟,根本不敢正面看他。
直到把她逼到墙根,他才在她跟前站定,望着她,缓缓地抬起右手,向她胸前伸去……
她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双肩。
“令少钦!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他那只手不紧不慢地拂过她的衣领,撑在墙上。
“你……你出去!”她低着头,缩着脖子斥他。
“你穿得这么性感,又告诉我你的内衣尺寸,你叫我怎么出去啊?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会不会太不解风情了?”他徐着言语,慢慢贴近她。
祝翾整张脸颊已经红成了晚霞余晖,那红晕起起伏伏,柔美妖娆,加之身上松松垮垮的白衬衫,更衬得她娇艳动人,极具魅惑。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以为我是故意的吗?你还说衣橱里的衣服我随便挑,你自己看看,那里面除了你的衬衫,我还能穿什么!”她委屈地控诉他。
令少钦两眼微颤一下,又情不自禁地伏上她的肩窝,她侧过脸慌喘着躲避。他坏笑一声,在她耳边哼一句:“今晚本少爷就放过你,下一次,你休想再逃脱了。”
言罢,他后退几步,又径直朝那衣橱走去。
祝翾长松一口气,捂着胸口纾解着方才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