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洛杉矶。
令少钦牵着祝翾的手奔跑在被夏风吹过的街。
他们穿着皇室王子的礼服与贵族公主的拖地纱裙,在欧式宫廷的金殿里执手相望;
他们穿着庄重的黑色西装与圣洁的白色婚纱,在有阳光透进彩色玻璃的教堂里甜蜜相依;
他们换上学生样式的白衬衫与素简的白裙子,在令少钦曾就读的校园里笑逐嬉戏;
他们披上古代剑客与侠女飘逸的大袖长衫,在葱翠的山林里执剑较量;
他们套上魔法师的斗篷、礼帽和精灵的舞裙、头环,在浩瀚的星海下窃窃私语。
镜头定格的影像里,记录了两人互生情愫的青涩,热恋相合的甜蜜,相敬相惜的赤诚及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憧憬。
6月18日,令少钦与祝翾正式注册结婚。
他牵着她跑过人声鼎沸的繁华街市,跑过金辉笼罩的日落大道,跑到Santa monica海滩边。
日落之前,令少钦对着天边的夕阳放声大喊:“我——们——结——婚——啦!我终于娶到她啦!”
祝翾热泪盈眶地接过他的话朝着天边的霞光大喊:“余生,你好啊!我——是——令——太——太——啊!”
令少钦抱起她飞转着,两人幸福的欢笑声穿过海浪直达天际,染得落日的余晖更加闪耀透亮,就连咸涩的海水也变得甜润起来……
是日晚,令飞扬摆筵为二人庆祝,席间他将两枚精致的小箱子推到祝翾面前说道:“小翾,还记得你存在我这里的东西吗?”
祝翾惊大了眼问道:“这是?”
令飞扬笑道:“这么快就忘记啦?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你说要让我替你保管,让它们在我这里化一为二、化百为千,日益精进、不断繁衍、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不等令飞扬说完,祝翾已经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令少钦的臂弯里去了。
“哈哈哈哈!这下想起来了?喏,我现在物归原主了啊!连本带利哦!”令飞扬慈爱地笑着说道。
令少钦推一下她的胳膊提醒她收下,祝翾这才伸出手接过箱子,恭敬地说道:“小翾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伯父!”
令飞扬故作不悦地责怪道:“还叫伯父啊?”
祝翾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改口道:“谢谢……爸爸!”
“哈哈哈哈!好孩子!来!爸爸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令飞扬举起酒杯祝福新人。
这晚令飞扬喝了很多酒,他许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了。
子夜时分,祝翾在卧室的窗前看着满街闪烁的霓虹,令少钦从背后轻轻环住她,贴紧她的面,与她一同欣赏着夜色。
“令少钦,我们……真的结婚了吗?我……没在做梦吧?”她扶着他的双手问道。
令少钦揽过她的腰身,把她圈进怀里,回答道:“我们结婚了,是真的。你在做梦也没有关系,因为即使梦醒了,这一切也都是真的。”
祝翾望着他的星眸,激动得直落泪。
他的眼里同样闪着晶莹,拥着她说道:“你跑不掉了,你再也跑不掉了,老婆……”
像是一颗玉石丢进了湖里,祝翾的心里立时水花四溅,她羞涩地细语:“你……你说什么?”
“我说,老婆,你该改口了,不许再直呼我的名字了。”他看着她俏丽的脸说道。
“那我……不叫你令少钦,叫你什么呀?”
“你说呢?”他向她脸上吹一口气,戏谑道。
她眼珠子一转,弱弱地说道:
“少……钦?”
“嗯,不错。翾翾。”他笑着回应道。
“小……钦?”
“哈哈。也不错!小翾子。”
“钦儿?”她来劲了。
“哈哈哈!翾儿真乖!”他赞道。
“阿钦?”她继续为他取昵称。
“阿翾,孺子可教也。”
“小——钦——哥?”她叫得越来越甜。
“嗯……花翾子的嘴越来越甜了。”他超享受。
“少——钦——哥哥?”她眨巴着大眼睛继续逗他。
令少钦的眉眼弯成月牙:“翾妹妹,用不用提醒一下你的身份啊?”
“我的身份?”
令少钦搂紧她说道:“你现在是令夫人,令太太。”
祝翾立刻故作夸张地掩住口:“哎呀,我是……有夫之妇了!”她绕到令少钦的身后,背靠着他,清清嗓子:“夫君?”
令少钦轻笑一声,不应她。
她又绕到他的旁侧,倚着他的肩,作弱风扶柳状叫他:“官人?”
