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维觉得自己像是走街串巷耍猴人,手里牵着的那个猴似的,他很不喜欢,一路走过去,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以至于他见到校长时,还是一副臭脸的模样。
校长看着对面比他高两个头的高大男人,吓得咽了口唾沫。
乖乖,这顾家的人怎么都这么高啊。一个个都像那羊群里跑出来的驴一样,高大显眼。
“你好,请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校长陪着小心,今天下午去他们家里不是都谈好了吗?怎么还会有所谓的家长出面?难不成他们又反悔了?”
沈君维没直接坐下,先是把外面的大衣解开,脱了下来,然后才坐了下去。
对面的校长,在目光触及到沈国彦里面穿着的衣服时,瞬间打了寒颤。
这这这,不是说顾家没什么大背景,可面前这个明显是部队里的,而且还不是普通士兵。
校长一时之间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可是今天去顾婉顾钧家里之前,他亲自去办公室查的档案啊!
“您是顾婉和顾钧的什么人?”
校长站起身来,亲自涮了个茶缸,往里头捏了些茶叶,冲上了热水,双手放在了沈君维的面前。
倒不是他狗眼看人低,李蓉蓉额家庭状况。他这个当校长的也有所耳闻,在她欺负过顾婉和顾钧以后,连一个周时间都没有,她家那些当干部的亲戚,调查的调查,抓捕的抓捕。
而且今天上午公安局的人还来过学校,调查走访了这件事情。
所以他才去档案室调的档案,这一查也没查出什么特别,反倒是知道了顾婉和顾钧父母双亡。
“他们的亲人。”
别看沈君维对云媚他们说话和和气气的,可毕竟是从小到大人捧着长大的,上位者气质还是有的。
脸一板起来,再配上那身衣服,特别唬人。
校长一听这话,就明白对面的这个男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唉,发生这种事情,的确是我们的工作上的纰漏,涉事的老师我们进行了开除,这件事情的学生主谋我们也进行了开除,其他从犯,我们视情况给了处分,并记入档案。”
校长一边说,一边观察对面沈君维的表情。见他那副脸没什么变化,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满意。
“不用和我打马虎眼,这种处罚只是他们这些人应得的,但是对我们家婉婉顾钧的伤害却是实质性存在的。这根本是两个问题,你既然都是校长了,就不需要我替你分析各种差别了吧?”
大冷的天,校长的额头开始冒汗。
“是的,的确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们今上午专门去了一趟您家里,第一去探望两位同学,第二也跟两位同学商量了补偿事宜……”
你来我往,沈君维在校长办公室待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走的时候,还是校长亲自送出了大门口。
沈君维离开学校,去了招待所。
他本以为这件事他不出面,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出手处理了这件事情。
不过,终究是有些漏网之鱼。这样也好,要不然他都没有机会在未来媳妇面前好好表现。
沈君维躺在床上,想起刚才看过的学生档案。
他也了解了一下,当初欺负顾婉的四个人里,除了李蓉蓉这个主犯,其中有两个是被逼着的,也没有实质性的对顾婉造成伤害,只有那个叫宋盼儿的,也是存了心思,真真动了手的。
那既然如此,就从这个宋盼儿身上下手,光记过有什么用?不痛不痒的处罚,他不是很喜欢呢。
这个叫宋盼儿的,家里条件还不错,爸爸是木材厂的经理,叫宋仁。
都说子不教父之过,那就先教育教育这个叫宋仁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如法炮制,去了木材厂。
他没去找宋仁,他一个小小的经理,还不配让他亲自去找。
而且对付一个人,打他一顿远远没用,让他看着自己失去最在乎的东西爽。
用脚想想他也能明白,顾婉脸上那一巴掌就是宋盼儿打的,她会这么做肯定是嫉妒顾婉的容貌。
她敢如此嚣张,也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家里条件还可以,爸爸大小的算是个领导。
厂长得知有人找他的消息后,很是疑惑,最近厂子里比较忙,手底下有极个别人仗着自己的资历老,不服管教,摆架子,他头疼的很,也没心情去见陌生人。
本来想拒绝,可门卫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想法。
“快快快,快让他进来。”
门卫说的也不是别的,“他说咱们厂子里有老鼠屎。”
就这么一句话,沈君维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厂长。
“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别的。曲厂长,我想你开除一个人。”
曲江一眼就看到了沈君维大衣里面的衣服,心下了然。
“这个,我就算是厂长,也不能无缘无故开除厂里的员工。”
“他叫宋仁。”
“什么?竟然是他?看来他肯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不然你也不能跑到我们厂里来。”
让军人同志亲自登门告状,这个宋仁一看就是干了什么坏事,他这两天本来就愁厂里的刺头,这下可好,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宋仁还是这群刺头里的头头,平日里他拿不到错处,又不能随便找理由开除他,这下可好,真是天助他曲江啊!
“这位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严肃处理,你把你的诉求说一下。”
曲江简直是大变脸,也不强调不能乱开除人了,直接开口问沈君维的诉求。
“他监守自盗,而且仗着自己是木材厂的经理,纵容自己的女儿在学校欺辱霸凌其他同学,把人家胳膊和腿都打断了。”
“咱们木材厂在白云镇可是数一数二的,有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当经理,啧啧。”
后面的话,沈君维没有明说,但是这两个啧字表明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我们绝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