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这病可千万不能再拖下去了!”跃霖的妈妈紧锁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和焦虑,她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身体微微颤抖着。
跃霖的爸爸在一旁重重地叹了口气,内心如同被巨石压着一般沉重,他愁容满面,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是啊,这可怎么办才好?你看刘奶奶这次脑溢血发作得这么突然,毫无征兆。整个人一下子就昏迷不醒了,医生说她脑部血管破裂得比较严重,出血量挺大的,已经压迫到了周围的脑组织。”说着,他不停地搓着手,眼神中满是无助。
他们的目光转向了采儿,只见采儿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般瑟缩在角落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嘴唇微微颤抖着,那焦急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都快把衣角绞破了,牙齿咬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呀?”采儿在心里默默地哭诉着,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哭得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
跃霖的妈妈看到采儿这样,心仿佛被狠狠揪了起来,她在心里想:“这孩子得多害怕多担心啊,可怜的孩子。刘奶奶这脑溢血导致她脑部血管破裂,出血量不小,而且医生还说如果后续不能有效止血,清除淤血,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的神经损伤,甚至危及生命。一想到这些,我这心就揪得慌。”她的眼眶也红了,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
跃霖的爸爸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采儿的肩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安慰道:“孩子,别太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刘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他的心里其实也在打鼓,毕竟脑溢血这种病凶险万分,手术风险高,术后的恢复也是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他脸上强装出的镇定难以掩盖眼神中的忧虑。
此时,整个房间都被沉重和担忧的气氛所笼罩,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在医院那弥漫着紧张与忧虑的长长走廊里,跃霖的爸神情肃穆,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脚步略显沉重,轻轻地把跃霖的妈拉到一旁的角落里。他的目光中满是焦虑和不安,那眼神仿佛被阴霾笼罩,声音低沉而急切,带着微微的颤抖说道:“要不我们把跃霖给我们的那十万块钱拿出来,交个首款,叫医生先把手术做完,先把刘婶从鬼门关拉回来先,后面的四十多万尾款,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跃霖的爸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犹如刀刻一般,深深的沟壑仿佛记录着他此刻内心的煎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然而,那藏不住的纠结却在眼底的深处若隐若现。那十万块钱,是儿子跃霖在犯错去坐牢时留给他们老两口的,原本是希望能让他们在生活中有个依靠。可如今,面对刘奶奶如此危急的病情,他觉得救人要紧,心中的天平毫不犹豫地倾向了救人。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微微颤动。
跃霖的妈先是一愣,眼睛瞬间睁大,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舍。她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脑海中像放电影般迅速闪过未来的种种可能。顺顺即将开学,那一笔笔开销可不是小数目,家里的柴米油盐哪样都要钱,这十万块钱一旦拿出来,后面的日子该怎么过?但当她的目光转向采儿,看到采儿那绝望而无助的眼神,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又想到刘奶奶那一脸的仁慈和善良,她的心软了下来。
“行,就听你的。”跃霖的妈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毕竟人命关天,刘婶一直都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完后嘴唇还在微微抖动。
跃霖的妈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她走到采儿的身旁,脸上带着勉强挤出的微笑,那笑容显得那么牵强和苦涩。她试图给采儿一些安慰,拉着采儿那双因为过度紧张而冰冷且微微颤抖的手,能感觉到采儿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温和地说道:“采儿,你先别担心,你奶奶的事还有我们呢。我和你叔叔刚才商量了一下,准备先把跃霖留下的那十来万,先垫付着,给刘婶先把手术做完,后面的我和你叔再想别的办法。”
采儿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和感激,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那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桃子。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婶,那十来万是跃霖去坐牢时留给你们生活开支用的呀,顺顺马上也快到了开学的时候啊,到时候怎么办。”采儿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愧疚,她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痛苦和无奈。她深知这笔钱对于跃霖家的重要性,可奶奶的病情又刻不容缓,她感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跃霖的爸快步走上前,步伐急促有力,他那宽厚的手掌落在采儿的肩膀上,手掌微微用力,传递着一种坚定的力量。他目光坚定而充满鼓励地说道:“采儿,你啥也别说了,我们先把你奶奶从鬼门关拉回来才是最重要的。脑溢血这种病等于再跟阎王爷抢时间呀,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生死。后面的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他的眼神灼灼,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采儿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她哽咽着说道:“叔叔,婶婶,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哭得身体都佝偻起来,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地渗出来。
跃霖的妈轻轻拭去采儿脸上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而充满怜爱。安慰道:“孩子,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你奶奶平时对我们也很好,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她的怀抱温暖而坚实,让采儿感受到了一丝安慰。
