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屋外晋池钺的声音还在,他不懂惊雪这个小丫鬟为何要拦住他?
他不能进去吗?
他只是想进去看看姐姐而已,他又不做什么。
“钺王爷不可。”
惊雪见到晋池钺的时候都要被吓坏了,怎么他又来了?
“钺王爷不能进去,我们家小姐暂时不方便见您。”
她只能委婉的赶人,人牢牢的守在门口。
“为什么不能进去?”
“我已许久没见到姐姐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姐姐刚刚生完孩子,他必须去看她一眼。
再然后,他也要给两个孩子送上见面礼,他们未来可是他的孩子。
等姐姐接受了他,他们一家人总要在一起的。
“钺王爷,您请回吧?”
惊雪简直要急哭了,姑爷还在里面呢!
要是姑爷误会了小姐和旁人有染就不好了。
惊雪看的分明,她家小姐明明就要心软了,这时候可万万不能再来一个外男破坏他们的感情。
“让他进来。”
就在惊雪为难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晋池钺觉得这道声音很耳熟,但他忘记在哪里听错了。
不对,姐姐的屋内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
难道姐姐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夫婿了?
晋池钺都要心疼坏了,不行,他还没有和姐姐表白心意呢!
他急匆匆的推门进去。
惊雪见这里没她的事了,她直接离开。
那边沈青棠如坐针毡,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陈策安在生气。
虽然他以前也不是没有生气过,但这次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至少她的心境不一样了。
她有点不想要他生气。
生气对身体不好,他还是别生气了。
晋池钺打定主意,不管屋内的男人是谁,他都要将人教训一顿。
谁敢和他抢姐姐?
然而下一刻,他就恨不得消失在这里。
天啊,他是瞎了吗?他怎么看见七哥在这里?
他是看错了吧?
七哥不可能会在这里的,七哥也不可能会和姑娘家待在一起。
他一定是瞎了。
晋池钺睁眼又闭眼,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陈策安的身影一直都在。
这会他完了,踢到铁板了。
“七……七哥?”
他试探性的开口,人已经怂了。
他甚至不敢看坐在旁边的沈青棠。
姐姐和七哥是什么关系?哇,这个世界真复杂。
江湖险恶。
晋池钺越想越悲催,他怎么会和七哥看上同一个女子?
“滚出来。”
陈策安满脸的怒意,他想开口,但想到沈青棠该休息了,他直接起身先出去了。
晋池钺乖乖的跟着人离开了,临走前,他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姐姐。
完了,姐姐变七皇嫂了。
他们晋国人都有一个良好的传统,那就是爱好寡妇。
像姐姐这样孤身一人,还生了两娃的寡妇,在晋国可受欢迎了。
他以为七哥离开晋国之后就没有这个爱好了,没想到是他想多了。
“七哥。”
两人站在树下,晋池钺委屈的要命。
七哥怎么这样?居然在姐姐的房间,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姐姐。
“你认识阿棠?”
陈策安想知道他和阿棠之间的事。
“认识。”
“我受伤了,是姐姐救了我。”
所以他对姐姐一见钟情了,他想要姐姐。
“所以,她进漠北都城的路引是你给她提供的?”
陈策安想到这里,头有些疼。
他其实并不想阿棠来这,这比别处都危险。
让他没想到的是,阿棠手中的路引是这个蠢货给她的。
这个蠢货还想要阿棠?做梦。
“七哥,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在这呢?”
晋池钺看着人,他也很好奇。
“她和你说过什么?”
陈策安暂时不想和晋池钺说太多,他只想知道阿棠还和他说过什么。
“可多,姐姐没和七哥说过吗?”
晋池钺还以为他的七哥也是最近才认识的姐姐,他有些兴奋。
难道他要和七哥和平竞争吗?
那好像也不错?
“七哥,姐姐可是和我说过,她是一个寡妇。”
“她的夫婿死了,只留下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相依为命。”
这些姐姐都没和七哥说过吗?
