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少钦圈在她腰腹前的双手开始颤抖,他旋过她的身体,满眼感动、心动地看着她,柔声说道:“所以你这些天特意要我带你去这些地方,是因为……”
祝翾没等他说完就接了话:
“是。我要填平你记忆里的沟壑,我要抚平你年少时的伤痕,我要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带给你的回忆都铺满阳光。”
她坚定地看着他,眸光像午夜的星辰般闪亮,眼里尽是明澈见底的美好祝祈。
像是把漫天的星光全数收进了眼底,令少钦深沉的黑眸变得无比透亮,盛满了星辉。
他温柔地看着祝翾,深情地说道:
“你做到了,你全都做到了。你所到之处,枯草都变得馨香、黑暗都变得光明。所有不好的回忆,经过你的演绎,通通变得美好又耐人寻味起来。”
祝翾睫毛轻颤,欣喜地问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令少钦放眼环望四方,认真地回应她:
“这是我在十八岁认识你之前一直生活着的城市,我竟从未发现,原来这里的天空这样光亮夺目,这里的夜晚这样灯火通明。这一切,皆是因为你的到来。”
祝翾的眼里泛起一抹晶莹,她的笑容如春风般柔润甜暖,暖化了他的心。
令少钦的眼里同样闪烁着泪光,他轻轻捧起她的脸,无尽柔情地凝望着她的双眸,动情地对她说:
“祝翾,我爱你。”
像是被爱神的箭击中了心脉,祝翾的眉眼震颤出一池如惊鸿掠过水面的涟漪,那副明丽温婉的笑颜如同定格在青葱年华胶片上的夏花一般,绚烂,永恒。
那一瞬间,是她的永恒。
他的鼻息轻触着她的鼻尖,她轻眨着眼,那从眼底沁出的泪花轻盈地附挂在她的长睫上,拂面而来的风里,是清甜的味道。
他温柔地覆上了她的唇……她如柔荑般的手轻绕上他的脖颈,微闭上眼,轻轻踮起了后脚的脚尖……
还有两日就是中国的除夕了。
这天午饭后,祝翾在书房看书,令少钦收拾完餐桌后倒了杯水来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敞开着,令少钦轻叩两响,祝翾抬起头,放下书本,微笑着看向他。
令少钦走进来把水杯放在书桌上,说道:“宝贝,我下午要出去办点事。”
祝翾端起水杯边喝边回应:“好,你去忙吧。我在家里等你。”
令少钦摸摸她的头,又说道:“二楼南面有琴房和画室,北面有一间瑜伽房,房门密码都是你生日。”
“啊?”祝翾惊讶道,“这里?怎么会有画室和瑜伽房?”
令少钦笑而不语,只看了看腕上的表,匆匆应了句:“看书乏了就上去放松一下。我走了,等我回来。”
“哦。”祝翾还在懵圈,令少钦已在她脸上轻轻一吻,转身出了门。
一本书读完,祝翾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脖颈,起身走出书房。
她径直上到二楼,走到南面,只见有两间紧挨着的房间,靠东边那间房门上挂着五线谱高音谱号的音符样门牌,旁边另一间房门上则挂着一张调色盘样式的简约风门牌。
祝翾输入密码打开门锁,推门进了画室。
室内透亮,清新,整间屋子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置物柜里摆放的所有作画工具也都是全新的。
祝翾轻步走近了看,只见窗边垂坠的禅意风的帘布上、原木色画板上、各种式样的笔盒上、颜料盒上,各种画具上全都印有一片淡白色的羽毛标记。
这是他专门为她打造的画室。
祝翾架好了画板,放好纸张,开笔,准备好调色工具,便开始坐在画板前一笔一笔描绘起来。
画风唯美,清浅纯净,画上的令少钦着一身灰色长风衣,祝翾着一身浅卡其针织连衣长裙,他从背后把她圈在怀里,两人共同眺望着远方霓虹闪烁的天使之城……
她在页脚绘了一个甲骨文样式的“爱”字,为这幅画命名。
接着,她又铺了一张新的水粉纸在画板上,升起画架,站在画板前快笔勾勒出令少钦的卡通形象。颀长的身材,齐颈的头发,轮廓锐利的脸型,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立体的唇峰,松阔的白衬衫,宽腿的黑长裤,两手插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这幅画被她命名为:《咲》。
第三幅,浩阔无际的海角边,着白色西装的王子甜蜜拥吻着穿白色长裙的公主,公主长发飘飘,海风吹起她的裙角,在风里翩舞飞扬……
祝翾笔尖轻触纸面,写下画名:《尽头的无尽》。
搁下画笔,祝翾凝视刚才作的三幅画,一副又羞涩又受不了自己的样子捶捶头,自语道:“这才半日不见他,怎么就满脑子都是他呢……”
她起身出了画室,来到琴房。
打开门,又是满眼的震撼。
四面墙上悬挂着各式木吉他、电吉他、贝斯。
南面窗台前摆放着一架钢琴,西南角摆放着一架古筝,北窗下有电子琴,东北角有架子鼓。
祝翾取下一把古色木吉他,调了音,坐下来安静地弹起了那首《卡农》……
几曲之后,她又将古筝的琴码一一装上,又调好了音,弹起《云水禅心》、《云海清风》……
离开古筝琴凳,祝翾轻轻掀开钢琴盖,指尖轻点滑触过琴键,想起令少钦的成长经历,她坐在琴前,弹起了波兰女钢琴家tekla badarzewska在十八岁时创作的那首世界名曲——《少女的祈祷》(maiden's prayer)……
一曲终了,她又像夜的精灵在冥思一般奏起意大利钢琴家Ludovico Einaudi的那首沉静安宁的《white Night》……
曲音落尽,琴房门口传来绅士礼赞的掌声。
祝翾抬头一看,立刻站起身,微笑着招呼道:“伯父,您回来啦!”
令父回答道:“我都已经听完一场独奏音乐会了。”
祝翾先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道:“让伯父见笑了。”
令父的脸上流露出欣赏的神色,由衷称赞道:“小翾,想不到你不仅画画得好、书法写得好,还擅长音律、琴也弹得这样好,而且还会玩这么多乐器。”
“伯父谬赞了,我只是业余爱好而已,没有您说得这样好呢。”
“小翾谦虚了。”令父望一眼旁侧的画室,又接着说道,“先前我一直不知少钦为何坚持要设一间画室和这间琴房,现在想来,那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啊!我想对面那间健身房,也是他专门为你准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