此时,走廊里的气氛依旧沉重,但因为跃霖爸妈的决定,似乎又多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跃霖的爸转身,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去,他的脚步匆忙而慌乱,一路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要尽快把存折拿过来取钱给刘奶奶交手术费。一路上,他的脚步急促而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让刘奶奶得到救治。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顾不上擦拭。
跃霖的妈则留在医院里,继续安慰着采儿。“采儿,别太担心了,医生一定会尽力的,你奶奶也一定会挺过去的。”她轻轻地拍着采儿的后背,那动作轻柔而有节奏,试图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采儿紧紧地握着跃霖妈妈的手,仿佛那是她在这狂风暴雨中的唯一依靠,手指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婶婶,我真的好害怕失去奶奶。”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神中满是恐惧。
“孩子,别怕,我们都在呢。”跃霖的妈紧紧地将采儿拥入怀中,给予她温暖和力量。她轻轻地抚摸着采儿的头发,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不一会儿,跃霖的爸拿着存折气喘吁吁地赶回了医院。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紧紧地贴在身上。“走,咱们赶紧去缴费。”他的声音急促而坚定。
一家三口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收费处,跃霖的爸毫不犹豫地将那十万块钱取了出来,交到了工作人员的手中。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
“医生,麻烦您尽快安排刘奶奶的手术。”跃霖的爸急切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祈求,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着好运的降临。
医生点了点头:“好的,我们会尽快安排的,请您放心。”
在等待手术的过程中,跃霖的爸妈和采儿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焦虑和期待。跃霖的妈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停地揉搓着,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着。
采儿则默默地流着泪,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心中默默地为奶奶加油鼓劲:“奶奶,您一定要挺过去,我还等着您回家呢。”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钟对于他们来说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终于,手术室的灯亮了,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医生的话让大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跃霖的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太好了,太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眼眶也湿润了。
采儿激动得差点跪下来给医生道谢,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接下来的日子里,跃霖的爸妈和采儿轮流照顾着刘奶奶。跃霖的妈每天都会在家里早早地起床,精心挑选新鲜的食材,然后在厨房里忙碌着做好营养丰富的饭菜。她小心翼翼地用保温盒把饭菜装好,一路上都格外小心,生怕饭菜洒出来。带到医院后,她总是细心地将饭菜一勺一勺地喂给刘奶奶吃,还不停地说着安慰和鼓励的话,声音温柔而亲切。
跃霖的爸则帮忙跑腿,取药、缴费,忙前忙后。他的脚步从未停歇,哪怕再累,也没有一句怨言。每次取药回来,他都是满头大汗,但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
采儿更是一刻也不敢离开奶奶的身边,时刻关注着奶奶的病情变化。她会为奶奶擦拭身体,动作轻柔而仔细,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陪奶奶说话时,她的声音清脆而动听,给奶奶讲一些村里的趣事,希望能让奶奶的心情好起来,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期待。
在大家的精心照料下,刘奶奶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慢慢地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一天,刘奶奶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当看到围在病床前的跃霖爸妈和采儿时,眼中满是感动和感激的泪水。
“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这把老骨头可能就……”刘奶奶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每说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吃力。
跃霖的妈连忙说道:“刘婶,您可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这都是应该的。”她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眼中却闪着泪花。
采儿握住奶奶的手,那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奶奶,您终于醒了,我好担心您。”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刘奶奶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孩子,让你受苦了。”她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采儿的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奶奶的康复进展顺利,已经能够在旁人的搀扶下下床走动了。采儿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然而,跃霖家面临的经济压力却逐渐凸显出来。顺顺上学的费用迫在眉睫,家里的日常开销也不能少。一天晚上,跃霖的爸妈坐在灯下,灯光昏黄,映照着他们忧虑的面容。
跃霖的爸抽着烟,眉头紧锁,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刚交完这十来万,剩下的四十来万也得想办法才行,这顺顺上学的钱可不能耽搁,我寻思着是不是得找点零工做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那烟雾仿佛是他心中的愁绪。
跃霖的妈叹了口气,眼睛里满是疲惫:“我也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多做些针线活拿去卖。”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中的针线,那针线在她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他们的声音很低,生怕被隔壁房间的采儿听到。
而采儿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在隔壁房间听到了跃霖爸妈的对话,心里十分愧疚。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