那是不是说明,其实姐姐比较信任他?所以才会和他说这些?
陈策安周遭的气息在听完这些话之后变得异常的阴沉。
阿棠是这么和晋池钺说的吗?
他死了?
呵!
好得很,他死了。
“滚出去。”
不许晋池钺踏入他的地盘,阿棠只能是他的。
“七哥,你怎么又凶我?”
“我都将这些告诉你了,你还凶我。”
晋池钺试图拉近他和陈策安的距离,其实从小到大,他最喜欢的人就是陈策安了。
在他的心中,七皇兄天下无双,是最好的皇兄了。
“呵。”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她口中那个死了的夫婿,也是我。”
“滚出去。”
陈策安这会没了耐心,直接将话挑明。
没人可以挤进他和阿棠之间。
晋池钺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会愣在原地了。
原来姐姐那个夫婿就是七皇兄吗?
那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他的侄子?
桑槐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直接将晋池钺给“请”了出去。
而陈策安一脸阴沉的往房间去了。
彼时沈青棠还没睡,她正在床上等着人回来。
她已经知道陈策安的身份了,她太震惊了。
陈策安居然是晋国皇子!!!
所以,他是晋国皇子,又为何要在他国当刑部司司使?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要让他背井离乡?
沈青棠想不通,她的思绪有点乱。
这一会她又想到了晋池钺,他今天来找她有什么事吗?
他们出去又在谈什么呢?
沈青棠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她向外看,可她什么都看不见。
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皱起了眉头。
完了,他们该不会聊起关于她的事情吧?
沈青棠还记得一件事,她对晋池钺说谎了,她说她的夫婿已死,她是寡妇。
“……”。
陈策安应该不会知道吗?
知道了的话,他应该不会误会吧?
沈青棠不敢保证人不会多想,这会更是睡不着了。
罢了,她待会就和他解释两句吧。
既然想要真心待他一次,她就得把一切的误会给解开。
陈策安进来的时候就对上了少女那双漆黑的眼眸,她仿佛在等他。
“策安哥哥你过来。”
她先开口,招呼他坐过来。
她的脸上满是笑容,眼中也满是真心。
陈策安没有犹豫,他径直走了过去,他坐在了床沿边,等着她开口。
他以为她是想要看孩子了,然而不是。
“晋池钺,那是策安哥哥的弟弟吗?”
她仿佛在好奇他的过往,指尖轻轻的捏着他的袖摆。
“算是。”
他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他从没将他当过弟弟就是。
他没有弟弟。
“策安哥哥和他刚刚在聊什么?”
“有聊到我吗?”
她主动出击,眼中带着满满的好奇。
陈策安看向了她,他似乎想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她想知道什么?又或者想掩饰什么?
沈青棠见人不语,她叹了一口气后自顾自的开口:“不知道他有没有将我曾说过的一些话说与策安哥哥听?”
“我曾和他说过,我的夫婿已死。”
“独独留下我和肚中的孩子孤零零的活在世上。”
她说完下意识的看向了陈策安,发现人的眉头皱起了。
他果然生气她说过的这些话。
“策安哥哥,我之前确实说过这些话。”
“但现在我有些后悔说这些话了。”
“策安哥哥能原谅阿棠这一次吗?阿棠以后都不会说这些话了。”
她哄着他,这一次带着十足的真心。
她一定不会再说这些话了。
“阿棠,除了这一条命。”
“我没什么可以让你骗了。”
他突然看着她,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到底有没有真心呢?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直接将她的心剖开看看,看看是黑的还是红的。
“策安哥哥,这次,我不骗你。”
这已经是她能说出的最好听的话了。
其他的承诺她暂时不能给,她怕自己的真心会打水漂。
沈青棠怕他不信,她主动的缠着他脖子,粉唇吻上了他的薄唇。
她想,她暂时和他试试。
如果最后她赌赢了自是皆大欢喜,若她没有赌赢,她会带着孩子再一次离开。
下一次,不论天涯海角,她都不会让他再找到她了。
陈策安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他只知道,她的唇好甜,他很喜欢。
两人交颈缠吻,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起来,温度也在不断地攀升。
“呜呜。”
吻到最后,还是沈青棠先求饶了。
“策安哥哥。”
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胸膛,好累,呼吸不过来了。
“阿棠乖,再亲一次。”
其他事情不能做,亲亲总可以吧?
