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翾姐!”电话接通了,牧远在那头的语气很兴奋。
“喂,牧远,令少钦在忙吗?”她竭力平静地问道。
“令少他在忙啊!他最近都好忙的!”
“哦……他……在忙什么啊?”她压着心慌问道。
“他在忙……咳,翾姐,令少交代了,这事儿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嘿嘿!”
“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机密?连我都不能说吗?”她有些失望。
“不好意思啊,翾姐,这事儿……令少说了,跟谁说都行,唯独不能让你知道。不过,你明天就会知道啦!”牧远的语调很是神秘。
“哦……牧远,你能不能让他……”祝翾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远远地在喊:“牧远!你在那磨叽什么呢?老大喊你过去!快点!耽误了老大的终身大事小心你一年的工资没了!”
“噢!来了!”牧远大声回应一句后转而对祝翾说:“翾姐,我先不跟你说了啊!拜拜!”
电话挂断了,祝翾的心冰至零点。她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喊声,她瞬间想明白,难怪这一个多礼拜以来,令少钦总是见不到人,难怪他连听她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原来,他是在忙他跟丰家的终身大事啊!
是了,牧远说了,等明天她就会知道这一切了,意思是,要等到明天,令少钦才会告诉她,他要跟丰家小姐订婚的消息吗?殊不知,她今天就已经知道了!
“呵。”祝翾苦笑一声,心绪由方才的慌乱逆转为气愤。
“令少钦,我们之间,有必要这样吗?”
“你要跟谁订婚,你直说便是!何必隐瞒?我祝翾难道会死缠着你不放吗?!”
她不冷静了,一颗躁乱的心扰得她的神经胡乱地跳窜。
“不对。令少钦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就算他对我变心了,他也不会遮遮掩掩。更何况,我不相信他喜欢上了别人!”
她竭力地让自己恢复到正常思考状态。
“此事一定有蹊跷。为什么会突然传出令家要与丰家联姻的消息?难道令氏出什么事了吗?需要丰家出手才能挽救吗?可是,自令少钦上任以来,令氏集团不是一直如火如荼地在发展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祝翾又抓起手机给令少钦打电话,一整个下午,她反复拨打了无数次他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她冲出办公室,想要直接去令氏集团找他,可当她下到地下车库时,她脑子里突然有个声音响起,那个声音提醒她:“你这样又是何必呢?如果那则消息是真的,你问与不问,又能改变什么呢?周一那天,所有人都会见到这篇新闻。再者,说不定令少钦现在比你还焦头烂额,他交代旁人不告诉你这件事,是不是因为他正竭尽全力在处理这件事情呢?你现在冒然跑到他面前质问他,不是给他添乱、给他施加压力、让他为难吗?”
这个声音让祝翾突然之间醒过神来,她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自语道:“令少钦,你不告诉我,一定有你的原由。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回转身,上楼,回到办公室,安静地坐下来。开始埋怨自己。
“我这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吗?我竟然幻想着,真的能跟他一直在一起。呵,怎么可能?他是豪门少爷,是令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他背负的使命,岂是我一介平民小女子所能想象的?”
“我到底还是狭隘了……豪门水深,我到底还是天真了……”
祝翾的内心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负面能量,面对这件事,她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干扰他,给他留够空间,也给自己留点体面,剩下的,交给命运。
落日来临前,她离开了办公室。回到家,简单收拾了行李,便给闵拉去了个电话:
“喂,闵拉,帮我订明天一早飞往南黎的机票,我去那边筹备分公司的事。”
“收到!祝总,我马上办。”闵拉在电话里回复道。
“还有,接下来几天,你用专线号码跟我联系,直到我回到琅北。”祝翾交代道。
“明确!”
跟闵拉通完电话,祝翾盯着屏幕看了好久,她还在等令少钦的回电,从午后到傍晚,她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这是跟他交往那么久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她长叹一声,索性关掉了手机,然后她把这部常用的手机放进书房的抽屉里,又从中取出另一部手机来,这部手机里的联系人,只有闵拉一人。
次日清晨,不到六点,她就已经去到了琅北机场,闵拉给她订的是七点的航班。
七点,准时起飞。
飞机上天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多年前她离开他独自去往英国的那个时刻,那种此生不复与他相见的感觉又在此刻侵袭了她的全身。
令少钦在她的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准时来到了她家楼下。他看一看手表,自语道:“才七点钟,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他坐在车里,看一看副驾上端放着的一方大大的礼盒,甜蜜地一笑,便靠在座椅上耐心等待着。
到了七点半,他拿上礼盒,下了车径直走向电梯间。
来到祝翾家门口,他开始摁门铃,响了许久都没有开门。
“怎么还不出来开门?那丫头还在睡吗?”他边想边继续按门铃。
还是没人出来开门。
“平时这个点儿她已经起床了啊!昨天忙了一整天都没跟她联系,这么一大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给她发微信语音:“宝贝,起床了。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我在你家门口,快来给我开门啊。”
他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她回应。
他急得拨打她的电话,提示已关机。
再打,还是关机。
他使劲敲门,无人回应。
用力捶打门,仍然静悄悄的没人来开门。
令少钦莫名地有点慌了。他急速下楼,开车前往她的公司。
来到翾羽传媒,发现公司门紧闭着,没人。
这时牧远打来电话:“喂,令少,你跟翾姐到哪了?我们这边全都布置好了,就等你们来啦!”
“她不见了。”令少钦的语气沉凛得可怕。
“什么?!翾姐不见了?令少,什么情况?”牧远在电话那一头惊呼。
“我也不知道。她不在家里,也不在公司。她的电话关机了,我找不到她。”令少钦明显慌了。
“怎么会这样?令少你现在在哪里?”
“我刚到她公司,没人。”
“今天周日,大家都在休假呢!翾姐人不在家里吗?”
“不在。”
“这大周末的,一大早她能去哪里啊?”
“我不知道。我现在……感觉很不好。我要问一下老邹。”令少钦说完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