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次王胖子他们的聚会,我师兄也参加了,只不过他很低调,你们都没有察觉.....”
原来,李木生的方师兄之所以参加了聚会,是想跟着一起去楼兰王陵,寻找传说中的不老药,给李木生的父亲延续寿命。
李木生的父亲十六岁开始下墓摸金,如今七十多岁的高龄,以前下墓积攒的阴毒开始爆发,现在已是卧床不起了。
明明身体机能都很不错,按说能活到九十岁也没问题,但就是身体每况愈下,医院说是器官衰竭。
其实真正的原因李木生父亲心里清楚,经常下墓的人,体温比正常人低,所以五脏六腑积攒了不少阴湿之毒,年轻的时候没啥事,年老之后,阴毒便开始侵入骨髓,影响寿命。
李木生祖传的那半卷风水经最后一页就写着:长生药疑似在蓬莱仙山等几个地方,其中楼兰王陵也在其中。
方师兄宁可信其有,于是就策划了这一次楼兰王陵坑杀江湖人的计划。
因为他知道,长生药一旦出现,凭他自己,就算加上李木生也不会得到的,所以,坑杀所有人,就成了势在必行。
我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拄着半截椽子,一瘸一拐的在月光下行走。
我们没想那么快找地方休息,而是想在远离孔雀河,找到水源之后,再好好休整一下。
军大衣裹在身上,再加上一直在行走,所以身上不是太冷,就是脸和鼻子有些受不了。
“哥,你们快过来。”
走着走着,球球在前面招手示意,好像他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我们加快脚步,来到球球身边之后,顺着球球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小片胡杨林,林子边上有一顶帐篷,距离帐篷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椭圆形的明亮地带。
凭着经验,我们判断,那椭圆形的明亮地带,估计是不老泉所在的小湖泊。
“我们差不多走了一夜,总算是值了。”
李木生搓着手,吐着哈气,眼神兴奋的说道。
“那还站这儿干啥,跑啊。”
我扫一眼下方,这是一个斜坡,坡底就是不老泉,于是乎,我也不拄拐了,抱住椽子,就地开始翻滚。
这种方法看似很滑稽,其实很节省体力,一开始球球和李木生还不好意思学我,但见我滚下去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也就有样学样了。
我们仨很快来到了胡杨林边,刚想在四周探查一下,球球忽然拉我的衣服,小脸紧张的说道:“哥,那树上好像挂了个人!”
月光到底不如阳光下看得清晰,我们也是走到近前才发现,一棵胡杨树的树杈上吊着一个女子。
我们本不舍得打开矿灯,但现在也不得不打开了。
只见,探照灯下,女子伸长了舌头,眼睛鼓出眼眶,嘴唇发紫,脸上干瘪,脖子上系着一根布带,看样子,已经吊死在这里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女子身上,脸上还有红蚂蚁在不时爬过。
“阿宁?”
我真是没想到,跟于老头在一起的,心高气傲的阿宁会被人吊死在这里。
“活该。”
球球眼神轻蔑的扫了一眼阿宁的尸体。
我和球球对阿宁的印象都不是太好,这姑娘太傲慢,所以,她的死,不仅没有让我们伤悲,反而心里还觉得十分畅快。
“她不是跟那老头在一起吗?另外我记得还有个不苟言笑的家伙.....”
李木生啧啧了一阵。
月光下。
胡杨林。
三个男的,在对着一个女尸评头论足,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偏偏我们仨都没啥感觉。
“唉,既然相识一场,还是入土为安吧。”
我决定把阿宁放下来,然后挖一个坑埋了,也算是积点功德吧。
再有就是,水源已经找到,我们准备在这里休整两天,等我的伤好差不多了,再出发楼兰遗迹,所以这两天,总不能天天面对一个尸体吧。
“哥。”
球球不想让我埋阿宁,他小手拉着我,看样子,球球对阿宁的印象实在太差了。
“福子,球球的意思是对的,这女尸不能埋,你忘了行军蚁的事情了?若是把她埋在沙土里,万一再把行军蚁招来,可就不妙了。”
李木生这话,让我当即打消了让阿宁入土为安的念头。
“那也不能天天面对一个死尸吧?”
“我有办法。”
李木生把身后的物资包放下,从里面找了一罐汽油,浇在了阿宁身上,然后掏出火机,阿宁的尸体顿时燃烧起来。
噼里啪啦的尸体燃烧起来,不仅有黑烟冒出,还有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散发出来,我们仨刚要往后撤,异变陡然发生。
嗖。
火光之中,一条碧绿的小蛇忽然从阿宁脖子里窜了出来,闪电般的,朝着李木生扑了过去。
这蛇看颜色就知道是毒蛇,这要是被咬上一口,不死也得瘫痪了,李木生吓了一跳,可再想躲避已然是来不及了。
然而也就在此时,球球身形一晃,小手探出,一把抓住碧绿小蛇,然后捏断七寸,把蛇塞进了嘴巴里。
我吓得头皮一阵发麻:“球球,你恶心不恶心啊,待会弄堆火,烤着吃不香吗?”
“哥,这是肉肉,烤着吃就没味了。”
球球浑不在意生吃蛇,小嘴嚼了几下,就咽入腹中,而且小手还揉了揉肚子,一副吃饱满足的样子。
“吓死我,还好球球反应快。”
李木生不知是吓的还是热的,头上有汗珠子不停往下滚。
阿宁的尸体很快就烧成了灰,只有两个大腿骨和头骨还没有烧干净,掉在了沙土里。
“走,回帐篷睡觉。”
走了将近一夜,不困是假的,我拄着椽子,亦步亦趋的朝帐篷走去。
球球则是去了小湖边,洗手。
经过刚才的一吓,李木生暂时没有了困意,说要在外面生一堆火,抽一支烟等到天亮了再睡,同时也相当于值班了。
然而,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我这里却出了事情。
我来到帐篷边,伸手捏住拉链,缓缓向下拉,准备钻进去睡觉的时候,忽然一把匕首从帐篷里探了出来,搭在了我脖子上:“别动。”
“谁?”
我一是下意识,二是想提醒球球和李木生,所以声音很大。
“再喊弄死你!”
这一次,我听清楚了,是个女子的声音,我想往后撤,奈何,匕首已经贴在我脖子上了,帐篷里面一阵轻微的悉索声过后,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子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