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丈母娘刚离开回家,跃霖的妈就迫不及待地把跃霖拉到身旁坐下,神色焦急又带着几分关切地说道:“儿啊,你知道吗?你前丈母娘这次来啊,那可是明摆着来打探你在外面有没有女朋友的,还旁敲侧击地问我,你愿不愿意和卫平复婚呢。依妈看啊,要是你有意,卫平那边估计不会有多大问题。”
跃霖听到这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里暗自嘀咕:“哼,难怪叫我带顺顺一起去她家,还说卫平过几天要回家,甚至特地要杀一只猪,这一步步的,可不就是提前精心设计好的嘛!”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五年前与卫平签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幕,那时候的场景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当年,卫平连商量的余地都没给他,就蛮横地把所有离婚后的债务一股脑儿全归到了男方这边,孩子顺顺的生活费、教育费等等,也全都不由分说地让男方承担。这显然是他们早就盘算好的,如此绝情绝义的做法,让跃霖当时就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和深深的绝望。
而在这漫长的五年里,卫平几乎对顺顺不管不顾。她完全没有给过顺顺一毛钱的生活费用以及教育费用,仅仅只是偶尔给顺顺买点零食和几件衣服,敷衍了事。如今,儿子顺顺都已经七八岁了,家里也通过跃霖的不懈努力逐渐富裕起来。跃霖愤愤地想:“在我们家最困难、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你毫不犹豫、毫无留恋地选择离开。现在日子好了,又想回来复婚,把我当什么了?把我们这个家当什么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目光无比坚定地看着妈妈,斩钉截铁地说道:“妈,我是绝对不会去找她复婚的。有过那样的前车之鉴,我现在满心只想好好培养儿子顺顺,让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她要是真心想顺顺了,可以叫顺顺去她那玩几天,但是让我去找她复婚,我是真没那个心思了。”
跃霖妈听完儿子这番坚决的话语,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理解和心疼。她拍了拍跃霖的肩膀,缓缓说道:“儿啊,妈懂你的想法,也知道你心里的苦。妈尊重你的决定,只要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是能让你舒心的,妈都支持你。不管以后怎么样,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时光悄然无声地流逝,直到晚上八九点,窗外那如水般的月色透过斑驳的窗户,轻柔地洒在屋内。父亲这才悠悠转醒,他的面色依旧泛着酒后那浓重的绯红,眼神迷离而混沌,仿佛还沉浸在醉意的混沌之中。
父亲费力地挣扎着,摇摇晃晃地起身,那趔趄的身形好似风中的残烛。他伸出那双布满老茧且青筋凸起的大手,一把紧紧拉过站在一旁的跃霖。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犹如两颗燃烧着焦虑火焰的红炭,紧紧地盯着跃霖,那目光仿佛要将内心的急切传递给儿子。
父亲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跃霖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他那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急切,缓缓说道:“儿子呀,爸跟你说,你有空一定得去隔壁村刘奶奶家看望一下。”
父亲说话时,嘴里喷出一股浓烈得令人皱眉的酒气,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左右晃动,仿佛脚下的大地都在摇晃,随时可能再次跌倒。他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额头上那如沟壑般纵横交错的皱纹显得更深了,犹如岁月刻下的一道道无法抹去的印记,脸上满是凝重与关切,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你这孩子,你小时候可是刘奶奶给接生的。刘奶奶那可是咱的恩人呐!如今她老人家岁数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估计也没多少日子了。听她孙女采儿说,她奶奶患有高血压、心脏病很多年了,这些年一直被病痛折磨着。唉,想当年她们家也是和和美美的,可命运弄人啊,如今好好的一家人,就只剩她们俩孤苦伶仃地相依为命,家里连个男丁都没有,日子过得艰难呐。”父亲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沉重与无奈。
说到动情处,父亲的眼眶泛红,有泪花在其中闪烁,那晶莹的泪光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凄楚。他的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哽咽的声音,犹如受伤的野兽在低吟。“儿子,有时间你就去那边多看望一下,顺便问一下她们如果需要生活上面的帮助的话,我们家也可提供帮助。咱做人可不能忘本,能帮就帮一把。”父亲语重心长地说着,目光中满是期待和嘱托,那目光仿佛是一把火炬,想要点燃跃霖内心的善良与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