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戴佳氏生前已经选了宋氏,那就让宋氏做望舒养母吧。”胤禛点头。
两人商量好此事后歇下。
第二天请安时,徐清野就向众人宣布宋香兰为望舒养母。
众人之前就有所猜测,倒是也不意外,只有甘雪琼,心里不甘又不敢在清淮院放肆,只能对着宋香兰飞眼刀。
请安结束后,宋香兰就带着望舒搬离了清淮院。
一通忙碌之后,望舒终于在秋水院里安顿了下来。
宋香兰受戴佳·芳菲四死前托付,望舒又是个惹人怜惜的孩子,渐渐的,宋香兰也对望舒产生了几分真心。
在宋香兰的精心照顾之下,望舒身体倒是一日日好了起来,人也变得活泼了起来。
只是戴佳·芳菲死时,望舒实在是太小了,额娘的身影渐渐的被宋香兰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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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一年三月,年羹尧回京述职,年世兰也跟着回京。
年世兰一回京,就向雍亲王府递交了拜帖,徐清野欣然同意。
“一晃三年不见,世兰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徐清野看着面前的年世兰,这样说道。
她也没有说错,今年十七岁的年世兰,跟三年前比身量拔高了些,圆润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眼尾上挑,却不显得妩媚,只有少女的娇俏和骄傲。
“福晋却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变。”年世兰笑着说道,语气带着点撒娇。
“世兰这次回京,可还要走吗?”徐清野问。
年世兰却突然红了脸,害羞了起来:“嫂嫂说,世兰也到了年纪了,回京,也是为了考虑... ...”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世兰今年也十七岁了,确实该找个如意郎君了。”
“福晋!”年世兰娇嗔道,她想到家里说的话,从前是双方年纪都小,如今三年过去,自己已经十七岁,雍亲王世子也十五岁了... ...雍亲王福晋对她又是那样和蔼,想来是有意的,她此次入京,也是为了雍亲王世子。
徐清野哈哈笑了起来,直笑得年世兰耳朵根都红了,才扯开话题,询问年世兰四川的事。
年世兰有意在徐清野面前表现,便将自己在四川的经历有意说得有趣。
但是奇怪的是,尽管年世兰之后十分主动的来雍亲王府多次,可雍亲王府还是没有结亲的意思。
年世兰本人也十分疑惑,但是雍亲王福晋对她的态度也做不得假。
一日,雅尔檀约年世兰一起去郊外的马场跑马,年世兰和年夫人商讨一番,还是决定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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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大格格和年小姐在马场跑马时,年小姐的马骤然受惊,幸好王爷放心不下大格格,也去了马场,救下了年小姐。”绘春道。
“王爷和年小姐可有受伤。”徐清野躺在贵妃榻上,一手撑头,一手拿书,漫不经心的问。
“万幸的是,王爷和年小姐都没有受伤。”
“那真是太好了。”徐清野虽然这样说着,却连嘴角都懒得动,“咱们王爷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这日过后,年世兰一反常态的不再登雍亲王府的门,徐清野也没有再邀请她上门。
康熙五十一年六月,康熙下旨,赐年世兰为胤禛侧福晋,婚期就定在明年的三月。
此事尘埃落定后,雅尔檀一脸恍惚的来找徐清野。
“嫡额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兰姐姐,怎么就成了阿玛的侧福晋了呢?”雅尔檀一直都是把年世兰当弟妹来看待了,如今年世兰骤然成了她的庶母,一时转不过弯儿来也是正常。
“圣旨上写着什么,那就是什么,好了雅尔檀,你不要再纠结了。总归,你和年世兰这几年的情谊是真的。”徐清野劝慰她。
雅尔檀想到在马场上,年世兰的马突然受惊,而自己的阿玛如同神兵一样,制服了马匹,救了年世兰,当时她只在意年世兰和阿玛有没有受伤,并没有关注其他,之后被这圣旨突然砸昏了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
不过,就算再迟钝,到了此时,雅尔檀也该想明白了,她马术不说炉火纯青,至少也是熟练的,且她时常去那马场骑马,阿玛怎么就那么巧就在马场附近,突然担心自己要来马场,恰巧就遇上了年世兰马匹受惊,就那么顺理成章的救下了年世兰。
而且,雅尔檀看了端坐上首的徐清野一眼,那次约年世兰去马场,是嫡额娘提的建议。
嫡额娘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和阿玛联合起来算计的年世兰。
徐清野看着下首雅尔檀面色变换不停,觉得好笑:“雅尔檀在想什么呢?”
“我……”雅尔檀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猜想,她看着徐清野和蔼可亲的脸,和小时候记忆里的没有区别,小时候,嫡额娘对待自己就和对待大弟弟没有区别,甚至对自己比对大弟弟还要好,自己不应该怀疑嫡额娘的,一定是阿玛在背后让嫡额娘叫她约年世兰去马场,是阿玛同时算计了嫡额娘和年世兰,嫡额娘现在,也一定很不好受吧,却还要笑着安慰自己。
“嫡额娘,女儿无事。”雅尔檀道,过了几秒又说了深吸一口气说道,“嫡额娘放心,女儿永远站在您这边。”
说完,也不再看徐清野的表情,马上俯身告退了。
徐清野看着低头往外冲的雅尔檀,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她在脑子里想了什么东西,怎么说出了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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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一年十月,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胤禛还没有回府。
他不仅没有回府,甚至没有派人来说晚些回府之类的话。
这很不正常。徐清野想,她算算时间,到了康熙二废太子的时候了。
胤禛在前面为了皇位冲锋陷阵,徐清野在后面也不能给他拖后腿。
徐清野加强了府里的巡逻,还给府里小厮都发了棍棒盗抢,让他们在必要时刻能有些反抗之力,不过徐清野对这些小厮的反抗之力也不抱什么希望就是了。
这一夜,注定无眠。
徐清野端坐在清淮院,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胤禛才回了府。
胤禛回府后,徐清野马上去了前院。
“王爷!”
徐清野扑到胤禛怀里,久久才抬起头来,眼里是还没消散的担忧和失而复得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