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稍等一会,我马上让青龙哥把饭拿过来。”
听到沈慧欣要吃饭,云明诚顾不得愧疚了,朝外面喊了两声。
吃完饭,云明诚又哄着沈慧欣睡觉。
他已经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沈慧欣的状态还是有点差。
而且他也跟医生聊过了,这种情况最好是找中医针灸。
可能是之前的事影响太过深重,医生跟他提这件事的时候,声音低的只有他能听见。
这个医生人不错,知道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京市,还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按着地址去找一位老中医。
沈慧欣刚睡过去不久,公安同志就来了。
云明诚把之前想好的说辞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从容的应对了公安同志的提问。
而且他还把那晚听到兄弟三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转告给了公安同志。
这下可算是给公安同志解了燃眉之急,而且云明诚推翻之前邱青龙的说辞,把事情重新描述了一遍。
他坦然承认自己开了枪,但是并不致命。
这次来做调查的是当地公安局的局长,他在见过云明诚的沉着冷静后,对他很是欣赏。
临走的时候,他把跟着做笔录的公安同志打发了出去。
“云明诚是吧,你有没有想法到我们单位谋个一官半职啊?”
沈庆阳看着病床上的云明诚,抛出了橄榄枝。
刚才整个问询过程,这个年轻人思维敏捷,语言清晰,而且能针对那三个人的话,剖析出了事实真相。
那晚出警的公安,立马回局里报告了这件事情,大沟峪是刚划给他们局的,本来他们就很头疼,明明想整治却又没把柄。而且这个地方的人格外抱团排外。
就算是他们想安排进人去侦查,也会被识破。
只有一件多年前手段残忍的杀人分尸案,但是因为没有证人没有证据搁置多年,到现在已经成了悬案。
民不举,官不究。更何况他们就是想追究,也根本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明明知道罪犯就藏在大沟峪,但是没有证据。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看着大沟峪,就像太监看着刚娶的美娇娘,心有余而力不足。
得知这件事以后,他立马派人去了事发地点,现场只有一具头部被砸扁了的尸体,和一个双腿中枪的男人。
路面上还有淅淅沥沥的血迹,已经呈干涸状态,蜿蜒着朝不远处一座山而去,出警的公安沿着血迹追了一会,发现断了,是被人为的掩埋掉了。
沈庆阳当时带队出的警,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大手一挥,先把现场保护好,然后立马让人回局里打申请,借用当地的部队力量,直接冲进了大沟峪拿人……
但是死鸭子嘴硬,事情就摆在面前,被抓的人还是互相打掩护,案子陷入了僵局。
还好他这趟来的值,从云明诚的话里,剥丝抽茧得到了大半真相,剩下的就看他的手段了。
所以他很想破格把这种人才纳入麾下,毕竟局里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
在沈庆阳的想法里,这个年轻人肯定是惊讶,然后欣喜若狂的答应他。
但是他看走眼了,云明诚是有些惊讶,但是笑着婉拒了。
“谢谢您的赏识,但是我家不是这边的,而且您也看到了,我爱人也受了很严重的伤,离不开人。”
沈庆阳有些遗憾,但还是多问了一句,得知云明诚是白云镇的人时,心里笑出了声。
又待了一天,三人才出发去京市。这下除了偶尔停下来让邱青龙补觉,就一直在路上。
云明诚还给家里通了个气,告诉他们年前回不去了,但是也是报喜不报忧,没把发生这些事情告诉家里。
一路上休息不好,再加吃的也不怎么好,云明诚总是觉得胸口的伤隐隐发痛。
但是转头看着靠在他肩膀睡得正香的沈慧欣,云明诚咬了咬牙忍住了。
接连几天的赶路,他们终于到了京市,沈慧欣高兴的把地址报给邱青龙,还不等邱青龙把他们送到呢,旁边的云明诚突然头一歪,重重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晕了过去。
这下子可给沈慧欣吓坏了,邱青龙脚下生生调转方向,把人又送进了医院。
好在没有大碍,只是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导致的晕厥。
邱青龙把人送到以后,去了沈慧欣的家里报了个信,就兵荒马乱的去送货了。
迟到这么多天,好在大沟峪隶属的公安局给他开了说明信,要不然就麻烦了。
沈慧欣正泪眼涟涟的守着云明诚打吊瓶呢,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全琼兰看着有些狼狈的沈慧欣,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身后的沈国彦也是满脸心疼,一边哄着媳妇,一边无声的问候自己的亲闺女。
“欣欣啊,你这是怎么搞的?快让妈妈看看,哎呀,心疼死妈妈了。”
“这是?”
全琼兰突然瞟到床上躺着的云明诚,有些惊讶。
刚才有个人来家里报信,说是他们的女儿女婿在医院,让他们去一趟,她还以为是沈慧欣和晋北城。
可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也不是晋北城啊?
“闺女?什么情况?你这是背着北城玩出事来了?”
全琼兰这下也不哭了,把自己闺女一把拽到病房角落里,说着悄悄话,还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男人沈国彦,生怕他听到自己刚才的话,破坏了自己的人设。
“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晋北城没关系了。”
沈慧欣对于她妈的语出惊人,早就见怪不怪。
“没关系?喜欢人家喜欢的要死要活,从小会走路时就屁颠屁颠跟人家屁股后头,喊诚哥哥的小丫头哪去了?”
“妈!你不许再说了!反正我就不是不喜欢他了!”
沈慧欣跺了跺脚,开始发小脾气。
“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人就活一辈子,要是不能睡个自己喜欢的,那才是亏了呢!”
全琼兰知道让自己女儿能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事从女儿嘴里估计是撬不出来了。
不过,那床上不是还躺着一个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