何苦,她已经素了他好久了。
陈策安的情欲一旦被勾起就难以平复,他磨了沈青棠好久。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都气喘吁吁的。
“睡吧。”
他到底放过了她,抽身便要离开。
有些事情,他得一个人去解决一下。
沈青棠仿佛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一样,她将他拦住:“策安哥哥,若不然……”
她帮他一次?
这样,他总能相信她也有真心了吧?
陈策安一开始没有听清她的意思,后来便懂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她的嘴巴。
是他的想的那个意思吗?
沈青棠见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唇看,她就知道人误会了。
“……”。
她的脸色爆红了一大片,气呼呼的瞪了人一眼。
他明明知道她说的是另一个意思。
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后背已被汗水浸湿。
陈策安见人的小动作,瞬间又明白过来了。
她真的愿意帮他?
察觉到她可能是真的想帮他之后,他的心口跳得飞快。
难道,她这一次真的不是要骗他?
“好。”
他直接答应下来,人往她身边靠。
沈青棠突然就更紧张了,她看着人的腰带,抬手想去解。
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屋外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孩子醒了。
房间的所有旖旎瞬间被冲散,沈青棠收回了自己的手,她越过男人就要下床。
陈策安下意识按住她的手,眉头紧皱。
“策安哥哥,孩子哭了,或许是饿了。”
孩子哭了,她没心情做别的了。
陈策安:“……”。
惊雪将孩子抱了进来,陈策安冷着脸出去了。
他就不该信沈青棠。
罢了,他还是去冲一个冷水澡好了。
“小姐,孩子饿了。”
这次是妹妹哭了,哭得凄惨极了。
沈青棠忙给孩子喂奶,心疼极了。
“晋池钺走了吗?”
得空的时候,沈青棠还不忘问这个。
“走了,姑爷让人赶走了。”
惊雪将自己知道的告知人,等孩子又睡着之后,她才出去。
小姐的奶水如今慢慢变多了,小主子吃饱都直接睡了。
真好。
房间很快又安静了下来,陈策安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待会还来不来?
沈青棠躺在床上,脸色有丝丝的痛苦。
她的胸口有些疼,应该是开始涨奶了。
头一次做母亲,她有些不适应,这会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被子,太疼了。
看来到时候需要找大夫开些药来喝。
陈策安最后没回沈青棠身边,他去忙自己的事了,走的时候将桑槐留了下来。
“桑槐大人。”
惊雪拿着茶水走来,这是她泡的花茶,泡了好几杯,小姐和赤雪都有。
“多谢惊雪姑娘。”
桑槐有些受宠若惊,他伸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确实很好喝。
“桑槐大人不需要去忙吗?”
惊雪随意打听,她想知道,桑槐是不是姑爷留下来监视他们的?
然而惊雪不知道的是,赤雪此时窝在树上看着这一幕,他很生气。
他不喜欢惊雪和旁人走太近。
一路走来,他的身边只有惊雪,惊雪的身边应该也只有他才对。
“赤雪,你快下来喝茶。”
这会,小丫鬟抬手招呼他,他不开心,自是不想理会她。
他冷哼一声,偏开了头。
屋外三人气氛怪异,屋内沈青棠睡得香。
而陈策安那边,他再一次遭受到了刺杀,这一次来的死士,人数比上次多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