令少钦忍住笑,还是不应她。
她又忙活到他面前站定,娇嗔地说道:“我都给你取了这么多昵称了,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嘛?”
只见他凑近她的脸,轻轻拈起她的下巴说道:“你说呢?老婆。”
她这才恍然大悟,瞬时两颊绯红,娇羞得直眨眼睛。
令少钦见她这副模样,又刮一下她的鼻头说道:“笨蛋,现在知道要叫我什么了吗?”
祝翾盘手在他颈后,伏在他耳畔柔声回应道:“知道了,老……公。”
令少钦满意地笑出声,向她索要:“再叫一遍。”
“不要。”她躲闪。
“再叫一遍嘛!”
“不要啦!”
“老婆,乖啦!我要听,快点叫我……快点啊!”令少钦边说边挠她痒痒。
“啊!令少钦别闹啦!”她不敢大声笑,只得投降:“怕了你了!怕了你了!别挠了,啊!老……公,老公,老公!”
“这还差不多。”令少钦收了爪子,抱起她放到床上,凝着她的眼说道:“你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了,以后不许到处拈花惹草了。”
她拽着他的衣领抗议道:“什么?我拈花惹草?我哪有?我什么时候……”
“还说你没有?你明明自己处处留香、招蜂引蝶,还抹黑我。”
“我……我哪有抹黑你啊?”
“老邹可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当初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说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鬼知道我去哪里鬼混了。”
“我……”祝翾这下没话说了,只自语着:“邹伯伯的嘴,哪里适合做管家啊!”
“这下承认了?”
“就算是。你也不能冤枉我啊?我哪有处处留香、招蜂引蝶啊?我长这么大,就只交过你一个男朋友,我只跟你谈过恋爱,只跟你约过会……”她急着解释。
“你随便画几幅画,就引得草原王子想要娶你做他的公主。”令少钦提醒她。
“朵汐姐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她无奈地捶着额头。
“还有啊,你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你们班上的那个法国人,听完你的自我介绍就开始猛追你。你们同系的那个叫marvis的学长,为了追到你,又是送车又是送游艇。还有你打工的那家米其林餐厅,那老板的儿子锲而不舍地追了你三年。还有……”令少钦如数家珍。
“喂喂喂!打住打住!令少钦,你是怎么查到这些的啊?我真怀疑我留学那几年你是不是附体在我身上了?”
“我错过了你那么多年,若不让我了解清楚你那些年的日常,要如何填补你不在我身边的空白啊。”他深情地说道。
她感动又心疼地拥抱他。
“你说的这些人,这些事,有好多,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她在他耳边说道。
“傻瓜,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当然懂你的人、懂你的心,你会吸引那么多人向你靠近,是因为你周身都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光亮。你如此优秀、美丽、纯粹、特立独行,你哪怕站在那里不动,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都会有很多人愿意来到你身边注视你的。”他软缓地说道。
她紧紧地依偎着他,凝着他的眸子认真地说:“令少钦,你听好了,我再说一次,我是你的,只是你的,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是你的。我的眼里,只看得见你;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你;我的梦里,只会出现你。”
令少钦抚着她的鬓发温柔地看着她说道:“我记住了。宝贝,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钦哥。”她甜润地回应他。
他的心甜甜的、酥酥的,他轻抚着她的脸,动情地吻着她,像要把一世的浪漫都留在这无比美好的一天……
两个月后。
8月18日这天,是令少钦的二十九岁生日。
祝翾与令少钦在美如画卷的花翾圣境举办了婚礼。
这是祝翾选定的日期。
按照两人的意愿,他们并没有大摆筵席,只邀请了至亲好友前来祝贺。
琴婆婆将那日祝翾写的那首没有命名的七言律诗装裱在精美的字画框里,作为贺礼呈给了两位新人。
“小翾,这是那晚你跟令先生来店里吃饭时,你写的七言律诗,我从墙上撕下来了,裱在框里送给你们留作纪念吧!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谢谢琴婆婆!”祝翾感动地拥抱琴婆婆。令少钦收下那幅字,也满怀敬意地道了谢。
“我还有一份礼物是送给令先生的。”琴婆婆说着便请人抬出了一份装裱在超大木质框里的巨幅艺术品,那是由337只可乐罐串编而成的蜿蜒小径,打底的白色油布上贴满了祝翾曾与令少钦一同在琴婆婆的店里吃过的所有菜肴,这些菜肴作为装饰图有序地围绕在可乐罐周围,形成一条五香味的可乐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