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可以移动的平台缓缓出现在了大厅之中。
站在移动红毯平台上的,不是年轻貌美的司仪小姐,而是一个头发雪白,身穿唐装的鹰钩鼻老者。
这老者的眼睛如同鹰眼一般,环视了一圈,我透过玻璃窗,仍然觉察到,老者那犀利的目光。
老者嘴角悬挂着一个扩音器,他先咳嗽了一声,然后一挥手,十八个身穿旗袍,貌美如花的礼仪小姐,各端着一个金色托盘,款款走向十八个房间。
托盘里是这次拍卖会的产品介绍集册,每一件拍品都有一张特别清晰的照片和介绍。
云老头轻轻一点桌上的按钮,玻璃窗缓缓升起一道缝隙,拍品册子,顺着缝隙递了过来。
云老头身后的保镖,拿到册子之后,转身递给了我。
我和王胖子仔细翻看了一遍,这次拍卖会一共拍卖十五件宝贝,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然而,我看完之后,脸上瞬间阴沉下来,因为这上面的拍卖买品当中,至少有三件是我的。
没错,是我千辛万苦从楼兰王陵里带出来的。
特么的冯程程,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尽管冯程程又给了我一百万,但是,我心里这口气,依然下不去。
“骂了隔壁,老子不把冯程程弄死,誓不罢休!”
我心里的怒火滔天万丈,但面对柳诗诗和王胖子,我只能不动声色,一切等球球过来再说。
“王老弟,这件权杖是我想拍的,待会若是钱不够,你可得支援一点啊。”
就在我心里窝火的时候,云老头老神在在的缓缓说道。
“哎呦,云帮主,你咋不早说呢,我的支票都放在了房间里。”
其实支票就在我身上,放在房间里,我才不会那么傻呢,但是现在,我只能这么说。
原因很简单,我 的钱是拿命换来的,支援你点?你特么说得倒轻松,你咋不支援我一点?
“呵呵,那就等你回去再说,反正,这里是可以签单欠账的。”
云老头一副吃定我的口吻,让我心里的火气不停的撞击脑门。
有好几次,我就要忍不住的打出金刚索,一把抓死云老头。
特么的!
拼了!
不行!
等球球过来再说!
两种思维在我脑海里激烈交战。
王胖子不傻,他看出来我不对劲了,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福子,放心,咱们的人马上就到,到时候直接特么掀桌子!”
柳诗诗看见我俩交头接耳,大致也猜到了什么:“福子,你们想干啥?”
“不干啥!”
我冷冷回应了一句,把柳诗诗噎得俏脸通红,但她现在也无之奈何,大家都在云老头的屋檐下,她不敢动我。
而这个时候,我忽然也想把柳诗诗弄死。
特么的小娘皮,口口声声说我是忘忧道的左护法,但她的一言一行,哪里把我当自己人了?简直是把我当成了大凯子!
乃乃戈壁!盗墓江湖中,统统没有一个好人!
王胖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个时候,我忽地生出了一种异常孤独的感觉。
感觉这个世上,除了我爸妈,除了球球,我特么的谁也不敢相信了。
这场意外之中的拍卖会,让我独立思考的能力再一次飙升到一个全新高度。
所以说,有的时候,成功就是被逼出来的。
我也是从这个时候,再也不会百分百相信任何一个人了,目前为止,除了球球。
拍卖会在舒缓的轻音乐中进行,没有喧嚣,没有此起彼伏的竞价声,有的只是,每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铜锣声。
如果看好那件藏品,在竞拍价的基础上,敲响铜锣即可,一次加价一万,响两声代表加价两万,以此类推。
原本属于我的那三件宝贝,拍出了七十九万,这又让我的心里不舒服起来,下决心,找机会,把损失捞回来。
那个权杖最终被云老头拍了下来,价格三十八万,还好他带的钱够用,不用我垫资了。
“你们是不是好奇,我为何一定要拍下这条拐杖?”
云老头话音刚落,他的大拇指轻轻一按拐杖顶端的一个不易察觉的按钮,下一刻,只听唰的一声,拐杖竟然加长了三五公分。
其实不是拐杖加长了,而是隐藏在拐杖中的笔直剑身弹了出来。
那剑身约有拇指宽,通体乌光,散发着幽深之芒,一看就是一把利器。
而且,剑身之上还隐约有一道细长的凹槽,端的是一把隐藏在拐杖中的杀人利器。
“这拐杖是上一代胡头的随身之物,所以,无论它拍出多高的价钱,我都要搞到手。”
云老头参加这次拍卖会的心愿达成,似乎心情不错,他摆了摆手,两个保镖迟疑了片刻,走出了房间。
“福子兄弟,这次寻找宝藏,我对你的期望很大,你放心,除了我答应冯老板的报酬,我再额外欠你一个人情,另外,寻找宝藏的过程中,若是遇见古墓,墓里的宝贝,有你一半。”
云老头这是准备给我个枣核舔舔了,但是他这番话,我只当是放屁。
若真要找到古墓,我恐怕一件都得不到,因为我现在是鱼肉,云老头是刀,什么时候听说过刀同情鱼肉,而不剁了?
“呵呵,云帮主客气了,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毕竟宝藏不是我埋的。”
该打的预防针,我还是要打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若真找不到,你敢翻脸,那就先失去了江湖道义,到时候,我来个反杀,也在情理之中。
“我还是希望福子兄弟,全力以赴。”
云老头阴恻恻的看了我一眼,通过其带着寒光的眼神,我秒懂了云老头的想法,果然,跟我猜测的差不多。
所以,人在江湖之中,不能有一丝侥幸心理,万全的准备,才是你的唯一依靠。
中午,云老头在一家高档餐厅宴请了我们,然后敲定了具体行动时间,云老头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保镖,说是要护送我们回到会所。
其实就是监视。
到了会所,刚下车,我就看见一身米色风衣,八分铅笔裤,素面朝天的青姐,亭亭玉立在会所大门口。
青姐旁边是个不苟言笑的黑衣少年,少年脸色白皙,浓浓的剑眉显得有几分威武之气,清澈的眼神仿佛一潭幽静的水。
“哥!”
球球看见我马上笑了,让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家人之间才有的亲切感。
“长这么高了?”
我摸了摸球球光光的头顶,看着他到我下巴的个头,心里感慨万千,只是,球球为何还没有长出头发呢?
带着疑问,我拉着球球和青姐,向会所里面走去。