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在令少钦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眼泪浸湿了他的燕尾西装,渗透过白衬衫在他的胸膛流淌。她原本以为,那个在青春年华里悄悄闯入她心门的少年,会被她永远地尘封在心底;她原本以为,自她离开那日起,她与他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却不曾想过在她离开的这七年多的时间里,他竟时时刻刻都在用心、用力地盼着杳无音信的她有一天会回来。
她感受着他的绝望与困苦,用胜过言语的泪在他怀里无声诉说着自己的无力与无奈。她懂他的疼,他的痛。因为她的心,亦曾跟他一样疼,一样痛。
他的泪亦滴落在她发间,依恋地挂在她的发梢,安静地聆听着两人的衷肠。
他轻抚她的发,柔声安慰哭得颤抖的她:“祝翾,对不起,让你哭成这样,我的心,好痛。”
泪珠吸附在她睫毛上毫无退意地滑过她的脸,牵成长长的线。他双手抚过她的下颌,修长的手指顺着颈脖穿入她的发间,心疼地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眼……
他的唇覆着她脸上的泪痕,像是受伤的猫咪在舔舐伤口般轻柔温缓地吻干她的泪。
她接受着他的疗愈,渐渐平复了情绪,止住了哭泣……
他的手揽在她腰际,将她横抱起,往客厅走去。
他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她欲从他身上下来,他却一把搂住她,把她固在自己的腿上。他把她拉近一些,不许她抽走勾在他脖子上的手。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的脸几乎要贴上她的面。
她有些羞涩,忽闪着眼睛不知该往哪看。
“祝翾,你欠我一样东西,该还给我了。”他柔声柔气地说。
她疑惑地问他:“我欠你一样东西?什么东西啊?”
他舔舔嘴唇,看着她说:“一个吻。”
她睁大了眼,向他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大二那年,在学校的爽心园里帮你绑头发的那个晚上,我就想吻你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惊得小口微启。
“这个吻,你欠了我九年了……”他呢哝着凑近她的唇索吻。
她再度忆起他说的那个晚上,她与他并排坐在长椅上,她一回眸,鼻尖对上他的鼻梁时,拂面而过的夏季晚风里有甜甜的味道。
“还给我。”他的鼻息萦绕在她唇边。
她悸动得微微低下头。
“还给我……我要……”他用鼻尖轻触她的鼻梁。
她缓缓地抬起下巴,视线对上他柔蜜的眼,像是被电击中了心流,她眨巴着泪迹未干的双眼,潮润的丹红色唇瓣乖顺地轻点上他的唇……
他浑身一阵酥麻,电流瞬间由心头迸发蔓延至全身的神经末梢。她完成了交付,正要撤场,却被他一只大手揽过头,醉情地吻了上去。
他轻咬着她的唇瓣,醉享着她的朱唇榴齿,他叩开她的樊素口,痴缠着她的唇舌,热吮着她的每一寸沁芳。
他的手在她腰背与肩项间游走,抚摩着她的柔骨秀颈。他的浓情渐渐击退了她紧束着放不开的内里,她圈紧了他的脖子,两手不自觉地揉触他耳后的发,迎合着他的炽烈索取……
“祝翾……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他的气息越来越浓,越来越重,一边吻她,一边在她耳边说着情话。
她温软地顺从着他,慢慢松懈了身心……
“祝翾……我好想你……每天都好想你……好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她的纵容令他开始索要更多,他的吻滑过她的脸庞,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耳旁的发,轻轻吮咬着她的耳垂。她瞬间敏感地缩了一下双肩,气息变得深深浅浅,心加速地砰跳起来。
他的唇摩挲着她的耳鬓,从她的耳根吻到她白皙的脖颈,再一路向下吻上她的锁骨,她的身体开始紧张起来,十指不自然地攥紧了他的肩背。
他越探索,越不满足,手开始不听使唤地想要拨开她肩头的薄纱裙领。
“祝翾……快点叫醒我……再让我吻下去,我怕我会……”他迷醉地吻上她的香肩,流连着她的洁莹冰肌,她能感受到他愈来愈浓烈的血热唇温。
他的手从她的腰间绕到腹前,再不受控制地缓缓游离向上,正在他要探询她身上新的领地时,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口中轻唤一声:“令少钦……”
他终于应声睁开了迷朦的双眼,看着怀里香靥凝羞的她,怜爱地细语:“祝翾,你怎么这么美,这么香,这么甜啊……”
说着他又轻抚着她的头,在她额前深深一吻,紧紧地把她拥进臂弯里。
她抚拍他的肩背缓释他的悸动,温顺地依偎着他,静静感受他怀抱的温度……
他的左手轻轻滑过她光洁的手臂,拂过手腕,托起她的右手。
他摩挲着她戴在小指上的那枚玫瑰金狐狸尾戒,轻声问她:“这枚戒指,代表什么啊?”
