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跃霖踏出高铁站的那一刻,他望着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座熟悉城市的气息全都贪婪地吸进肺里。他拖着那略显沉重的行李箱,每走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一脸的疲惫怎么也掩饰不住,就连眼神中都透着浓浓的倦意。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我回来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妈妈激动且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儿子,路上累不累啊?我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呢!”
跃霖望着这座熟悉而又让人亲切的城市,心里却一点也提不起劲来。“我这副憔悴的模样可不能让家里人瞧见,不然他们得多担心。”他暗自想着,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于是,跃霖走进了一家理发店。“老板,帮我整理一下发型,再洗把脸。”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在理发店里,跃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绪万千:“一年没回家了,不知道儿子还记不记得我这个爹,可别对我陌生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长高了多少,是不是更调皮了?”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和期待。
整理好发型,洗完脸,跃霖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他拉着行李箱,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往家里走去。“儿子,爸爸回来了,你还认得爸爸吗?”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心跳也随着距离家的越来越近而不断加速。每走一步,他脑海中就浮现出儿子可爱的笑脸,满心期待着与儿子重逢的那一刻。
跃霖拖着那仿佛被铅块重重拖拽着的步伐,每一步都显得如此艰难而沉重,缓缓迈进家门。那脚步好似承载着千斤的重担,让他的身躯都微微佝偻着。
妈妈一瞧见他,便心急如焚地赶忙迎了上去,眼中盈满了深切的关切,那目光犹如炽热的火焰,急切说道:“儿啊,快过来,妈妈给你精心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还热乎着呢!”妈妈的声音里饱含着焦急与心疼,双手也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似乎想要搀扶住疲惫不堪的儿子。
跃霖费力地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苦涩和牵强,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身心俱疲地坐在了餐桌前,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瘫软在椅子上。
父亲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轻轻拍了拍跃霖的肩膀,那手掌传递出的温暖和力量,却无法驱散跃霖内心的阴霾。父亲满心忧虑地问:“孩子,这次回来究竟是咋回事啊?”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急切的探寻。
跃霖沉默了好一会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的内心仿佛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般的煎熬。终于,他无比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爸,妈,我准备离婚了。”那几个字仿佛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妈妈一听,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重重掉在了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泪水瞬间在眼眶中打转,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妈妈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哽咽着说:“儿啊,你们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心碎,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父亲也紧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满脸愁容地说道:“孩子,我们为人父母,真的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看到你离婚啊!这让我们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更不想让孙子这么小就生活在单亲家庭里,那孩子得多可怜啊。”父亲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忧虑,那皱纹仿佛在一瞬间又加深了许多。
跃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尽的痛苦和深深的无奈,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却又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爸,妈,我也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真的实在是没办法了……”他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屋子里刹那间陷入了一种令人揪心断肠的沉默,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只剩下沉重的叹息和心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那沉默如同一座大山,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无尽的悲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弥漫,让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