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都是误会。”
“那本官更要亲自审,带走。”
“等等。”里正挣脱衙役的手,忙低头哈腰,“侄儿啊,我与您母亲也是有点交情的,要不然看在........。”
任季声打断他的话:“不是认识我吗?难道连本官一向喜欢杀熟的性子都不清楚?带走。”
里正两手一垂,索性指着周家几人,“大人,我可什么都没做,我承认我是收了周家五两银子的喜钱,可这件事情说到底只是帮个忙,至于放火,入室偷窃这些事情我可是一概不知啊。”
里正以为将此说开,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谁知任季声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是不是无关不也得审问后才知道,再说我上任后收到关于你的举报信不少,既然本官都已经来了,几件事合着一起办,也不耽搁时间。”
“举报?什么举报?”
陆陆续续赶来的百姓,刚进来就听到这件事情,别提有多开心。
“青天大老爷,总算是关心咱们南村了。”
“这里正,除了会收钱,当真是一件正事都没做过啊,村里哪家没有被他搜刮过?”
里正两眼一白,恶狠狠地盯着院外的人.
“是谁,是你们谁举报我的?你们这群白眼狼,我身为里正,你们扪心自问,亏过你们什么了?念你们农忙没人收割,我亲自带着家人分文不收,为你们出劳出力,还有上次的水患,我为了你们这群人五天五夜没闭过眼.............。”
“你是分文不取,可是你允许你的小舅子将我们的粮食生生拿走一半...”
“那水患,你还好意思说,你为了多报点人数上去好多收点朝廷的赈灾银,硬是等到人全部找到才上报,致好多人因救治不及时而亡.........。”
..............。
任季声听到他们的话,语气透着冷意,“所以,这么多误会,怎么能让你受冤枉呢,带走。 ”
周父一看里正那头扶不住,“大人明鉴,我们只是普通百姓,谁家里没有点杂事,我们今日也是和女儿女婿开了个玩笑,主要是就是想看看女婿是不是对咱们女儿是真的好,如今看来我们也是放心了。”
“是啊。”
“是啊。”
“是啊。”
周家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口。
周菱心中冷笑,就只有原主才会被这几人拿捏,为了周母几句关心的话就毫无底线的原谅。
周母看周菱面色有动容,立马露出关心的表情:“菱儿,我们也是关心你才会做这些的啊。”
周母说完,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红绳子套住的平安符。
“你看看这是娘在尼姑庵为你求的平安福,你的几个哥哥们都没有,就只有你有,你想想我平时对你什么样,我怎么会害你?是我们听说你跟了个来历不明的人,所以才想来试探一下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周菱看着手上的那块平安符,笑而不语。
这招她在原主身上用了好多次,且百试百灵,每次原主被周家父兄欺负,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她就会拿上这么个东西,原主就会感动流涕,又给他们当牛做马。
如今,还来。
周菱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步,“娘,这个既然这么灵,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算是女儿对娘的一片孝心。”
“周菱,你别信他们。”姜寡妇看周菱不说话,也是急得没办法,生怕她错过这次教训她们的好机会,以后再次被磋磨。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周菱转身过去对任季声鞠了一躬:“那就请任大人仔细审问一下,要是他们真的是冤枉的,到时候我一定来接他们回家。”
任几声点点头,“带走。”
周父和他那两个儿子被拖走,周母看着周菱眉间皆是淡漠,她才开始心慌。
“不能,不能带走他们啊,你们胡乱抓人,我要去告你们。”周母见三人像死猪一样被拖着走,她连忙跟在后面,顾到这个顾不上那个,只得边哭边擦眼泪。
院里的人看见周家人和里正被带走,一路八卦的跟着,热闹非凡。
............
很快,院中就剩下任季声和周菱,迎面而立。
周菱看着被押走的几人,转身问任季声:“他们不会有事吧?”
她其实是想说,这些罪属实的话应该是要坐几年牢的吧,不然,她可就白遭这些罪了。
谁知任季声笑道,“我以为周姑娘是想让本官为你主持公道呢?才故意让我听到那些话。”
周菱扭身抬眸看了眼任季声,故作不懂:“大人,是什么意思?”
任季声轻笑,“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
“对了,都是因为这里的破事我刚才忘了细问,老夫人如何了?等我去拿上东西我们也赶紧去看看吧。”周菱想着人家县令大人都亲自来了,那老夫人肯定是病得不轻的。
既然他帮过自己的大忙,那她也应该投桃报李才对。
任季声轻咳,指了指她额前的伤口,“我娘她没什么大碍,是多年的老毛病,你还是先将自己的伤养好再去吧。”
“也行,免得吓到她老人家。”
任季声看了她几眼,终究还是开口:“你自己过得这么苦,还能学医救人,保留赤子之心,真是难得。”
周菱被他这种莫名的眼神打量着,忍不住笑道:“我没那么好。”
“他,对你好吗?”
“谁?”说完这句话就明白这人话里的意思:“你说谢逸啊?我爹将我卖给他的,他至少不打人,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周菱差点没被自己这话逗笑,这语气就很原主啊。
“那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呢?姑娘上次走后,郑郎中说起你的医术,觉得你若是继续在这条路上走,前途必定不可估量。”
周菱想说以后会离开,可是两人才相熟一天,也没有到达那种无话不说的地步,只是笑笑:“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这无奈落在任季声眼中又是另一层意思。
“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周菱摇摇头,眼中闪过坚毅:“县令大人已经帮我很多了,余下的我自己来吧,毕竟生而为人,哪里会没有几个麻烦和难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是吧。”
*
屋内的谢逸虽然其他地方残了,可是听力却极好,原本就不悦的脸在听到她这话后,更是冷得出奇,高大颀长的身躯立在床边,眸中那化不开的浓雾愈发浓稠。
他,是她的麻烦和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