她回答:“代表独身。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拒绝追求。”
她的回答令他眼球微震。
“拒绝追求?为什么?”他追问道。
“因为……因为……”她想告诉他原因,但又羞于开口。
“因为什么?”
她有些不安,轻咬着下唇,紧张地抠搓着手指。
“没什么……”
“告诉我。我要听。”
“因为……我要,信守承诺。”
“什么承诺?”
“我曾经……允诺过一个人,没有他的允许……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祝翾的话音一落,令少钦便又一次激喜地拥紧了她。
他捧起她的脸,泪光闪动:“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
“他在我的心里,刻上了他的私人印章,叫我怎么敢忘掉他?”祝翾的眼里蓄满了泪,情意绵浓地看着令少钦说道。
他读懂了她眼里深久的苦与绵长的念,他情不自禁地再一次吻了她。
他抚着她的尾戒,喉音微颤地问她:“你是什么时候戴上它的?”
她看着小指上的那只灵动的狐狸,回忆道:
“在我刚去英国的时候,我在一家手作店里打工,店主是一位七十多岁的土耳其老太太,这枚尾戒是她亲手制作的饰品,由于戒圈的尺寸太小,她卖了许多年都没有卖出去,想买的顾客总是尺寸不合戴不进去,偶尔遇到尺寸相合的顾客却又不愿意戴尾戒。只有我,尺码合适,又愿意戴,于是她就把它送给我了。”
他听她讲述着过往,动作轻柔地把那枚小小的狐狸从她小指上褪了下来。他轻抚着她手指骨节上方那道被戒圈磨出的痕印,心疼地说:“看来是戴了很多年了,都磨出这么深的印子来了。”他抬起她的手,轻轻吻上她的戒痕……
她手指微颤,眉眼温润地看着他。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太空灰色八角形小方盒,打开盒子,内盖上的小射灯照亮着一款挺立的黄金密镶钻石戒指。这是messika全手工制品中最具经典隽永风范的戒指,围绕着18K黄金戒圈镶嵌着明亮的切割钻石,精致典雅,轻奢内敛。
她惊着眼看他取出戒指,托起她的手心,轻轻将那枚钻石戒指戴在她的右手中指上。他低头轻吻她手上的戒指,徐徐道:
“你现在不是独身了,你已经名花有主了。”
她眼里又泛起透亮的泪光,轻唤他:“令少钦……”
“尾戒我没收了。从现在起,你要时时刻刻戴着我送你的戒指,省得别人惦记你。”
看着他醋王上身的模样,她忍不住抿唇微笑。
“答应我啊!”
“好了……我答应你……”她靠在他肩头应承他。
他拥紧她,在她唇边低语:“祝翾,你是我的。”
这一夜,令少钦躺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觉,这是他自与她分别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祝翾的心里却仍然存着一丝忐忑,虽然她答应了与他交往,但她心里清楚,像他这样的豪门家族,向来都是强强联合。未来,一定会有一位豪门千金来与他令氏家族联姻,到那时,她和他能应付吗?
她翻了个身,转念一想,她祝翾从来不是前怕狼后怕虎之人,既决定与他并肩,必然要具备与他共同直面风雨的底气。她只需像以前一样努力做好自己,完善自我能力,继续修炼不被人随意伤害的强大气场,因上努力,果上随缘。
想到这里,她坦然一笑,柔和地闭上了眼睛。床头桌台上那束娇媚华艳的蓝色玫瑰散发出醉人的氤氲幽香,沁涤着她的心神。她甜蜜地回味着今晚他为她制造的所有惊喜与浪漫,恬适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